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偃下意识张开双臂迎接妹妹的热情拥抱,又记起来她已为人妻,这动作不合规矩,改成轻拍她肩头,低语:“本该事发当日就来看你,但父亲叫我忍几日,先观察顾家的态度再说。”明棠缈笑,“所以哥哥只忍了两日就忍不住了?”明棠偃忍不住轻笑。他对外都是冰冷着一张脸,但对内,怕也只有明棠缈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儒雅温和。“许久不曾来一次,我带来一些新鲜玩意儿给你玩,雾烟,你登小姐册上。”他道。“明大公子,快快请坐,来人,奉茶!”老夫人也是急急赶来,不敢怠慢了明家人,眼神一扫,发现顾沭北竟然不在,赶紧给兰寿一个眼神。
深夜,棠梨苑。
山青愤愤开口,“这芸姨娘还真是会巧言令色,知道侯爷最是在意死里逃生时帮助过他的人,现在又把这个古大夫说的这么凄惨,侯爷肯定就不会再追究古大夫和芸姨娘之间还有什么联系了!”
“没想到这个芸姨娘还是个反追踪的好手。”
见小姐只是从容淡定的抚摸着虎子的毛发,山青有点着急,“这次这么好个能抓住芸姨娘现行的好机会,却被她机智地逃脱了,夫人,您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着急有用吗?着急只会自乱阵脚。”明棠缈缓道,“我已经让暗卫去古大夫老家调查了,看看他是否真死了父母和妻女。”
山青敬佩,“还是夫人您有办法!”
明棠缈望向黢黑天际,事情好像越来越扑朔迷离,通缉令上的胡姓男子是一人,这莫名冒出来的古大夫又是一人,她能清晰感应到这两人之间一定有联系,不然尹芸怎么跟外界联系上那群杀手呢。
现在就差调查清楚胡姓男子和古大夫的联系这临门一脚了,所以她才把古大夫留在府里,用最短的时间观察出古大夫的不对劲来。
碧苍苑。
尹芸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顾沭北更衣就寝,只是眼泪又慢慢落了下来。
顾沭北拧眉,“你怎么又哭了?”
“往常我这样时,顾郎你都会抓住我的手说我不必伺候你做这些事,你会心疼我会爱护我会处处为我考虑,今日你人虽在我这里,却冷着脸一言不发,顾郎,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和古大夫的关系?”
顾沭北沉默,其实他没有怀疑了,古大夫那磕碜模样,又是那个年纪,还穷的都要爬狗洞,他觉得自己吃这种男人的醋,才是笑掉大牙的事情。
只是今日这“抓奸”一事,却在明棠缈面前上演,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很丢脸。
“若是顾郎这般不信我,那我就只能以死明志了!”尹芸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将锋利尖端对准自己胸口,好在顾沭北眼疾手快将匕首挥开。
尹芸瘫软在地,仰着头无声哭泣,“顾郎,我也没想到我的一时好心将叫旁人误解至此,我也不知道这繁京之中规矩甚多,我只是想帮助曾帮过我们的人,为什么好像是我做错了,为什么啊!”
顾沭北心疼,将人扶起,“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这件事就翻篇不再提了,往后再遇这种事,你一个后宅妇人就不要管了,就算我人忙顾不上,你也得跟主母说一声,她们会有安排的。”
尹芸紧贴在他怀中,乖巧点头,突然伸出手勾住顾沭北脖颈,媚眼勾人,“顾郎,今夜需要我吗?”
顾沭北呼吸急了,“你不是在月事期间吗?”
她娇笑,“那里不行,我自有其他办法让顾郎舒爽。”
……
第二日明棠缈都还没来得及去客房看望古大夫,就听闻管家急匆匆的声音禀告。
“明家大公子来了!明家大公子来了!”
明棠缈的喜悦瞬间从心头涌出,连顾沭北此刻在哪儿都顾不上,一路小跑到前院,看到那抹月牙白锦衣的俊俏公子,她脆脆甜甜叫一声:“哥哥!”
明棠偃下意识张开双臂迎接妹妹的热情拥抱,又记起来她已为人妻,这动作不合规矩,改成轻拍她肩头,低语:“本该事发当日就来看你,但父亲叫我忍几日,先观察顾家的态度再说。”
明棠缈笑,“所以哥哥只忍了两日就忍不住了?”
明棠偃忍不住轻笑。
他对外都是冰冷着一张脸,但对内,怕也只有明棠缈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儒雅温和。
“许久不曾来一次,我带来一些新鲜玩意儿给你玩,雾烟,你登小姐册上。”他道。
“明大公子,快快请坐,来人,奉茶!”老夫人也是急急赶来,不敢怠慢了明家人,眼神一扫,发现顾沭北竟然不在,赶紧给兰寿一个眼神。
明棠偃落座,“晚辈不打招呼自来,叨唠了老夫人实在抱歉。”
“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见外话。”
几人在堂中相谈甚欢,老夫人时时刻刻关注门口何时会出现顾沭北身影,结果兰寿都回来了,也还是不见顾沭北。
“明大公子今日可一定要留下用膳,你也好久没和沭北喝酒了,沭北啊他最听缈儿的话,平日里他一口都不敢多沾,今日你来,他可算是高兴坏了,现在怕是在后厨盯着膳食呢,我这老婆子去叫叫他去!”老夫人笑呵呵离坐。
出了明玉堂的门,她的脸就沉了下来,“那不孝孙怎么回事,明家都来人了,他今日又休沐,他就算是断了腿没了手,也该爬过来问候一声大舅子!”
老夫人真是怒不可遏,她先前再三叮嘱明家来人一定要好好重视,他也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到了该他表现的时候就掉链子!
兰寿也头疼,“问了一圈,在碧苍苑呢,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丫鬟们全给撵院外面去,我进去喊了几声都喊不应,又怕强行推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请老夫人您出马了。”
老夫人暗道一声“晦气”,脚步匆匆朝碧苍苑走。
明玉堂,明棠缈散了所有伺候的丫鬟小厮。
“今日爹娘未来,是为了让你有借口自己回一趟家,你出嫁前种的那颗梨树,现在长得比你都还高了。”
一说这种话,明棠缈就忍不住红了眼眶,“那哥哥可不准偷吃上面结的梨。”
明棠偃注视她一圈,目光落到她还包裹着纱布的脚踝上。
她动了动脚,“已经彻底好了,我故意包成这样的,哥哥不必担心。”
顾诫给的药有效到过分,不仅伤口愈合的快,甚至连伤痕都不曾见,若非她真的感受到疼痛,都差点以为自己没受过伤。
“棠棠,你说实话,你在侯府……”
“我能应付。”明棠缈定定看着哥哥的眼睛,“这里大小事我能应付,父兄娘亲都不必担忧,我散了下人不是要和哥哥诉苦的,而是有件事要和哥哥说清楚。”
“前些日子我去灵真寺,无意间听到三皇子和一方丈对话,得知了当年淑贵妃其实还有一子在世,若他回宫,就该是圣上的第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