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餐厅坐下后,他才把新闻的声音调大。古板沉闷的新闻内容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觉得耳朵疼。“就这么好看吗?”我忍不住吐槽。我以为自己很小声,却不想还是被孟颂柏听到。但他没听清,只是问我:“你说什么?”我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我说早餐很好吃。”孟颂柏很快关了电视,往餐厅方向走来。我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只能埋头假装自己吃得认真。他站在桌边,闲适地把手插在兜里:“你马上放寒假,我带你去旅游,怎么样?”
孟颂柏闭着眼,却还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
“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呵。
我忍不住冷笑,在被子里翻身,背对着他。
以前我只是知道孟颂柏有情人,那些被刊上报纸的内容,到底也只是在外的状况。
在靳思语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孟颂柏在面对他的情人时是什么样子。
可现在,我真的以情人的身份感受到了不同的孟颂柏。
而更让我觉得痛心不止的,是我直到今天,也没有看到孟颂柏半点怀念我的样子。
我好像也和那99个人一样,从孟颂柏的世界消失,蒸发了。
他连记忆都没有留给我。
他甚至没有为我伤心过。
黑暗中,我的眼泪变得莹亮。
孟颂柏就在我身侧,我却还是睡不着。
或许是因为,在很久之前,我就只剩一个人入睡,而现在身边有了人,反而却不习惯了。
我一直睁着眼到后半夜,已经睡熟的孟颂柏突然开始梦呓。
起初模糊的低语,但在我凑近听得更真切之后,却发现他是在说。
“棠昭,我一定要救你。”
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心,和不停颤动眼皮,一时怔愣住。
他说他要救我。
我想起沉海那天,他确实来救我了。
但在那之前,他先把靳思语带去了公司年会。
在我死心之后,他又给我希望。
可我那时,已经没有力气再相信他了。
原来他还是会想我。
只是在梦里的时候。
我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入睡,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温度。
我其实早就习以为常,动作却还是停滞了几分。
我以为孟颂柏已经走了,却在出了卧室之后,又看到他。
他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里,手边端着咖啡,正在看电视。
是财经新闻。
这是他的习惯,只是在他开始夜不归宿之后,家里的电视直到烧成灰烬那天,都没再打开过。
他看向我时带着笑:“早餐在桌上。”
我只点头,没吭声,转身往餐厅走。
我在餐厅坐下后,他才把新闻的声音调大。
古板沉闷的新闻内容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觉得耳朵疼。
“就这么好看吗?”我忍不住吐槽。
我以为自己很小声,却不想还是被孟颂柏听到。
但他没听清,只是问我:“你说什么?”
我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我说早餐很好吃。”
孟颂柏很快关了电视,往餐厅方向走来。
我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只能埋头假装自己吃得认真。
他站在桌边,闲适地把手插在兜里:“你马上放寒假,我带你去旅游,怎么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惯有的安抚行为,但为了不露出破绽,我也只是点头应下。
“你安排就好。”
我每天在家扮演着一个乖巧的情人,最期盼的,就是替钟遇乔去学校上课。
在学校就不用面对孟颂柏,这竟然是我觉得能够得到喘息的机会。
孟颂柏如同往常一样送我到门口,他揉我的头发,我却只想躲。
我恍惚想起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他也会经常这样对我。
但是现在,他把所有给我的一切,都分给了别人。
我还要佯装开朗,和他挥手。
“等你回家。”他在门口对我说。
直到我进入电梯,电梯门阖上的最后一秒。
他都还是笑着望着我。
而我的记忆也只到这里为止。
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在电梯里。
而这一次,我在靳家醒来。
靳家沙发前,我对面的男人笑容不止。
他称赞我:“遇乔,你做得很好。”
这个声音和我之前模糊记忆里听到的声音逐渐重合。
我缓缓抬头,看向令我感到陌生的商白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