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完后,眸中的神色暗淡下来,疲惫的阖眼后,伸手捏了捏眉心,心里烦躁不已。好一会儿将手上的画像一卷,重新丢进了抽屉里。刘勇进来,见苏御的脸色很不好,关切的问道:“大人,您怎么了?”“没什么!她回到府上没有!”刘勇拱了拱手,“已安然无恙回到家了。”苏御摆了摆手,“下去吧!”刘勇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还是乖乖退出了房间,随后将门合上。直到晚饭时,刘勇再次进来,发现苏御还保持着他一个时辰前出门时的姿势。
钟丽华重新将面皮戴上,“怎么?吓倒了吗?”
李月瑶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没……美到了!”
钟丽华难得的又笑了,“你这丫头还有几分风趣幽默。”
“我只是替你把过脉,又没有触摸过你的脸,况且你这张人皮面具做的也太逼真了,还有你这玉佩,想来是十分宝贵的,我不能随便要。”
这么逼真的人皮面具,她真的很需要。
钟丽华点了点头,将玉佩塞在李月瑶手上,又说道:“我不用你治病来报答什么救命之恩,你只需要将这块玉佩永远随便身保管便可,且不可让任何人发现,我相信你是个遵守承诺之人,应该可以做得到。”
见李月瑶拿着这块玉佩犹豫不决,钟丽华又说道:“好了,拿着这块玉佩赶紧离开,永远也别再来了。”
李月瑶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完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为她准备的药放在桌子,转身就走了!
李月瑶压下心中的各种疑问,原路返回。
钟丽华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平静的开口,“出来吧!”
苏御从门外走了进来。
钟丽华看着苏御脸上银色的面具,嘴角扬起一抹讥俏,“你倒还是有几分顾忌!”
“你刚刚给她的是什么?”
钟丽华瞟了他一眼,“你不是看到了么?”
“你当我是傻子么?”苏御冷笑了一声。
“她只需按我说的去做,什么事都不会有,她很听话,也很守承诺,也不好奇多管闲事,这种事对她来说很容易。”钟丽华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苏御面对这个女人总有股天然被压制的感觉,心里完全没有底。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弄懂咱是敌还是友?”钟丽华看了眼苏御脚上的官靴,大概猜出了他的地位。
苏御同样也在打量着钟丽华,刚刚她揭下人皮面具的那一刹,是背对着他的,而且时间很短,根本看不清楚。
钟丽华开口道:“陛下的怪病找到药方了吗?”
陛下的病知情之人不超过四人,连周临渊都不曾知晓,为何一个被弃冷宫多年的女人知道?
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苏城脑海中出现,“难道你就是常常出现在陛下梦中的女鬼?”
钟丽华轻笑了一下,“为何如此猜测?”
“你武功不错,可自行运功调节抑制体内毒发,还可悄无声息的感觉到我的存在,这种身手自是可以避开宫皇的大内高手做些装神弄鬼之事。”
钟丽华挑了挑眉,“为何非得说这是装神弄鬼之事,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这个消息你不会知道!因为你宫里根本没人?”
“哦?”钟丽华觉得自己遇上对手了,“为何?”
“你一块令牌还求着一个小丫头保护,不但宫里没人,连亲人都没有,至少在这方圆十里,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亲历者才能知道此事了。”
钟丽华拍了拍掌,随后负手而立的冲着苏御打量了一番问道:“想立功吗?”
“没兴趣!”苏御说完抬脚便要走。
“哈哈……”
苏御转身,“你笑什么?”
青儿总骂他是个疯子,可在这女人面前他感觉自己正常多了。
钟丽华轻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可怜。”
“可怜?”苏御差点气笑了,整个大夏朝他一天之下万人之上,居然被一个冷宫里的老女人说可怜。
钟丽华收敛了笑容,脸上难得多了一丝表情,“明明这么在意人家,偏偏骄傲得要死,就你这张嘴,迟早给人家吓跑了。”
吓跑?她敢?苏御不屑理她。
钟丽华看着他的背影响道:“你要想知道怎么才让她领略到你的好意,并且对你死心塌地,明天继续过来找我,我教你。”
苏御不以为然,呵!要你教。
随后他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就出了蜉蝣宫,回到府上后,迅速换了身衣裳,回到书房,从抽屉里摸出李月瑶的画像,自语道:“我也哄过你吧,连身家都给了,可你还是如此厌弃,我瞧着你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性子。”
说完后又盯着她的画像发了一会呆,又问道:“坏人有什么不好?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所谓的好人都是些蠢得根本干不好坏事的人罢了。”
自语完后,眸中的神色暗淡下来,疲惫的阖眼后,伸手捏了捏眉心,心里烦躁不已。
好一会儿将手上的画像一卷,重新丢进了抽屉里。
刘勇进来,见苏御的脸色很不好,关切的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她回到府上没有!”
刘勇拱了拱手,“已安然无恙回到家了。”
苏御摆了摆手,“下去吧!”
刘勇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还是乖乖退出了房间,随后将门合上。
直到晚饭时,刘勇再次进来,发现苏御还保持着他一个时辰前出门时的姿势。
“大人,该用晚膳了,属下让厨房给您准备了葱花鸡蛋长寿面。”
苏御摆了摆手,“倒了!”
刘勇惊愕了一下,但又不敢多问,再次出了书房将门关上。
苏御见无人打扰,起身喊了一句“墨言墨客,将今日天机阁送过来的案卷全部拿进来。”
二人迅速出现在书房,领命而去,再进来时,每人手上都呈了一叠厚厚的案卷。
放在桌上后,便齐齐行礼,躬身离开。
苏御在灯下,将案卷铺开,一页一页的开始审理、标记,不过半刻钟,心境终于平静下来……
两个时辰里他未曾让自己的脑子有一息闲下来,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郁结而烦闷。
许是累了,他终于有了些许的睡意,将案卷整理好,起身去了卧房。
*
此时,黑夜静得出奇,天空电闪雷鸣,玉瓷般的小男孩,浑身冻得发抖,紧紧的抱着宫门口的柱子,倔强的咬着牙齿。
“曦儿,别害怕,皇叔陪你过生辰!”一名气质尊贵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小男孩仰着头,懵懵懂懂的看着他这位慈爱而又亲切的皇叔,“侄儿想等父王回来!”
男人笑道:“好,好样的,那皇叔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就这样,男人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牵着他,缓缓的走着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