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恒不置可否,温凯被逗得大乐,李乐川好笑地拍她的肩,“你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李乐川固然没拿那一吻当真,司凌云与曲恒也都没受到什么影响。曲恒依旧是乐队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他跟从前一样专注于音乐,对司凌云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从不主动搭讪。司凌云打电话叫他去学校接,他只要有时间,心情又不错,便会答应下来,接了她,也不找话题跟她攀谈。他有事的话,则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她既没有将他真的当成男友
曲恒不置可否,温凯被逗得大乐,李乐川好笑地拍她的肩,“你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乐川固然没拿那一吻当真,司凌云与曲恒也都没受到什么影响。曲恒依旧是乐队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他跟从前一样专注于音乐,对司凌云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从不主动搭讪。司凌云打电话叫他去学校接,他只要有时间,心情又不错,便会答应下来,接了她,也不找话题跟她攀谈。他有事的话,则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她既没有将他真的当成男友,当然丝毫不会生气。
人人都知道司凌云甩了祁家骏,与另一个追求者火速在一起了——曲恒的相貌不及祁家骏英俊,但他是在学生中有不少粉丝的地下乐队成员,有出众的音乐天分,吉他弹得很好,会作曲,瘦削修长的身材配合他的一头乱发,他的沉默让他在同龄人中显得不同,他的孤僻冷漠中带有一股落拓不羁的文艺气质,一样会让女生们注目。
司凌云不落下风地结束掉前一段感情,没有丢掉身为系花的面子,却有些意兴消沉。
她想,比起父母失败的婚姻来讲,她始自13岁的恋爱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团烈火般爱她的那些男孩子,她既不爱,也不理解他们追求的热情;唯一一个她有感觉的男孩子,明摆着并不爱她,把感情倾注在另一个女孩的身上。如果说这样拉锯与相互折磨就算是恋爱,那么她并没从中得到太多乐趣。
她早就从书上、从她那些更为早熟的同学那里了解男女更进一步会走到哪里,但她更直观的经验来自她的父母。他们离婚前,程玥出尽手段想将司霄汉留住,将这段婚姻的寿命尽可能延长;离婚后,她又想尽办法地吸引他回来留宿,向他提各种物质要求。这个过程落在一个半大孩子眼里,甚至比离婚本身更不堪、伤害更大。
司凌云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突然由夫妻变成了纯粹的肉体关系、男女之间的纠缠,她无法接受,却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只是被深切地腻味到,并由此产生心理与生理上的反感,从来没有哪个男生激起她身体上的欲望。她需要的只是有人作伴、打发孤独。从这个意义上讲,跟朋友在一起,更有效一些。
一旦认识到自己害怕的是孤独,司凌云心情沮丧,觉得恋爱这个游戏越发没意思了。
3
过完暑假,司凌云读大四,这一年财经政法大学从市区搬迁到了交通不便利的郊区,只有一路公交车进去,间隔时间还特别长。学生们来不及欣赏大了很多的校园、气派的图书馆和教学楼,便纷纷抱怨好像被关进了一个牢笼里。再加上本地演出市场不景气,深黑乐队开始接外地的演出,司凌云与又一位追求者吵翻,她的生活冷清了很多,不可避免地陷入情绪低落期。
她和她母亲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寻常母女亲密,一语不合便会争执起来。在一次大吵后,她有两周没有回家。这天接到程玥打来的电话,不冷不热地说:“眼看要搬家了,你也该回来打包一下自己的东西吧。而且小峰也一直在问姐姐怎么不回家。”
司凌峰是司凌云最惦记的人,她只得答应下来。到了周五,她回家一看,室内一片混乱,程玥正在指挥钟点工打包行李,见她进门,当然还是高兴的,“大小姐,你总算肯回来帮忙了。先去看看小峰,这孩子不知道闹什么脾气,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