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亲妹妹一样。薄修砚以为,他的态度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也告诉过薄老太太,他只当孟尤清是妹妹,并没有其他的男女感情。他和孟尤清不可能会走到一起。可是,老太太心里却依旧视孟尤清为眼中钉。薄修砚手指紧紧握着。他愤怒又痛心的闭上眼。他欠孟尤清的,怕是这辈子都已经无法偿还。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葬送在他们薄家人手里。这个策划者,还是他的母亲。薄修砚胸腔里的疼痛愤怒到达极点,没有及时纾解掉,他目光冷戾,抬手狠狠的挥出去。
“但是,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帮我一吧。”
话到说到这儿了,也没什么好期待憧憬的,苏禾豁出去了,说:“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那六千块钱我也可以不要了。你能不能借我狐假虎威一下?我落到什么地步都无所谓,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外婆死。”
她有些心情忐忑,注视着薄修砚:“薄修砚,就当是我们合作,我帮你应付薄老爷子,你帮我对付一下江家。”
“行吗?”
苏禾说完,心怀期待。
半晌,薄修砚轻轻笑一下。
倒没想到苏禾会这么聪明。
知道他和她的婚姻,有薄老爷子的手笔。
小丫头心里也很有打算。
只是,对他,也多于算计。
他声音有些淡淡的漠然,“钱我会还给你,至于合作,我跟你没有什么合作必要。”
闻言,苏禾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身体也更加的冰凉。
苏禾明白薄修砚的意思,他这样的身份,不需要跟她合作,也不需要她来帮他打掩饰。而且,他们的关系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在薄家,薄修砚的维护也只不过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已。
像薄修砚这样成熟稳重知分寸的的男人,自然不为给她难堪,何况又是在众人的面前。他给全她的面子和尊重。
当然,不会再有别的了。
是苏禾自己贪心,想要再进一步。
而刚才薄修砚的态度,是告诉她,要适可而止。
苏禾明白,她明白了。
小丑是谁?
原来就只是她自己。有些很可笑。
一个男人不爱你,并且话都说的清清楚楚,这种情况下,还舔着脸上赶着主动巴结他,做自取其辱的事,苏禾不会做。她也不会让自己冒险。原本那些心里累积的隐隐悸动和期待,被薄修砚那些话,犹如一泼冷水浇到心上。
让她瞬间清醒。
也是,薄修砚是什么身份。
她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是她太急于求成了,想着急切地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苏禾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翻。
压下心里酸涩的情绪,抬头时,苏禾眼底已经是一片冷清,她淡淡的笑了笑,笑不进眼底,说:“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谈判失败,再留下来也会显得局促和难堪,苏禾什么都不再说了,跟薄修砚说了一句“你忙吧,我上楼去睡了”,便径直离开了。
她有些落荒而逃。
苏禾走后,薄修砚眉间的冷意更重。
转过身,他看着黏板上的肉,俊脸疏离冷峻。
苏禾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薄修砚,整个人仿佛一座冷冰冰的山,眼神格外疏离冰冷,浑身散着冷沉的寒意。薄修砚沉默着,唇角抿成一条紧绷着的直线。不知道原地站了多久,他才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剩余的牛肉切完。
但是,也只是到这里了。
已经没有心情做饭。
他那点靠做饭来平缓心情和心口戾气的心思也已经没有了。
清理了厨房,薄修砚上楼。
他的主卧和苏禾在同一个楼层,却相隔的很远。夜晚很静,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哪怕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很好,但是薄修砚隐约的脚步声和关门声,都细微的传进了苏禾的耳朵里。
他回卧室了。
他没再出来。
苏禾不会觉得薄修砚这么快就能做好饭。
躺在被窝里,苏禾心情难以平复。
有些糟糕。
她心烦意乱的叫了一声,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下一步该怎么办。
以后要怎么办?
苏禾不知道,她很迷茫无助。
——
薄修砚洗过澡,关了灯。
窗帘没拉,昏暗不明的窗户玻璃上折射着薄修砚修长挺拔的身形,男人气息极其冷冽凌厉,浴室的冷水都浇不灭他心里头的怒意和冰冷戾气。
他望着漆黑的某处,脑子里都是在书房看到的资料信息。
有关那场海难,他想过千万种。
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
小清死了,他的母亲也死了。
都死在了五年前。
一个夏天。
两个人的确是死于海难,尸骨无存。
可那场海难,本来不该有,出了意外,这个意外恰恰是薄修砚的母亲造成的。薄修砚印象中母亲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但他这个很好的母亲,因为偏见,不仅害死了自己,命丧大海,也害死了无辜的孟尤清。
孟尤清的死,是薄修砚的母亲造成的。
是他的母亲,害死了孟尤清。
薄修砚不相信这个事实,可资料和U盘上清清楚楚,是他的母亲想赶孟尤清走,怕孟尤清把心里那份隐藏的心思表露出来,怕她毁了薄修砚,所以,薄修砚的母亲便千方百计想方设法赶孟尤清走,离开薄修砚身边。
甚至,不惜想杀害孟尤清。
想让孟尤清死!
薄修砚手指微微蜷缩着,痛苦的闭上眼。
他的亲妈,因为怕他对孟尤清动心,怕将来两个人走到一起,为了防止这个将来,就设计了一场局,心狠手辣又义无反顾的拉着孟尤清一起下了地狱,藏身海底。
这就是薄家一直以来的不可说。
丑闻一桩。
这就是一直以来薄家的禁忌!
这就是藏了五年的秘密,薄家秘密。
薄修砚既痛苦,又无比失望。
孟尤清,一个小他四岁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藏着他,偷偷暗恋着他,是跟他实际上毫无血缘关系的侄女。在薄修砚心里,孟尤清是不是他的侄女有没有血缘关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犹如亲妹妹一样。
薄修砚以为,他的态度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也告诉过薄老太太,他只当孟尤清是妹妹,并没有其他的男女感情。他和孟尤清不可能会走到一起。可是,老太太心里却依旧视孟尤清为眼中钉。
薄修砚手指紧紧握着。
他愤怒又痛心的闭上眼。
他欠孟尤清的,怕是这辈子都已经无法偿还。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葬送在他们薄家人手里。
这个策划者,还是他的母亲。
薄修砚胸腔里的疼痛愤怒到达极点,没有及时纾解掉,他目光冷戾,抬手狠狠的挥出去。
下一秒,一扇窗玻璃碎掉。
“哗啦”一声。
薄修砚手垂向下,粘稠的血滴淌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