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脸色,是不想守礼了。”薛离洛不紧不慢道,“无痕,教教他规矩。”无痕应了声是,才跨出一步,便听上官樾冷声道,“侯爷,休要太过分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上官樾说着,便走到姜启轩的身前,挡在他与无痕之间。“启轩脖颈上的伤,正是你手下的那一鞭子造成的,即便是无心之失,伤着了便是伤着了,你们欠他一个说法,至于行礼之事,启轩平时见到的王侯可都没有叫他行跪拜礼的,侯爷又何必刁难他?非要叫他跪,便显得侯爷没有容人之量了。”
他们所说的礼仪的确存在,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父亲是高阶官员,又和晋王府沾了亲戚,他平时即便见到晋王都不用行大礼,王爷说了,那些死板规矩是放在重要场合的,平时哪需要计较?就算是身份悬殊的两人在街上相遇,高阶官员为了彰显气度,也不会让低阶官员当街下跪。
可如今薛离洛的人却要和他提起这规矩来,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
“看你这脸色,是不想守礼了。”薛离洛不紧不慢道,“无痕,教教他规矩。”
无痕应了声是,才跨出一步,便听上官樾冷声道,“侯爷,休要太过分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上官樾说着,便走到姜启轩的身前,挡在他与无痕之间。
“启轩脖颈上的伤,正是你手下的那一鞭子造成的,即便是无心之失,伤着了便是伤着了,你们欠他一个说法,至于行礼之事,启轩平时见到的王侯可都没有叫他行跪拜礼的,侯爷又何必刁难他?非要叫他跪,便显得侯爷没有容人之量了。”
虽然薛离洛品级高,可启轩到底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在这皇城街道上,若真跪了,未免太丢人,显得他尚书公子以及世子挚友的背景毫无用处。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姜家的脸面,也为了他晋王世子的脸面,可不能叫姜启轩的膝盖弯了下来。
“樾世子还挺仗义。”薛离洛轻嗤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讥诮,“那本侯就来跟你说一说理,方才你身后的这位姜公子在本侯的马车后边大骂混账,世子想必也听见了。”
“那会儿他并不知马车里坐着的是侯爷!”
上官樾凝眉,只觉得薛离洛分明在讲歪理,“他若知道,定不会那样有失分寸地喊叫,他毕竟是吃了亏的,一时气恼才会口不择言,侯爷又何必捏着这点不放?”
“原来世子也知道自己的好友性子莽撞,那你就更不该拦着本侯教训他了。”
薛离洛视线一转,落在了姜启轩身上,“本侯的这辆马车明眼人一看就知不平凡,姜公子骂人时可曾想过,这皇城里有多少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倘若马车里坐着的某位亲王或者宠妃,你这一骂便是冒犯皇室,他们可不见得会比本侯好说话。本侯如今要罚你,也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稳重行事。”
上官樾差点气笑了。
若真像薛离洛说的,马车里坐着的是某位王爷,那么自己大可借着血缘亲戚的关系,让对方给自己几分薄面,想也知道肯定会比薛离洛这混账好摆平。
这厮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混账,把欺人太甚硬是说成了教人道理,简直无耻!奈何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无法同这厮明着叫板。
上官樾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朝姜启轩道:“启轩,侯爷方才所说的道理你听清楚了吧?今日你的确莽撞了,侯爷让你学着沉稳是对的,快给侯爷诚心地赔个不是,我好替你再说说情。”
姜启轩心里头既愤怒又憋屈,却也明白不能再冒犯薛离洛,便依着上官樾的意思,朝薛离洛拱手,低头说道:“侯爷所言,我铭记在心,还请侯爷念我是初犯,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了我这一回。”
“侯爷,启轩已知错了,咱们双方就各退一步吧,我们不跟侯爷计较无痕误伤我们的事,您也别计较启轩的失礼,放过他这一回,也显得您大度。”上官樾尽量压着心中的不满,语气缓和地开口。
“放过他,显得本侯大度么?这个理由听着还算凑合。”薛离洛唇角扬起一抹清凉的弧度,“也罢,念他是初犯,本侯就不叫他跪了,不过你们毕竟耽误了本侯进宫的脚步,樾世子方才被本侯打下马车,就当是教训过了,姜公子也该长长记性,无痕,再给他吃一鞭子就算了。”
上官樾:“……!”
他恨不得再上去跟薛离洛打一架。
可他终究忍住了,任凭无痕把他推到了一旁。
“世子让开些,别挡着小人。”
无痕走到了姜启轩面前,扬起手中的鞭子,又在姜启轩的胸膛前狠狠抽打了一下,力度之大,令姜启轩最外层的衣裳都裂开了。
姜启轩心中怒极,却只能尽力稳着心绪,沉默不语。
挨打总比跪下好,前者伤的是皮肉,后者伤的是脸面。他怕抬头会泄露出自己狂躁的情绪,索性低着头,不让人看清他的脸色。
直到耳畔传来上官樾的声音,“好了启轩,他们走了。”
姜启轩这才抬头,望着前方再次行驶的马车,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今日之耻我记下了。”
在他看来,薛离洛的嚣张狂妄不过就是小人得志,如此小人,居于高位的时间只怕也不会太长,等哪天这厮从云端跌落谷底,他一定也会上前去踩两脚。
上官樾也注视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马车,冷声道:“这厮很得陛下信任,风头正盛,以你我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宜与他正面起冲突,若想教训他,只能暗着来。”
姜启轩闻言,转过头看他,“表兄有什么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