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连韵一字一句:“是程仲野。”“如此冷心之人,不值得的。”留下这句话,她便直接离开了。夜晚,姜韵靠在床头,看着闪烁的灯火,不知在想什么。“嘭——”门突然被人踹开,程仲野气势摄人地走到姜韵面前:“你在太后面前又挑唆了什么?为什么要辱了连韵清白?”姜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即使说了什么也无关紧要。她只问一句:“是你吗?是你检举我爹吗?”程仲野瞳孔一缩,良久:“是又如何?”
从宫中离开的马车内。
姜韵和程仲野相对坐着,车内一片沉寂。
程仲野注意到姜韵削瘦而毫无血色的脸,不由一愣,随即移开目光:“以后不许抹粉,跟鬼似的。”
姜韵喉头发痒,却硬生生将血腥味咽下。
她低着头:“王爷,妾身想去看看娘亲。”
程仲野冷笑一声:“你若觉得王府丢得起这个脸,你便去。”
本是罪臣,加上畏罪自杀,已是罪上加罪,皇上同意发丧已是开恩。
姜韵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出现在顾府的。
回到寄秋院,姜韵扶着梅树,终是忍不住吐出隐忍在胸中多时的淤血。
那血落在纯白的雪上,竟如此触目惊心。
“王妃……”
小梅急忙端来药,向来稳重的她手竟然颤抖起来。
姜韵扶着树干,她嘴角滴着血,笑道:“若你害怕,便去找管家另觅差事,只需隐瞒此事即可。”
小梅并未回应,姜韵也无力再说什么。
深夜,本来辗转反侧的姜韵被困梦魇。
“不!爹!我没有……我真的求了王爷!爹——”
姜韵惊坐而起,她惊慌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掩面而泣,自责就像一个牢笼将她牢牢困住。
朦胧夜色中,姜韵悄悄地走回顾府。
此刻她只想离家近一些,哪怕她知道自己进不去。
可未到顾府跟前,姜韵便看见几人围在顾府前骂骂咧咧,不时地还往门上丢石头和烂菜叶。
“贪官!死得好!!”
“真是恶有恶报!你们顾家就是文人的灾星!”
姜韵脑袋一懵,冲过去挡在门外,不停辩解:“别砸了!我爹是冤枉的!不要砸!”
奈何无人理会她,反而被推搡在地。
府门大开,顾云临怒目圆睁地将那几人哄散,看见一身菜叶倒在地上的姜韵愣了一下。
姜韵攥紧手中锦帕:“哥哥……”
“你这个祸害还来干什么?”顾云临转过身,将眼底的心痛尽数掩去,“若不是你非要当王妃,爹怎会落得如今下场!”
姜韵慌乱地摇头:“不!哥哥,我没有!我一切都是听太后和……”
“你若不喜欢他,太后怎会下旨?”
姜韵愣愣住了口,程仲野认为她是个小人她认了,为什么连自己哥哥都这么看她?
“云临,谁在外面?”
顾赵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姜韵眼中一喜,爬了起来:“娘……”
顾云临眼中一慌,随即抬起手。
“啪——”
狠狠地一巴掌落在姜韵脸上,彻底把她打懵。
顾云临一脸决绝:“滚!自此顾家只有我顾云临一子!”
姜韵看着再次将自己隔绝在外的府门,迎着寒风一动不动。
府门内,顾云临颓丧的站在那,手轻轻的颤抖着,就这么透过门缝看着门外的瘦弱身影。
他唯一的妹妹,他看着她从那么小小一团长大,又悉心呵护到此。
可顾府倒了,决不能让她也LJ被连累进来。
天亮了,姜韵拖着僵硬的身子慢慢转身离开,顾云临暗中护她回府后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摄政王府。
姜韵才踏进前厅就看见连韵坐在客椅上,她愣在原地。
“王妃。”连韵却起身行了个礼,“那日在御花园内我失礼了,王爷与我不过是在说之前的旧事,并无什么私情。”
姜韵不明所以地看着连韵,她竟是特地来解释的?
连韵看着她苍白狼狈的样子,心中不忍至极:“你可知你父亲是被谁检举的?”
姜韵直直看着她。
便听连韵一字一句:“是程仲野。”
“如此冷心之人,不值得的。”
留下这句话,她便直接离开了。
夜晚,姜韵靠在床头,看着闪烁的灯火,不知在想什么。
“嘭——”
门突然被人踹开,程仲野气势摄人地走到姜韵面前:“你在太后面前又挑唆了什么?为什么要辱了连韵清白?”
姜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即使说了什么也无关紧要。
她只问一句:“是你吗?是你检举我爹吗?”
程仲野瞳孔一缩,良久:“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