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两人聊了几句,提起当年的大学生涯,钱方锐一副感慨的语气。“当时追了沈学妹三年多了吧?可真是不容易。学妹眼光这么高,不知道现在的对象是什么样的顶尖高富帅?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一下差距在哪里,哈哈。”他觉得自己当年其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家境太普通,跟那些富家子弟比,简直就是贫寒。沈唯肯定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看不上他的。后来他偶遇机缘,娶了一位豪门千金,从此一飞冲天,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公司老总级别,连海市时装周这种盛会,他都当上了负责人。
沈唯一愣。
几年没见,钱方锐跟大学时期相比,变化很大,更讲究仪容仪表了,显得比二十来岁时更加成熟俊朗。
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位旧相识,稍微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但沈唯也没太在意。她因为长得漂亮,从初中起就开始被男生追,前前后后数量加起来能组两支足球队,无一不是铩羽而归。钱方锐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所以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笑着打招呼:“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钱学长。”
钱方锐看沈唯的目光就复杂得多。
他在沈唯大一时就开始追沈唯,追了三年,也没有任何进展。直到他大学毕业,这才不得不放弃了。
当时钱方锐也算是校草级别的,高大帅气,成绩优异,喜欢他的女生几条街都排不完。他在沈唯这里算是遇到了情场上最硬的一堵铜墙铁壁,受挫不小。
钱方锐过了好几秒种,才缓过神来,也笑道:“的确是巧,几年不见,学妹越来越漂亮了。”
双方见他们两人是认识的,也都笑着接过话头,说了些场面话。
这顿饭局全程下来,气氛还挺融洽。“白夜”能不能参加时装周,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定下来,不过品牌方这边的高管们,感觉还算乐观。
饭局之后,沈唯还在继续为这件事奔忙。没想到第二天,接到了钱方锐的电话邀请。
“学妹,上次饭局,人太多,我们都没机会好好叙叙旧,老同学那么多年了,再出来一起单独吃个饭怎么样?”
钱方锐的语气听过去挺自然的,沈唯以为他早就已经放下大学时的旧事,也没多想。再说钱方锐现在是时装周的负责人之一,她不敢怠慢对方,便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沈唯来到钱方锐订的高级西餐厅。他比她晚了好一会儿才到。
“不好意思,今天太堵了。”
钱方锐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来的时候,样子分明是不紧不慢的。
他很享受现在这个感觉。
当年他追沈唯的时候,在她的宿舍楼下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沈唯连露面都不露面。现在不过是让她等个十几分钟而已。
坐下来,两人聊了几句,提起当年的大学生涯,钱方锐一副感慨的语气。
“当时追了沈学妹三年多了吧?可真是不容易。学妹眼光这么高,不知道现在的对象是什么样的顶尖高富帅?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一下差距在哪里,哈哈。”
他觉得自己当年其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家境太普通,跟那些富家子弟比,简直就是贫寒。沈唯肯定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看不上他的。
后来他偶遇机缘,娶了一位豪门千金,从此一飞冲天,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公司老总级别,连海市时装周这种盛会,他都当上了负责人。
而沈唯还只是个设计主管,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而已,为了自家品牌,要对他笑脸逢迎,而他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视她,这种滋味简直不要太美妙。
沈唯感觉到了钱方锐的态度并非真的友好,不过她现在也不好说什么。
只笑着回答:“还是单身。我就是个单身主义者,当年学长没追到我,不是因为我眼光有多高,而是平等地不想跟任何人谈恋爱,所以学长并不是哪里跟人有差距,已经非常优秀了。”
她用的也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毕竟“白夜”能不能进时装周,钱方锐是有话语权的,她不想把气氛搞僵。
钱方锐根本不信。
像沈唯这种长得好看的女生,占着得天独厚的外貌优势,怎么可能真的只想单身,说什么不想谈恋爱,只是没钓到她满意的对象而已。
而且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比起大学时的青涩尚带稚气,现在更加美艳耀眼,容光逼人,简直就像是能灼伤人的眼睛。
钱方锐当年没追到她,耿耿于怀了好几年,如今再见,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思一下子又冒了出来,而且比之前更加强烈。
只是性质有些变了。现在的他对自己充满自信,对沈唯也变成了一种志在必得的征服欲。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昔日贫寒少年如今逆袭成大佬,当年苦追不到的女孩,现在有求与他,只要他勾勾手指,肯定就能手到擒来。
钱方锐意气风发,多喝了几杯酒,看沈唯的目光渐渐赤裸裸起来,说的话也越来越露骨了。
“学妹的身材是越来越好了,大学时太瘦了点,现在刚刚好,这样才性感!”
沈唯早就感觉不舒服了,看在公事的份上一直忍着,现在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学长,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钱方锐一把拉住了她。
他这时候酒意上头,在原始的冲动驱使下,说话也不绕弯子了。
“学妹,跟你直说吧,我当年喜欢你,现在还是想要你。你今天陪我一晚,我保证让你家的品牌进时装周,我现在在时尚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跟了我,以后多得是好处……”
“哗啦!”
沈唯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迎头朝钱方锐泼了过去。
钱方锐被泼了一头一脸的酒水,淋淋漓漓地往下滴落,精心做的发型被冲垮了,像只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
他的酒意顿时就被冲醒了,勃然大怒。
“你他妈居然敢泼我!”
钱方锐扬手朝沈唯打过来,沈唯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巧巧往旁边一带,他整个人就摔到了地上,摔得四仰八叉。
“哎哟!……你……你个贱人!他妈的给我站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唯不理会钱方锐在地上的痛呼和怒骂,拿起自己的包包,扬长而去。
……
第二天,沈唯刚到公司,就被设计总监给叫了过去。
设计总监一脸焦头烂额,眉头拧得跟个死结一样,急得直搓手,只差没满地跳脚了。
“沈主管,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跟那个钱方锐不是大学同学吗!还挺熟的样子,怎么闹成这样了!……我听说你们昨晚约饭,你泼了他一头的酒,还把他给打了!现在他那边大发雷霆,放话说我们连时装周的门槛都别想摸到!”
沈唯平静地说:“他说只要我陪他一晚,就让‘白夜’进时装周。”
“……”设计总监顿时没了话。
那还真是情有可原。
但他还是很懊丧。毕竟“白夜”是集团第一个有希望进时装周的品牌,设计部上上下下为此奔忙了许久,现在就这么泡汤了,怎么可能不失落?
一跺脚:“你……哎!怎么会搞成这样!”
沈唯的语气仍然平静。
“是我太冲动了,给品牌带来了损失,我会引咎辞职。”
说完,也不等设计总监的反应,便转身离开了。
沈唯早就动了离职的心思,本来她是打算让“白夜”进了时装周之后再说,但现在是没希望了。
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是她得罪了钱方锐,导致“白夜”无法进时装周,她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
沈唯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们大都也已经知道了时装周泡汤的事情,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脸色也不好看,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地议论。
沈唯知道大家对她有不满,她也无话可说,只当做没看见,直接提交了离职申请。
提交上去不到一分钟,她就收到了夏蔚观的消息。
“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