“谁想不开指望你啊!”江扶摇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其实江扶摇素来也有午睡的习惯,只是刚来侯府,精神一时亢奋,现在兴头过了,干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茯苓已经把房间都收拾妥当。虽然不如她在江家的闺房那么温馨,不过也不错了。襃江扶摇打了个哈欠,叫来茯苓给自己散了头发,又宽了外衣,便上床睡觉去了。外头,江扶月站得有些累了,正要回去休息,突然有个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江扶摇沿着花园小径,远远地跟在顾辽身后,看着他与顾枫汇合,又跟着他们去了前院。襃
直到眼看着他们进了墨香居,江扶摇才停住步子。
她转头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又在心里感叹了一番侯府富贵。
这一路走过来,她算是彻底认识到江家跟侯府的差距了。
他们江家的宅子,估计也就跟这侯府的前院差不多大。
就更别说景致什么的了,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江扶摇幽幽地叹了口气,估摸着顾辽和顾枫应该已经进了屋子,便抬步进了院子。
刚一进去,她还来不及看了一眼这院子里的景,就听见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嗯,来得还挺早……好了,今日,你们主要还是抄千字文……嗝!你、你们、开始吧。”襃
江扶摇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听见里头顾辽开口道:“先生,这千字文,我们都已经背熟了,是不是可以……”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懂什么!我是先生还是你是先生!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便是!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大主意?!”里头那先生很不耐烦,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在桌上敲着,“坐下!写字!”
顾枫性子直,见顾辽被顶回来,便站起来大声道:“先生,你天天叫我们写字,可你也没教过我们啊!运笔什么的,我和大哥哥一窍不通,怎么能写好字!
你不教也就算了,那我们写得不好也是自然,你倒是别骂人啊!”
顾枫都快委屈死了。
这李举人什么都不教也就罢了,每回看着他们交上来的作业还都破口大骂,这叫什么事儿啊!
“无知小儿!你懂什么!”那道醉醺醺的声音陡然大了许多,其中还多了几分凌厉,“写字,那是要看一个人的天赋和悟性的!你们两个,半点儿天赋也没有,唯有苦练!才能从中找出门道!”襃
这道声音说得斩钉截铁,像是什么金科玉律一般,两个孩子齐齐没了动静。
江扶摇没忍住嗤笑一声。
门道门道,这先生连基础都不教,两个孩子连门都找不着,哪来的道?
竟然找了这么个人来教孩子,看来她大姐姐,也并非外人说的那么贤惠啊!
里头静了会儿,隐约响起一阵鼾声。
外头,江扶摇站起身,透过窗户往里头看了一眼,只见顾辽和顾枫都已经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了,而那所谓的先生,则是睡得四仰八叉,叫人不忍卒视。
江扶摇撇了撇嘴,转身走了。襃
——
韶光院。
江扶月刚刚歇了个午觉起来,正在廊下醒神,手里还捧着一盏碧螺春,十分惬意。
江扶摇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看着江扶月手里的茶也起了雅兴,于是便转过头,吩咐时一道:“去,给我也倒一盏来!”
时一抬步离开,却不是去给她倒茶的,而是去帮着院中的粗使丫鬟做事去了。
江扶月只吩咐她,只要江扶摇出门的时候跟上就行了,这回了院子,她自然是要去做自己的事儿。
江扶摇见这丫鬟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她,顿时气得不轻。襃
院子里晒,江扶摇干脆抬步走到廊下,与江扶月并肩而立。
她转头看向江扶月,唇角微微勾起,语气里带着嘲讽:“大姐姐,就算侯府里的两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可你可不能这么对他们吧?”
“嗯?”江扶月淡淡地看向她,“我怎么对他们了?”
“大姐姐装什么糊涂!”江扶摇冷哼一声,愈发看不惯江扶月这虚伪的嘴脸了,“那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信大姐姐不知道!大姐姐找这样的货色来教养侯府的两位公子,不是铁了心要把他们养废?!
大姐姐还真是好心计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能让外头对你一片赞誉,还真是厉害!”
闻言,江扶月懒懒地收回目光:“你声音尽可以再大一些,把我那婆母给招来。”
“你以为我怕?!”江扶摇瞪大了眼睛,“老夫人要是知道你找了这样的货色来教自己的亲孙子,估计都要一纸休书把你赶出门去了吧!”襃
孩子永远是家族的未来。
一个家族未来兴盛与否,全得看下一代如何。
这个道理,连她都懂,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江扶摇愈发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一个天大的把柄。
然而江扶月被她这模样逗得想笑:“你要是想,尽管去老夫人跟前说就是了,看看今天是我被赶出去,还是你被赶出去。”
江扶摇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你什么意思?”
“那位先生啊,是老夫人找来的。”江扶月慢悠悠地道。襃
闻言,江扶摇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在墨香居中所见,心里愈发难以置信。
不等她深思,江扶月已经开了口:“侯府的事情,你看就是了,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指望我去替你说好话。”
“谁想不开指望你啊!”江扶摇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江扶摇素来也有午睡的习惯,只是刚来侯府,精神一时亢奋,现在兴头过了,干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茯苓已经把房间都收拾妥当。
虽然不如她在江家的闺房那么温馨,不过也不错了。襃
江扶摇打了个哈欠,叫来茯苓给自己散了头发,又宽了外衣,便上床睡觉去了。
外头,江扶月站得有些累了,正要回去休息,突然有个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夫人,这是外面门房递过来的。”丫鬟屈膝行礼道。
惊蛰过去接了信,转递给了江扶月。
江扶月并不急着看信,而是转身去了书房,才懒懒地将信拆了开。
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的笔迹。
江扶月瞬间来了精神,粗略扫了一遍,便将信收了起来:“惊蛰,叫人备车。”襃
惊蛰见她面色有异,连问都顾不上问一句,转身就匆匆出去吩咐了。
“走,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