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半晌之后,端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糕,许思漫去了顾奶奶房间,站在门口闭着眼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抬手用指节轻轻的扣响了门扉。“进来吧。”顾奶奶慈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许思漫扭了扭门把手,手里端着桂花糕,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床上没人。顾奶奶坐在小阳台旁的柔软沙发上,微眯着眼睛惬意的晒着阳光,从那笃定的眼神里,看起来似乎是正在等她:“来了呀。”“哎,我做了点桂花糕。”许思漫笑了笑,视线和老人家慈爱的目光相接,心口微酸泛起,将盘子搁置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金色的阳光穿透过去,留下淡淡的阴影。
众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这顿午饭,人也就都成鸟兽哄散,本来他们也就是被顾老太太强行叫回来的,对于许思漫也没有多少感情。
回集团的回集团,出门玩的出门玩,顾廖娇则是提着包去医院看苏语冰,临走前还偷摸摸的跑到许思漫跟前,自已放了句狠话,大致的意思便是:她绝对不会让自已在顾家能够待下去。
偌大的顾宅刹那间冷清下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回了房休息,只剩下佣人在常妈的指挥下收拾残局。
许思漫却是径直进了厨房,熟练的从柜子中拿出糯米粉,白糖等材料。
常妈一瞧,问道:“桂花糕?”
“对,太久没做了。常妈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去吧。”许思漫一样一样的清点着台案上的材料。
常妈显然很熟悉,以前许思漫也经常给顾老太太做,只是后来查出来老太太有糖尿病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动过手了,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忙碌半晌之后,端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糕,许思漫去了顾奶奶房间,站在门口闭着眼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抬手用指节轻轻的扣响了门扉。
“进来吧。”顾奶奶慈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许思漫扭了扭门把手,手里端着桂花糕,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床上没人。
顾奶奶坐在小阳台旁的柔软沙发上,微眯着眼睛惬意的晒着阳光,从那笃定的眼神里,看起来似乎是正在等她:“来了呀。”
“哎,我做了点桂花糕。”许思漫笑了笑,视线和老人家慈爱的目光相接,心口微酸泛起,将盘子搁置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金色的阳光穿透过去,留下淡淡的阴影。
“你好久都没有做过了。”顾奶奶苍老的脸上闪现出些许怀念,她伸手便是从盘子里拈了一块进嘴,甜味径直在口腔里扩散开来,吃的她笑的双眼都眯了起来。
“医生说了,您就算喜欢,也不能吃太多的甜的。”许思漫扯了扯嘴角,跟着也笑了一下,可那份笑意却并没有深入眼底。
顾老太太虽然已经年过七旬,可脑子仍然清醒,又怎么看不出来许思漫满怀心事的样子:“哎,人老了,想吃点自已喜欢的东西也得节制了。那你喃?今天怎么突然做起桂花糕给我这个老婆子了。”
许思漫没有言语,只是将一个绿色的本本摆在了透明的玻璃茶几上,离婚证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顾奶奶盯着这个本子有些愣,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许思漫叹了口气:“当初你和明凯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突如其来的就直接把结婚证拍到了我和老头子跟前,结果现在离婚还是这样。”
“不好意思,奶奶对不起。”许思漫笑容很淡,带着感伤。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顾奶奶问道。
“三天前。”
顾奶奶垂下了眼帘,那就不是顾明凯去医院那次,带着许思漫出去就是为了办这件事吗?就这么着急吗?
“我提的,奶奶。”
“你提的?”顾奶奶猛地抬眼,看向了她的脸,入目是那双清澈的眼瞳,带着让人不可置疑的坚定。
许思漫认真的注视着面前这位一直关爱着她的老人,坚定的点头:“恩,是我提的,与他无关。奶奶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的不是吗?即便不是现在,我和他也是迟早的事,又何必彼此纠缠,继续折腾喃。”
她的表情温柔带着深刻的歉意,俯身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顾奶奶,眷恋的在她耳边脸颊轻轻的蹭了蹭,满怀感激的说道:“奶奶,真的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你们说这件事。另外我没有推苏语冰,真的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
顾奶奶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又还能说些什么。正如许思漫所提的那般,她也不是没有预感,只是知道后还是多有些心塞怜惜而已。脖颈处隐约能感觉到有些湿意,满是老人斑的大手抬起,一下一下的抚着许思漫的头:“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只是明凯眼瞎啊。”
话说到最后,带着些许不争气的怒意。
至于顾爷爷他一贯理智,相比与容易情绪化的顾奶奶还要更好处理一点,许思漫告知之后,最后也只是深深的看了自已一眼,沉默了许久之后,闭着眼应了一声。
对此她很感激,原以为很难,可最后她能看的出来,即便顾爷爷、顾奶奶不舍,最后也还是站在了她的角度,为她考量,尊重了她的决定。
只是目前她和顾明凯离婚的消息,还不能对外公布,明天她的离开,将会以去国外度假疗养作为理由。
晚饭只有他们三个人,也一贯只有他们三个人,即便许思漫尽力找话题,顾奶奶、顾爷爷也配合,但这饭也吃的有些沉闷。
常妈觉得有些奇怪,但从老太太嘴里知道真相了,沉默了下来。
晚上,许思漫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管家章德和常妈过来了一趟,按照顾老太爷和顾老太太的意思,给她送了两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神情复杂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最后开口道了句:“保重。"
“谢谢,我会的。”许思漫感激的看着这两位老人。
她有打开看了看,但终究还是没有收进行李箱里。
说起来,顾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当初跟着顾明凯回来时,除了那一身衣服之外,就只带着一张和母亲的合照。
衣服早已经破旧,不知扔到了哪里,而那张合照,她却是好好的保存着,许思漫拿了出来,看着照片上抱着自已笑的分外慈祥的母亲,轻声的说了句:“妈妈,我们要回家了。”
她是单亲家庭长大,母亲在她大学时检查出了癌症。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放弃国外留学的机会,进了顾氏集团工作,后来被顾明凯看中,和他签了如此荒唐的合约。
现在母亲已经离世,她孑然一身,再没有什么可牵绊的了。
等到晚上顾明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许思漫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手上捧着一张旧旧的照片,笑的分外温柔和缱绻,地上打开的行李箱里装的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和鞋子,她像是察觉到了自已进门,侧头看了过来,眉目如画,笑着说了句:“回来了啊。”
“恩。”
这样的对话,曾经在这个房间,这个家里发生过无数次,他已经太熟悉了。
而从明天开始,他便是再也看不见那张温柔的脸,再不会有人等着他回来了,刹那间心脏深处有些微酸和失落,像是自已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对于许思漫,顾明凯的情绪有些复杂,这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漂亮大方,理智聪明,相处起来格外的轻松惬意,虽然只是合约婚姻,但他对她也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只是他身旁还有语冰,这是他的初恋。
当年在舞台上,那道炫目的光,自上而下照耀在穿着芭蕾舞服的苏语冰身上的那刻起,便一直闪烁到了现在,成为了他心底一直最为特别的存在。
有些事情,抱歉也只能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