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岸边,悠扬的小提琴声与梁佳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激起了郝心晴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渴望。“留下来吧,把这里当成第二故乡……”梁佳慧的话语如同春风一般温柔,一遍又一遍地在郝心晴的耳边回响。“第二故乡?第二故乡……”郝心晴心中的回声越来越远,仿佛被风儿带到了云端之上,渐渐融入了天边那一抹淡淡的烟粉色霞光之中。随着夜幕的降临,天空中那抹烟粉色的彩霞也逐渐失去了它的色彩,悄然间变成了与天边相同的微灰白色。夜色中,郝心晴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的思绪如同这变幻的天色,经历了从明亮到暗淡的转变。
“除非是孪生兄弟,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和顶级神颜长得一模一样?”
梁佳慧巴巴地看向郝心晴:“果然颜值高的都在一个圈子里,不然你怎么知道他的动向?”
“无聊,我怎么会和他在一个圈子里,大概可能在……”郝心晴不和容易在同一个圈子里,但是在同一个群聊里。
郝心晴亲手从容易的手里接过学生会外联部部长的职务。
容易只当了不到一个月的外联部部长,便匆匆请辞。
他那时很忙,根本没空当外联部的部长。
奈何学生会主席暗许秋波,想着法子要离容易近一点。
可惜秋波许的不是地方,容易只把学生会主席当兄弟,本来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她真的把他放到那个位置上。
聪明往往反被聪明误,容易不是强按脖子就喝水的人,不到一个月,学生会主席便被自己的小算盘绊了个跟头。
容易没向她打招呼,当众递上了一份辞呈。
正是这样的阴差阳错,让郝心晴和容易有了短暂的接触。
确切地说是,短暂的工作交接。
“可能不是他,这世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梁佳慧无意在容易的身上多费时间。
校草好看是好看,但她和他不是一个圈子的,她只馋他的颜,远远欣赏是种享受,多靠近一点便成了煎熬。
所以,当郝心晴还陷在对容易的回忆中,梁佳慧早已收起了单反。
“珠江的景色这么美,怎么能错过游船呢?我请你……”
“怎么好意思?”
刚才郝心晴一路走来,瞥见游船的价格基本是一百元起。
她是缺钱,不是缺心眼。
暂住在梁佳慧家,本来已经承受了梁佳慧的人情。
如今再让梁佳慧掏出一百块钱,请她坐游船,她真的会过意不去。
“哎,你这人……”梁佳慧不用郝心晴开口,便知道她在顾虑些什么。
“2块钱一张票,欣赏落日江景,这下心安了吧?”梁佳慧俏皮地指向不远处轮渡的指示牌。
郝心晴柔软的目光,与斜晖下的指示牌不期而遇。
2块钱让她的尊严平平稳稳着了陆。
如果人撕掉脸皮,放下尊严,是不是可以活得更快乐些。
但她郝心晴做不到。纵使陆美华架着她的脖子催钱,她也做不到。
珠江的景可真美,本来夏天的这个时候是看不到夜景的。
但是春天,天黑得早,2块钱横跨白天和黑夜,让郝心晴欣赏到从未见过的江边美景。
春日的微风轻柔而温暖,恰到好处地拂过郝心晴的发梢,仿佛是大自然的抚慰,将一股温馨的气息直接送入她的内心深处。
在这和煦的春风中,郝心晴的思绪不禁飘向了郁达夫笔下那篇《春风沉醉的晚上》,那文字中的春天与她此刻的感受何其相似。
然而,她的故乡新市在春天里却总是带着一丝未解冻的寒意,那里的春天似乎总是迟迟不愿揭开它冰冷的面纱。在家乡,郝心晴从未有过在初春时节跑到江边去寻找春意的念头,那里的寒冷让她不愿自讨苦吃。
但现在,站在游轮的甲板上,迎着温暖的春风,她的心中却生出了新的愿望。她想着,一旦有了空闲,一定要多来这条江边,多坐几次这样的游轮,享受这份宁静与美好。
“和我做老乡吧,把这里当成你的第二故乡。”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是梁佳慧的声音,带着一丝甜美tຊ和邀请。
不远处的岸边,悠扬的小提琴声与梁佳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激起了郝心晴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渴望。
“留下来吧,把这里当成第二故乡……”梁佳慧的话语如同春风一般温柔,一遍又一遍地在郝心晴的耳边回响。
“第二故乡?第二故乡……”郝心晴心中的回声越来越远,仿佛被风儿带到了云端之上,渐渐融入了天边那一抹淡淡的烟粉色霞光之中。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空中那抹烟粉色的彩霞也逐渐失去了它的色彩,悄然间变成了与天边相同的微灰白色。夜色中,郝心晴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的思绪如同这变幻的天色,经历了从明亮到暗淡的转变。
远处的高楼亮起了七彩的灯光。灯光不艳丽也不俗气,郝心晴站在游轮,迎着源源而来的高楼,竟有一种融入世间万般美好的感觉。
“还是原产地的肠粉来得正宗。”
郝心晴用筷子夹起白亮晶莹的肠粉,望向天边偶尔露出的云光。
这是郝心晴吃的第二顿肠粉。
“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家里人不会担心吗?”郝心晴一边沉浸在唇齿和爽滑肠粉的纠葛中,一边不忘向梁佳慧了解情况。
“他们和我住一个小区,哪里会担心?过段时间你就明白了。”梁佳慧没有读懂郝心晴的小心思,她的心思都扑在眼前那份喷香酸菜鱼上。
“这里的鱼都是现杀的,不像很多小餐馆,用的是冷冻很久的鱼片。你要不要尝一口?”
“你长了个中和胃,不像你哥哥,跑到江市还点广菜吃。对了,上次你哥哥给了我双拖鞋穿,我想着要还给他,却一直没有机会给他。”
“什么,我哥哥什么时候借给你拖鞋了?”
“就那天我去派出所找赵元畅,穿的高跟鞋夹脚,他就借了双拖鞋给我。”
“原来是这样,他从来都没有提过,那拖鞋是不是上面还画着兰花?”梁佳慧呷了口酸辣鱼汤。
“是啊,你怎么知道?”
“像那样的拖鞋,他装了一柜子,你啊,不用惦记着还他。在我的屋子里,你不是也见到过那拖鞋吗?”
郝心晴确实在梁佳慧的屋里见过两双画着兰花的拖鞋,一双浅粉色,一双浅紫色。
她确实好奇,她去过广市的超市,根本没看过类似的拖鞋在卖。
上了某宝看,也没有看到类似的拖鞋。
“所以,你哥哥究竟是做什么的,不会是开拖鞋厂的吧?”郝心晴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梁佳明是做什么的,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无所事事。
“他呀,不是开拖鞋厂的。他呀,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梁佳慧想起梁佳明不让她对外说自己的职业,便噤了声。
她瞥见郝心晴的光盘,又说:“我好像吃不完了,打包吧。”
“服务员……”郝心晴扬起手臂,准备叫服务员过来打包。
“慢着……”梁佳慧突然叫住郝心晴,她把放在椅背上的包挪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个保鲜盒。
“装在这儿,自己用的餐具放心。”
郝心晴二话没说,从梁佳慧手里接过保鲜盒,利索地帮忙打包。
虽然她心里纳闷:梁佳慧看着根本不像差钱的人,怎么还会在意一两块钱的打包费。
后来在广市生活久了,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梁佳慧的打包盒只是惊讶的开胃菜,那么在粤地风华小区等待郝心晴的则是名为惊吓的正餐。
人与人的相遇不只有惊喜,还有惊吓。
郝心晴回到粤地风华小区,下楼倾倒梁佳慧住所的垃圾,准备坐电梯回去。
这时,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男孩,有说有笑地站在她的后面。
“你个衰仔……”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他的话语虽然简短,却透露出一种亲切的调侃。
郝心晴听不懂别的粤语,但是这个“衰仔”,她听得懂。
男人用玩笑的口气说话,所以郝心晴只当男人不是在骂小孩。
不过,男人的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郝心晴回想一遍认识的说粤语的男人,好像只有梁佳明一个,所以这个男人是……?
她不敢回头验证心里的这个想法,如果回过头去,刚好被梁佳明认出,不是尴尬的尾巴——尴尬至极?
为了不让梁佳明认出,郝心晴用帽子盖住头。
当梁佳明步入电梯的那一刻,郝心晴敏捷地移动到了电梯内部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恰好靠近电梯的出口角落,为她提供了一个较为隐蔽的站立点。
梁佳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郝心晴的存在,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电梯内的按钮上,随手按下了通往15楼的按键,仿佛对即将到达的楼层充满了期待。
郝心晴在梁佳明操作完毕后,本打算按下通往18楼的按键,但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及按钮时,她突然意识到控制面板上竟然没有设置通往18楼的选项。
这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于是她迅速调整策略,按下通往21楼的按键。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郝心晴心中清楚,梁佳慧的住所位于16楼。如果她冒险按下16楼的按键,那么她的存在很可能会被梁佳明察觉到,这并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
然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梁佳明此行的目的是拜访梁佳慧,为何他不直接选择16楼,而是选择了其他楼层呢?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这个阿姨好酷啊,好像幽灵使者。”
梁佳明没有注意到鬼鬼祟祟的郝心晴,但是小男孩注意到了。
没想到棋错一着,等于满盘皆输。
在小男孩的提醒下,梁佳明也注意到郝心晴。
怎么从来没有在这栋楼里,见过这个女人?难道是21楼那个单身汉的女朋友?还是?
梁佳明盯着郝心晴的后背看。
郝心晴背后没长眼睛,但是她明显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关怀,令人局促不安。
她只希望,电梯赶快到达15楼。如果背后的目光再盯着自己,下一步恐怕要全身长毛了。
“叮……”电梯到达15楼。
在梁佳明牵着小男孩走出电梯的时候,郝心晴假装低头看起手机。
梁佳明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黑衣女人,却被她巧妙躲过。
虽然他已经牵着小男孩跨出电梯两步,但还是下意识地往电梯里看去。
郝心晴自始至终盯着手机看,电梯门不关上,她的头就不抬起来。
“奇怪,看着眼熟。”梁佳明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嘟嚷了一句。
“是不是很酷啊!”小男孩跟随梁佳明站在电梯口。
“你啊,人小鬼大,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买漫画书看?”梁佳明眼里的光由柔变厉。
小男孩嘟着嘴巴,想否认又说不出话。
“那就是喽……”梁佳明摇了摇头。
“不过,你每天按时完成作业,也不是不能看漫画。”怕打击到男孩的自信心,梁佳明补充道。
电梯关上门后,郝心晴悬着的一颗心才安放了回来。
她赶紧摁亮16楼。
只是这一路上,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
没想到梁佳明就住在楼下,为什么每次看到梁佳明,她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不自在呢。
明明她郝心晴行得正做得直,唯一存在的不安定因素不在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