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栀说教西凉人汉语,对哦,西凉人都是蛮子,不懂汉语好像也正常。贺兰梅眼里忍不住露出嫌弃,听说蛮子都是吃生肉,不讲道理,她的小妹去西凉不会被蛮子吃了吧,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贺兰栀被西凉人强娶回家当媳妇。别看小妹已经16岁了,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小妹完全还像个没发育的豆芽菜,巴蜀人本来就生的娇小玲珑,她现在也才155,二弟和三弟也没超过170。小妹现在最多只有150,初潮还没来,就算等她成为大姑娘,估计也突破不了160大关,蛮子都长得牛高马大的,应该看不上豆芽菜一样的小妹。
下乡的日子很快到来,贺家再怎么忽视贺兰栀,到了这个日子,该准备的还是对比其他下乡的家庭准备了一些东西。
贺爹一如既往沉默不语,坐在门口修理老物件。
同样不爱在家经常在外当街溜子的二哥和三哥难得没出门,除了两个小的去学校混日子,连出嫁的大姐也都回来。
“听说西凉四季如春,到底是冷还是不冷啊?”贺兰栀大姐贺兰梅很是头疼的帮着贺兰栀收拾包裹。
家里面不富裕,说是在一个省里,省城号称天府之国,四季分明,对于所谓的四季如春是没有太大的概念,如果真的四季如春,那就不用带棉袄和厚被子。
可万一那边还是会冷,以后再邮寄包裹多贵啊,不如直接坐火车背着去节约一点。
“不管冷不冷,要不还是收拾一套,睡暖和点总比冷好!”贺兰梅纠结一下立刻拍案,多准备总比没准备好。
贺兰栀站在门口的位置,注意二哥和三哥挤眉弄眼,小声说着前两天的烟花搞得一群当官的落马,居然有人在城里炸烟花,还抓了一群犯罪分子,听说是汉奸,盗卖华国东西给小日子。
两人都很兴奋,这次批斗他们也可以参加,老爹总不允许他们加入红小兵,不准去参与批斗老右,这次批斗汉奸,总能让他们参加了吧。
贺兰栀再回头看老娘和大姐收拾出来的被子和棉衣,忍不住叹口气,这大约是家里最好的棉被,可也架不住被套上全是补丁,里面的棉花有些结板。
她的身体别说西凉常年十多二十度的温度不用保暖,就算去北方的极寒地区也不用盖这么厚。
来到这个世界后总觉得家人间亲情很淡漠,她也刻意跟大家保持距离,现在大约明白,当穷的吃不饱饭,衣不蔽体的时候,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一家人都在努力填饱肚子,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维系感情。
而且,这个年代的人好像都有固有的观念,我是你爹娘老子,骂你揍你,只要给口饭给你吃,都是亲生的。
贺兰栀再次叹口气,她又用不上,何必让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娘,姐,给我带床薄被就行,以前下乡去西凉的师姐写信跟我说过,那边很暖和,用不上厚被子和棉衣,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你们再折腾下去,该赶不上火车了。”
两人看着床上被他们翻乱的被子衣服,也是忍不住叹口气,“早知道读书多会下乡,就该让你像隔壁的素兰一样,小学毕业就不念了,你看你三哥,我们想把他送走别人还不要他,你二哥倒是勉强符合条件,空了我去知青办问问,把他送去照顾你行不行,都说西凉那边人凶的很,你怎么就被分到那个地方了。”
还不知道即将大祸降临的两个哥哥还在门口讨论批斗的时候怎么羞辱汉奸,贺兰栀忍不住笑,说好的重男轻女,怎么这个时候嫌弃两个哥哥了。
也是,二哥三哥和五弟六弟比起来真的淘气的厉害,再放在城里没准要出事,下乡避祸说不定是个很好的出路。
“听说是因为西凉那边土地资源很丰富,土地也很肥沃,当地的少数民族不擅长耕种,土地都荒废了,让我们过去第一是把土地整个起来,第二就是教他们汉语,至少要做到会基本的沟通,这是知青下乡的基本意义。”
“连汉语都不会?那你们能沟通?一边种地一边当老师?”贺兰梅震惊了,不是说西凉在省内么,怎么可能会听不懂汉语?听不懂汉语还是华国人吗?太神奇了,说方言很正常,他们省城也有自己的方言,可听汉语完全没问题。
贺兰栀说教西凉人汉语,对哦,西凉人都是蛮子,不懂汉语好像也正常。
贺兰梅眼里忍不住露出嫌弃,听说蛮子都是吃生肉,不讲道理,她的小妹去西凉不会被蛮子吃了吧,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贺兰栀被西凉人强娶回家当媳妇。
别看小妹已经16岁了,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小妹完全还像个没发育的豆芽菜,巴蜀人本来就生的娇小玲珑,她现在也才155,二弟和三弟也没超过170。
小妹现在最多只有150,初潮还没来,就算等她成为大姑娘,估计也突破不了160大关,蛮子都长得牛高马大的,应该看不上豆芽菜一样的小妹。
贺兰栀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大姐在怎么想自己,知道她肯定会反驳,娇小玲珑是贺兰栀自己营养不良,等她离开家找到足够的食物把营养补上来,长到一米六前凸后翘肯定没问题。
也不知道大姐她分不清巴蜀地区几个人数比较多的少数民族的区别,以为所有的少数民族都是他们比较常见的藏族。
藏族人天生高大威猛,连他们的姑娘很多都是一米六七,对比娇小的巴蜀人,高大即为蛮,当然蛮子也指他们行事粗鲁,不讲道理,邋遢,算是带了一定的嘲讽意思。
“嗯,西凉本地居民都是彝族,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他们很多都住在大山深处,靠着打猎采摘为生,那里需要大量的知青下乡让他们走出大山,学会种地,养殖,知道生病要去医院而不是信仰他们巫医。”
贺兰梅仿若听天书,说不懂汉语就算了,怎么连种地养殖都不会?西凉人全是野人吗?贺兰梅陷入深深的怀疑。
那边贺兰栀的老娘见贺兰栀什么都不要,收拾一通还是准备带走她最初准备好的包裹,她叹了口气,从房间里箱子里面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皮箱子,箱子里面全是一分两分的硬币,估计有上百个,里面还有一个用手绢包起来的东西。
二哥三哥听见硬币晃动的声音,也不聊天了,立刻从门外挤进来,一看见箱子里居然有那么多钱,“娘,给我一毛钱呗!”
“娘,我只要五分,给我五分钱就好!”三哥听见二哥要一毛,不甘示弱也伸出手。
贺老娘瞪了兄弟二人一眼,“爬远些,你妹妹下乡我给点钱傍身,你们也好意思要,要是你们要下乡把你妹换回来,我给你们10块钱。”
兄弟俩讪讪一笑,把头转开,手缩回来,下乡?下乡还是算了,他们又不是高中生,才不要为了10块钱下乡,乡下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活,是四妹倒霉自己念到高中,如果她不念那么多书不就不用下乡了。
就知道这两个白眼狼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一句,贺老娘无语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把手绢小心打开,里面是裹成一圈的十元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