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施工队队长先开口请余妙音到旁边聊聊:“同志,这些图纸我十分感兴趣,能不能卖给我?”余妙音也不跟施工队队长太太极:“我跟那个老同志比试,谁能劝你们收我们村里人作徒弟,就谁赢。”施工队队长很为难,“能不能换个条件?我们要是教会了你们村的,极可能以后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陈家村有余妙音画图纸,抢了他们的活都是早晚的。华国那么大,就他们两支队伍怎么可能做得完。“我要是比试赢了,我就是合作社的社长,我可以保证我们合作社绝对不会出现欺师灭祖之事,而且我们还可以合作,我可以无偿给你们提供图纸,也欢迎你们随时跟我们
赵翠翠拧眉威胁:“陈二虎,你要是为了别的女人凶我,我就跟你离婚!”
陈二虎稍一犹豫,就被陈家族人给劝住了。
老书记陈德胜敏感地察觉到这个合作社有利可图,“请梁书记允许我自荐,我作为老书记附近村子都熟悉,能揽活。”
陈家族人都支持老书记陈德胜,“要是老书记做这个建筑合作社的社长,我们每家都愿意出个二十五十入股。”
陈德胜有族人撑腰,腰板笔直地站了起来,想要代替余妙音这个新上任的社长说几句。
余妙音被气笑了,“原本这个社长我也不是非当不可,但是大家这么捧场,那我这个社长当定了!”
由陈德胜带领的陈家族人质疑声不断,余妙音傲娇地冲着陈德胜一扬头。
“要是有不服的,咱们来比比?”
陈德胜当即应下,“怎么比?”
“未免被人说我欺负你老无力,比试内容由你定。”
陈德胜心道:“无知小儿,只会虚张声势tຊ!”
既然余妙音要让他,那他自然不会推辞。
陈德胜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建筑合作社想要站稳脚跟第一步就是要拜师学艺,咱们就比谁能七天之内让陈今弛请来的施工队教导咱村,谁就是赢者。
为了以防作弊,陈今弛在出最终结果前,不能单独与施工队队长接触,以防为余妙音说情。”
陈今弛弯了弯嘴角,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傻逼。
余妙音嘴角都快笑裂了:“那就一言为定?”
陈德胜胸有成竹,完成不知道自己挖了一个坑埋自己。“驷马难追!”
比试定下,村民们挤在各自的拥簇者旁出主意。
余妙音的身边只稀稀拉拉十几户人,这其中大半还是新任的村领导和余哲的兄弟们。让余妙音没想到的是,屈寡妇拉着大丫也站在了余妙音的队伍里。
“施工队是给陈今弛干活的,咱让陈今弛偷偷地去找施工队队长说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你们想太简单了,不可能的。这种手艺活都是师父带徒弟,要么自家人,要么给足了好处,要不然不会有人愿意带的。”
“我刚刚偷听到了陈德胜那边明天要杀一头猪,要请施工队吃饭。”
“卑鄙,竟然想用糖衣炮弹腐蚀施工队!要不,咱们也来?音音做饭好吃,肯定能把施工队的胃口都养刁了。”
余妙音:“大家的建议我都会好好考虑的……”
安抚了众人后,大家才散了。
陈奶奶和余哲见余妙音不像是毫无头绪,洗漱后就回屋睡了。
余妙音洗漱后,就披着棉袄去了药房。
陈今弛听到屋里响起余哲的起伏的鼾声,忍不住扶额:余哲这个做哥哥的,只知道让别人多照顾她妹妹,自己却一点不上心。
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让他当初答应了余哲会好好照顾他妹妹的。
陈今弛小声地穿上棉袄,穿上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陈今弛腿一软,开门的手一缩,“我、我尿急。”
“哦,尿急怎么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进贼了,那你记得带上门。”
余哲翻过身又睡去。
陈今弛呼出一口浊气,挺直腰杆出门,还带上了门。
被北风一吹,陈今弛恢复了理智,他是给余妙音送消息的,他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
余妙音的房间亮着灯,人却在药房里。
陈今弛好奇地问出声:“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药房里做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明天的比试做准备吗!”
“你想做什么?”
余妙音耸了耸肩:“我打算给施工队的队员们都把把脉看看病,成为他们的队医。”
“要是他们都没病呢?”
“那总有几个力不从心的……”
余妙音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忙描补道:“我的意思是总有几个白天干活干多了,身体吃不消,累得慌。我可以给他们开补药调理调理。”
“是吗?”
余妙音瞪了一眼陈今弛,这人怎么回事,连装糊涂都要人教?
陈今弛遭受不住余妙音的眼神谴责,开口道:“其实,施工队队长一直在找我那小院的设计者。”
“你怎么不早说?”
“陈德胜那老匹夫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他自己挖了坑把自己给埋了。”
余妙音赶紧回屋画图纸,刚想关门就见陈今弛竟然跟了上来。“还有你什么事?”
“当初给施工队队长的设计图是我后来又重新描过的,突然换了笔迹,我怕施工队队长不认。”
“行吧,那你来帮我。”
余妙音画得潦草,陈今弛要一一将她的想法还原。
“陈今弛,你这描图水平挺高啊,就像是接触过不少图纸。”
比她这个外行人画得好多了,又清晰又明了。
陈今弛拿着铅笔的手一抖,“你已经将你的想法都跟我说了,我知道怎么画了,你先去休息。”
“不用,我看你画。”
灯光下,陈今弛拿着尺笔,抿着唇,神色专注地在纸上画下一条条直线。
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好看。
那小模样可勾人怜惜。
陈今弛压根不知道余妙音所想,只有他知道,他是废了多大的劲儿才握住了笔尺,才控制住自己不往余妙音那儿看过去。
余妙音托着腮看着看着就困了,果然美男也不能当饭吃,当觉睡。
她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有颗泪水沁出,她抬手拭了泪,“啊呜——我先上床躺一躺,你有问题就喊我。”
陈今弛浅浅地点了点头。
等到后面的床上传来了余妙音绵长的呼吸声,陈今弛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余妙音。
他捶了捶发酸的胳膊,起身,走到床边。
抬手,终于做了想了一晚上想做的事。
他抬手捏了捏余妙音的肉肉的脸颊。
余妙音猛地睁开眼,吓得陈今弛赶紧缩回手,“嗯?好了吗?”
“还有一会儿,我给你盖被子。”
“噢——那你快些。”余妙音乖乖地拉上被子,盖到了脖子。
陈今弛:这兄妹俩怎么都一个德行,睡着还能突然醒来,太吓人了。
被余妙音这么一吓,陈今弛也没了其他旖旎的心思,只能专心画图。
明天,一定要一举拿下施工队!
他不能让余妙音丢人,也舍不得……
第二天,建筑工地上格外热闹。
陈德胜穿着过年才穿的新衣服,热情地与施工队队长攀谈。
施工队队长热情淡淡,嫌弃陈德胜碍手碍脚,赶他,他还不走。最后只能叫了两名队员给直接扔出去的。
要是影响了他们按时完工,他们施工队的信誉要被抹黑不说,还得赔钱。
陈德胜被丢出去一回,在余妙音这一派的哄笑声中回家修补老脸去了。
“余妙音呢,她不是说比试呢,怎么还没来?”
此时,余妙音正与被窝黏糊地难舍难分。
临近中午,余哲没忍住敲门。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长点心吧!陈德胜那老东西不讲武德,今早被丢出来后,刚又拿着饭盒去工地了!”
余妙音两脚蹬了被子,伸了个懒腰:“急什么?我太早过去只会影响施工队干活,他们肯定嫌我烦。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过去才好谈事情。”
糟糕!
她昨晚没忍住睡着了。
也不知道陈今弛有没有把图纸画完。
余妙音趿拉着鞋往桌边去,就看到一叠图纸整整齐齐地摆在最中间。
她的草图却不见了。
余妙音也没在意草图,将陈今弛临描的图纸一一翻看了,眼睛越看越亮。
“这水平,窝在陈家村当个小混混可惜了。”
一想到陈今弛年后就会出去闯荡,她就歇了提醒他往设计师方面发展的心思。
等到工地上时,就看到陈德胜将饭桌都搬到了工地上,炉子上煮着一砂锅的红烧肉,各个四四方方拳头大小,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香气乱窜。
围观的村民们都看饿了,施工队队长冷着脸:“无功不受禄,老同志有话可以直说。”
陈德胜见余妙音抄着手来了,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说明了来意:“这几天我们被你们施工队的手艺深深地吸引住了,所以我们村的年轻人想要跟你们施工队学习手艺,条件任你们开!”
这一回,不等施工队队长开口,其他队员直接骂开了,骂得太脏了,余妙音都不好打扰。
陈德胜再次被杀了老脸,黑着脸想要回去,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看看余妙音被骂。
“队长,我有一笔合作想跟你谈谈。”
“如果是想要我们带你们村的年轻人的话,还是算了吧,这事没门。”
“你确定不看看图纸再说嘛?”
图纸,施工队队长的耳朵一动,其他队员们也都齐刷刷地看向余妙音。
他们当然知道队长想找这个小院的画图之人。
施工队队长将盒饭交给了隔壁的队友,激动难当地将手上的污渍擦在了衣服上,才接过了图纸。
他快速地扫了一遍,就是这个风格!
然后他又如获至宝又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图纸,想将图纸都刻在了脑子里。
余妙音也不催,她相信施工队队长不会拒绝。
果然,施工队队长先开口请余妙音到旁边聊聊:“同志,这些图纸我十分感兴趣,能不能卖给我?”
余妙音也不跟施工队队长太太极:“我跟那个老同志比试,谁能劝你们收我们村里人作徒弟,就谁赢。”
施工队队长很为难,“能不能换个条件?我们要是教会了你们村的,极可能以后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陈家村有余妙音画图纸,抢了他们的活都是早晚的。
华国那么大,就他们两支队伍怎么可能做得完。
“我要是比试赢了,我就是合作社的社长,我可以保证我们合作社绝对不会出现欺师灭祖之事,而且我们还可以合作,我可以无偿给你们提供图纸,也欢迎你们随时跟我们交流。”
无偿提供图纸,还能tຊ随时交流,这不可谓不诱惑。
“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让我们考虑考虑。”
余妙音自然答应,“可以。不过在你们考虑的时候,千万别太委屈自己,天寒地冻的,有好心人送上热食就勉强赏脸吃一点嘛。”
施工队队长秒懂,“你说得对,我们怎么好寒了好心人的一片侠骨热心。”
两人相视一笑,施工队队长不舍地将图纸交还给余妙音,余妙音摆摆手,“这东西我一晚上能画出十几张来,你要是喜欢就留着慢慢看吧。”
施工队队长呼吸都乱了,这人有才华又大气。
或许真的考虑合作。
等余妙音走回来,余哲忙问:“音音,怎么样,成了吗?”
余妙音摇头,“鲁队长还没松口。”
陈德胜得意一笑,“哼,我还以为有多少能耐呢。”
到了晚饭前,工地上就传来了一个大新闻,施工队全去陈德胜家中吃饭了!
听说,桌上光是肉菜就有九道!
只可惜施工队的酒量不是很好,没等吃完饭谈正事,他们就都醉倒了。
还在陈德胜家中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施工队又是道歉自己失态,又要给钱,陈德胜怎么可能要。
就这般,施工队在陈德胜家吃完了一头猪,语气终于有些松动。
就剩下最后两天。
陈德胜一咬牙,让人杀了第二头猪。
饭菜甚至一天比一天更隆重。
眼瞧着到了第七天,梁书记带着村办的领导们去了工地询问最终结果。
陈德胜志在必得,朝着余妙音冷哼一声,“手下败将。”
余妙音勾唇:“啊对,你说的都对。”
陈德胜还以为余妙音认输,更是自得。
施工队队长清了清嗓子,视线落在了陈德胜的身上。
“这七天来,我们施工队感受到了你们陈家村的热情,特别是陈德胜老同志,他和他的家人们给予了我们春天一般的关怀。我相信陈家村的村民们也像陈德胜老同志一般质朴。”
陈德胜热烈鼓掌!!!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施工队队长继续说:“所以,这一次我们听从了余妙音同志的提议,与她所带领的合作社合作!明天开始挑选徒弟!”
陈德胜继续鼓掌!
鼓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施工队队长说的是什么。
“鲁队长,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我,我是陈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