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天天培养起来的默契,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亲情。不像他和时宁,虽然身上跟他们流着同样的血,但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块玻璃,看得见摸得着,却始终是在不同的世界里。时宁没听清楚,“什么?”时安摇头,不再说话。晚饭的餐桌上十分热闹,就连夏长海也在努力讨好这个妹妹。夏望舒对家里的产业没有兴趣,他很愿意跟她处好关系。时宁和时安始终安静的吃饭,夏望舒有时候会朝兄妹俩看过来,时宁便对她笑笑。
第二天邵延有事没去武馆,时宁也忘了电脑的事,整个下午自己死杠木人桩。
傍晚兄妹俩结束训练回家,刚踏进门,便听到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大厅一边的大会客室坐满了人。
老太太搂着一个皮肤微黑的女子笑容满面。
女子看起来三四十岁年纪,身上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棉质长裙。
她脸上带着笑意正在说着什么。
夏龙亭坐在旁边,一向没有表情的那张脸线条格外柔和。
夏晔和于秀芹坐在一起,两人神情专注的在倾听。
夏长海一家子也都在。
这绝对是时宁两辈子见过的,夏家人最齐全的一次。
老太太面朝着门口,最先看到兄妹俩,她笑盈盈的对两人招手。
时宁和时安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夏望舒立即起身,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走近。
接着她拉住时宁的手,亲切的说道:“你们就是时安时宁?听爸妈说,你们两个特别优秀。”
“我真是有福气,白捡一对这么优秀的侄子侄女。”
她的笑容很暖,她的声音很轻柔,她说的时候看着人的眼睛,让人能感觉到她的真诚。
时宁也是在她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如沐春风。
那时候,她才明白,原来,每一个词语都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你不理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这样的情景。
你真正遇到的时候,你霎那间就明白了这个词语的意思。
时宁笑着回:“姑姑好。”
一旁的时安已经被这个亲姑姑的风采给迷住了,他脸颊微微泛红,跟着说了声:“姑姑好。”
夏望舒微笑点头,“姑姑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一会儿吃了饭拿给你们。”
夏龙亭这时接过话头,“都去餐厅吧,也到了饭点了。”
大伙都起身。
夏望舒过去扶住老太太。
夏晴赶紧扶住了老太太的另一边。
夏龙亭走在最前面,大伙拥簇着老太太跟在后面。
时安时宁兄妹落在最后。
时安望着前面的一群人,忽然小声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们有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天天培养起来的默契,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亲情。
不像他和时宁,虽然身上跟他们流着同样的血,但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块玻璃,看得见摸得着,却始终是在不同的世界里。
时宁没听清楚,“什么?”
时安摇头,不再说话。
晚饭的餐桌上十分热闹,就连夏长海也在努力讨好这个妹妹。
夏望舒对家里的产业没有兴趣,他很愿意跟她处好关系。
时宁和时安始终安静的吃饭,夏望舒有时候会朝兄妹俩看过来,时宁便对她笑笑。
吃过晚饭,便是时宁ɖʀ每天练字的时间。
她在桌前坐下,拿起毛笔,沾了墨汁,正要写字,忽然又站起身,调整了一下书桌上两个相框的位置,然后满意的坐下写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时宁搁下笔,答应一声,“来了。”
打开门,夏望舒站在外面,她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子,微笑着:“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时宁知道里面是个木制的面具,是夏望舒从非洲带回来的,很有异域风情。
她上辈子同样收到了这个礼物。
她笑着接过盒子,“是什么?我能打开看看吗?”
夏望舒点头,“当然可以啊。”
盒子有些大,时宁一只手似乎不太好打开,她抱着盒子进屋,“姑姑,要是不介意的话,您可以进来坐一会。”
夏望舒本来没打算进屋,不过,面对邀请,她觉得她不进屋,小姑娘会失望的。
夏望舒于是笑着走了进来。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
很大的一间卧室,除了床和衣柜,沙发这些,卧室里还有一张很大的书桌。
桌上摆了纸笔,看样子,她来的时候,时宁正在写字。
夏望舒和老太太打电话的时候,早就听老太太说时宁写的一手好字,她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时宁的字。
时宁这时候正将大纸盒往桌上放。
纸盒太大了,而桌子中央又放着时宁写字的纸,她不得不将纸盒往边上放。
一个没注意,放在桌子边上的一个相框被碰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时宁低呼一声,赶紧弯下腰,神情紧张的捡起相框。
接着她将手伸到另一边,扯了一张抽纸,然后珍惜的擦拭着相框。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夏望舒的目光吸引过来,她望着照片上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
时宁对夏望舒笑着,“我爸爸。”
“我最喜欢我爸爸这张照片了,特别帅。”
她将相框伸到夏望舒眼皮底下,“姑姑,你觉得我爸爸帅吗?”
夏望舒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点头微笑:“很帅。”
“你长得很像你爸爸。”
她也听说了,时宁的父母都不在了,据说是在一次车祸中双双丧生。
她很小心的说着话,很担心勾起时宁不好的回忆。
时宁将相框抱在胸前,用力点头,“嗯,很多人都这么说,说我很像我爸爸。”
她神情忽然黯然,“只是,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前些时候,我见了大伯,我想或许爸爸年纪大一点,应该跟大伯长得差不多。”
夏望舒怔了下缓缓点头,难怪看着时宁的父亲有种熟悉感,原来长得像大哥,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亲兄弟一样。
接着时宁将相框放在桌上,又拿起了旁边的另一个相框。
这是一张五口人的全家福。
时宁指着里面的人给夏望舒看,“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爷爷。”
夏望舒微笑的看着,时宁的母亲生的很清秀,脸上隐约也有点时宁的影子。
时宁又珍惜的将相框放好,不好意思的道:“我不该拉着姑姑说这些。”
“姑姑快坐,我来看看这是什么礼物。”
夏望舒坐下,仔细看时宁的字,老太太没有夸张,时宁的字的确写的很好,是那种要是参加中学生书法比赛,能够稳稳拿一等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