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过去,他的外甥怕是……凶多吉少。高文玥似有所觉,唇淡而白,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良久,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对白诗桐说道:“把他喊过来把。”白诗桐一愣,反应慢了半拍,意识到那个他是谁,白诗桐便起身了。她垂着头,来到了御书房。等太监通告后,她才得以进入。脚一跨进去,就传来卫鸣丞开怀的话语:“看,白诗桐给孤带来了好消息。”
京城到了。
雪也彻底化了。
街道上到处是叫卖的声音,白诗桐却无心观看。
她的脑中满是高文玥的安危。
回来的这一路上,卫鸣丞时不时便要跟她贴着,似乎很怕她一眨眼就不见了。
白诗桐看的心惊肉跳,一度怀疑自己的来路暴露了。
随着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近,白诗桐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的脸色很白,遥遥看着那个屹立的皇宫,内心止不住的战栗。
一年的时间,卫鸣丞便成了冷血无情的帝王。
这里是个瘆人的地方。
马车走到皇宫门口时停下了,卫鸣丞起身下了马车。
白诗桐不明所以的跟着。
见众人都抬头,白诗桐也跟着抬头,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紧缩。
那是。
高文玥。
他只着红色里衣,悬挂在皇宫大门的上方,那衣本是白色,是被鲜血硬生生染成了红衣。
那般高傲的人。
竟然挂在那里,如此屈辱的挂着。
白诗桐心神俱裂,她想要质问,想要嘶喊,但强烈的情绪却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她对着卫鸣丞的方向,唇不断张合着,口型在说:你做什么?你怎敢如此欺辱他?
卫鸣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半响,淡淡道:“他没死。”
白诗桐一顿,声带终于可以发出声音,嘶哑道:“把他放下来。”
“任何要求都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卫鸣丞还是那样舒朗的眉目,吐出的话语却是冰冷无情。
“劝他写投降书,孤可绕他不死。”
白诗桐闭了闭眼,带着哭腔道:“好。”
……
安宜殿。
这是卫鸣丞给她安排的寝宫。
白诗桐给高文玥治好伤,便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候着。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看的白诗桐忍不住鼻尖一酸。
这得多疼呀?
突然,床榻上人轻颤了下睫毛,白诗桐惊喜的凑过去,问道:“王爷,你醒了?”
高文玥虚弱一笑:“白诗桐……”
白诗桐喜极而泣,应了下。
两周后。
高文玥的伤口逐渐好转,可以下地行走了。
也是他身体强壮,普通人这么重的伤起码要躺一个月。
卫鸣丞那边一直在催她,白诗桐看着在活动的高文玥,不知该如何开口。
高文玥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的问道:“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见他开了口,白诗桐也就顺势说了出来:“他说,写投降书,不杀。”
不杀就是恩赐。
高文玥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今后不会好过。
他沉默了许久,神色有一丝哀伤。
白诗桐的内心也再不断谴责自己,若是……
“无事的,这本来就是个死局。”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高文玥的话扯回,却让她更加难以心安。
这么多天过去,他的外甥怕是……
凶多吉少。
高文玥似有所觉,唇淡而白,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良久,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对白诗桐说道:“把他喊过来把。”
白诗桐一愣,反应慢了半拍,意识到那个他是谁,白诗桐便起身了。
她垂着头,来到了御书房。
等太监通告后,她才得以进入。
脚一跨进去,就传来卫鸣丞开怀的话语:“看,白诗桐给孤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