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两眼眯成一条缝:“冷姑娘这是太冷了,所以才想抱着东西取暖,待奴婢将这件毛绒倚枕放在姑娘怀里,稍等片刻,便会放开殿下的手,只是这头发——”玉兰本想说让夜凛天试着掰开冷焰心的手,将头发拯救出来,没想到夜凛天闻言毫不犹豫,直接从腰间拿出小刀,割断了那一缕黑发,才能直起身来。“殿下。”玉兰面露震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能轻易毁伤,一国太子竟然为一女子断发,这要是被淑贵妃她们抓到把柄,还不给他扣一个对皇帝不敬的罪名上去。
冷焰心感觉自己睡在一朵棉花糖云里,四周都是甜腻柔软的空气,身上舒适柔软的触感,被完全包裹的安全感,无论她怎样打滚,都完全不用担心掉下去,她于是更加放纵了,四处揪着棉花糖想要咬上一口。
远处的棉花糖云彩,突然变身成了一只暗红色眼眸的银色小狼,它对着冷焰心嗷呜两声,就伸爪子要从她手上救下那些可怜的棉花糖,反被她一把揪住爪子,贴在脸上蹭蹭,毛绒绒的小爪子一点尖刺也没有,被她抓住后就懵了一样任她把玩。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叹息,冷焰心竖起耳朵向两边瞅瞅,奇怪,没有人啊,为什么有人的声音呢。
随着她的分心,手下的棉花糖一下子便逃走了,银色小狼也蠢蠢欲动地想要逃跑,被她一下子兜住腹部抱起,然后抱着小狼一起躺倒在棉花云上,一点逃跑的机会也不给。
冷焰心做梦做得很舒服,脸上都带着香甜的笑意,反倒是被她抱住手、头发也被狠狠揪住、只能保持一个俯身低头姿势的夜凛天很无奈,看不出来,她那小手力道竟然这般大,他捉了这只手另一只手又来了,最后只能对她投降认输。
一旁三十余岁许的女子见状捂嘴笑了起来,她是先皇后的贴身侍女玉兰,看着夜凛天从小长到大,之前还担心完全不近女色的夜凛天是不是身体有问题,现在难得看到他对一名女子动情的样子,当即喜笑颜开。
夜凛天有些无奈:“玉兰姑姑,这下可怎生是好。”他其实不介意就用这个姿势陪着冷焰心一整晚,但冷焰心身上湿透的衣衫还没换下来,他必须得先回避一下才行啊。
玉兰两眼眯成一条缝:“冷姑娘这是太冷了,所以才想抱着东西取暖,待奴婢将这件毛绒倚枕放在姑娘怀里,稍等片刻,便会放开殿下的手,只是这头发——”
玉兰本想说让夜凛天试着掰开冷焰心的手,将头发拯救出来,没想到夜凛天闻言毫不犹豫,直接从腰间拿出小刀,割断了那一缕黑发,才能直起身来。
“殿下。”玉兰面露震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能轻易毁伤,一国太子竟然为一女子断发,这要是被淑贵妃她们抓到把柄,还不给他扣一个对皇帝不敬的罪名上去。
夜凛天抬起手:“好了,玉兰姑姑,快去把倚枕拿来,再拖延就会让焰心难受了。”
玉兰看着夜凛天空缺的那一簇黑发,心里只觉得心疼,又不好违抗夜凛天的命令,便只能暗暗叹了口气,快速去拿了毛绒倚枕,放在冷焰心怀里。
没一会,冷焰心便抱紧了软乎的毛绒倚枕,渐渐放开了对夜凛天手臂的束缚,夜凛天果断抽回手臂,示意玉兰为她换掉湿透的衣衫,自己则立马背开身,迅速离开了房间。
夜凛天在门外等了一会,才看见玉兰从里屋出来,对着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冷姑娘现在已经安睡了,敢问殿下打算将她安置在何处,玉阳宫毕竟是太子妃的住处,选秀在即,若是太子妃入宫后无法入住玉阳宫,也会对冷姑娘有几分误会吧。”
夜凛天当即皱眉:“玉兰姑姑,孤体谅你是母后的贴身侍女,又一心侍奉她错过了出宫的时机,一直以来给了你很多尊重,但这并不是你可以对她指手画脚的理由,冷姑娘今日因为帮了孤惹上了大麻烦,孤将她暂时带回来避难一天,她并不知道孤的心思。”
夜凛天顿了一下,语气更加低沉:“玉阳宫的主人有且只有一个,若是有幸能得到冷姑娘垂怜,那便是孤天大的幸运,若是……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入住,玉兰姑姑,孤不希望听到任何人对她的闲言碎语,无论她是否愿意接受孤的心意,你明白吗?”
玉兰被夜凛天的态度吓了一大跳,她看得出来,夜凛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冷姑娘不能成为太子妃,他也势必不会再找他人,正如前面的二十年一样,一个人孤独寂寞地度过每个日子,她当即心一软,太子殿下和先后太像了,对感情都是如此得热烈又纯粹。
玉兰连忙点头:“殿下,奴婢明白的,奴婢一定好好侍奉冷姑娘。”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夜凛天追求冷焰心,这对郎才女貌的绝佳男女,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
见状,夜凛天缓和下语气:“好了,玉兰姑姑,你先下去为冷姑娘准备一些吃食,孤在此陪着她便好。”
等到玉兰离开后,夜凛天悄悄推开了房门,悄声走到床边,望着睡得满脸红扑扑的冷焰心,心里一时酸涩难忍,焰心,你会喜欢这里吗?
好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这睡舒服了精神头就是不一样啊,冷焰心一脸满足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被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连嘴里的哈欠都噎回去了。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努力坐起身,向那黑影看去,才发现竟然是夜戾,这人怎么不出声啊,这么大个还站在床边,谁看了不吓一跳。
冷焰心正想喊一下夜戾,却发现他紧闭着双眼,靠着床柱站得笔直,对她的动作一点反应也没有,夜戾这是,睡着了?
看着外面隐隐透出的丹红天光,冷焰心意识到自己一觉从天亮睡到了傍晚,当时她医治完出门就感觉昏昏沉沉的,夜戾似乎跟她说了什么,难道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现在吗?
冷焰心手里攥紧了棉被,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她便再次钻到被子里,打算再安静躺一会,顺便也让夜戾多休息一会。
没想到,许是睡得太久了,冷焰心的肚子空荡荡的,当即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夜戾的身体当即一动,夹杂着血丝的深邃眼眸一下便睁开来盯住她,冷焰心只觉得像是被一只猛兽给锁定了,身体一直在叫嚣着危险。
好在下一秒,夜戾的眼神便柔和了下来,笑意浮上了眼瞳:”焰心,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