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这时,云枝又小心翼翼开口:“奴婢本想悄悄移走,却在将树挖出时,在土里找到了这个。”说罢,她将一个油纸包举过头顶。穆梨清呼吸一窒,一眼就认出了纸包内的东西——麝香。当年,她格外爱惜那株红梅,事事亲力亲为,可一个月后,她便滑胎了。那时她哭得肝肠寸断。曲谨砚将她揽在怀中安慰:“昭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可后来……她再也怀不上一个孩子!“原是如此。”穆梨清喃喃出声,两行眼泪无声流下,“原来他早就算好了……”
正殿内。
曲谨砚面沉如水地端坐,一言不发。
可无形的威压让站在一旁的穆梨清脸色煞白。
不多时,御医匆匆走出跪下:“启禀皇上,盈妃娘娘摔落时伤到了脑部,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不知何时会醒……”
闻言,穆梨清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而曲谨砚阴鸷的眼神也移了过来,让她不砚而栗。
“朕本以为你性子柔善,没想到你却暗中算计要她性命!”
穆梨清心口剧痛。
曲谨砚与她七年夫妻,却不听她的申辩就给她扣下罪名!
“臣妾十六岁嫁给您,在皇上心里,臣妾竟是如此不堪吗?”
曲谨砚却对她脸上的泪迹视若无睹,朝侍卫道。
“来人,传朕旨意,皇后德行有亏,即日起禁足在凤藻宫!”
那一瞬,穆梨清的心像是被活活撕裂。
禁足的十日,凤藻宫。
穆梨清低低的咳嗽声始终没有停歇过。
云枝眼角发红:“娘娘,您的药快不够了,太医又进不来。”
穆梨清却反而安慰她:“无妨,不吃那些苦药也好。”
“可是……”云枝不禁红了眼眶。
她是太傅之女,也是当今皇后,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日子!
云枝再看不下去,独自去了乾元殿。
门外,风雪大作。
云枝的额上已经满是血,却还在不断地磕着头。
“皇上,求您去看看娘娘吧,皇上……”
而此时,殿内。
曲谨砚面无表情地批着奏折,一言不发。
可外面的乞求却一遍遍钻入耳畔,扰得他心神不宁。
脑海里,似是穆梨清苍白的脸一闪而过。
他怒然放下奏折:“把外面的宫女杖责二十,送回去!”
身旁的宫人无声悲叹,出去传旨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般琴瑟和鸣的帝后,演变成了如今……
此时,凤藻宫。
穆梨清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云枝,水……”
可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穆梨清撑着起身,走出正殿。
就见云枝身体僵硬地跑过来:“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穆梨清一怔,盯着她额头的伤:“你的伤……”
云枝目光躲闪:“奴婢刚才摔了一跤。”
穆梨清明白云枝必然是去求曲谨砚了,也知道曲谨砚不愿来……
她眼眶一热,没有拆穿:“云枝,你是本宫的身边最亲近的人,不要让本宫担心。”
云枝咽下泪强笑:“娘娘,我没事的。”
却更让穆梨清心里愧疚万分。
大雪一连下了几日。
凤藻宫中的炭早已用完,穆梨清的日子愈发难过。
这时,云枝推开门小跑进来:“娘娘,院中的红梅树突然枯死了!”
穆梨清恍惚一瞬。
那红梅是为庆她身怀龙裔之喜,曲谨砚亲手所植的礼物。
后来孩子没了,只剩这株红梅。
没想到还是未能熬过这个冬天……
想起这些,她心里不由得伤感。
却听这时,云枝又小心翼翼开口:“奴婢本想悄悄移走,却在将树挖出时,在土里找到了这个。”
说罢,她将一个油纸包举过头顶。
穆梨清呼吸一窒,一眼就认出了纸包内的东西——麝香。
当年,她格外爱惜那株红梅,事事亲力亲为,可一个月后,她便滑胎了。
那时她哭得肝肠寸断。
曲谨砚将她揽在怀中安慰:“昭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可后来……她再也怀不上一个孩子!
“原是如此。”穆梨清喃喃出声,两行眼泪无声流下,“原来他早就算好了……”
她喉间腥甜一涌而上,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片刻后,云枝惊慌的声音响彻凤藻宫——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