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禁不住笑道:“不用你小子送去了,你皇姐在外面呢。”明志放下手中的筷子,跳下座位往外跑去。“我去接皇姐进来。”明德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仿佛一直这么乖巧。春宜被明志牵进来后行礼,皇后亲自扶她起来。“用过膳了吗?”她语气温和道。春宜低垂着眉眼,乖顺道:“用过了的,儿臣叨扰母后用膳了,是儿臣的过错。”“无事,我是陪着两个小猴儿稍微用点,这夏日一到,胃口不好。”皇后拉着她坐下,示意嬷嬷带着两个皇子下去。
卫晔和温瑾一同去运送粮草,到云梦时居然被掳走,归来时只有卫晔一人,身受重伤。
卫家一口咬定是温家和苍国联合,为了盗取这车粮草而自导自演的戏码。
只是卫家拿不出证据,宣怀帝虽然大怒,但是还没有治罪。
卫家必须逼着皇帝治温家的罪,否则他们难辞其咎,此时就看皇帝怎么抉择。
“公主,卫老侯爷和小侯爷正在勤政殿跪着请罪,说是温家与苍国私通,让人拦截粮草,老夫人已经气晕过去了。”仆人焦急地说,要是主人家倒下,最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做杂活的。
春宜头晕目眩,下意识抓住旁边一人的衣袍,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红酥沉不住气,“公主,我们赶紧去找贵妃娘娘,让娘娘劝劝皇上。”
“不许去。”
现如今温家人正处于风口浪尖,玉贵妃也难以脱身,如果此时她去求宣怀帝,只会适得其反。
那应该找谁?春宜脑海中闪过无数张脸,最后定格在一张温婉和善的脸上。
“红酥,你带着太医去将军府替老夫人看病,告诉他们莫要心急,我在宫中自会周旋。”
她转身看向身边的人,“就劳烦你替红酥掩饰一番,让她跟随你回李府。”
李洹点头,“公主放心,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莫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他离开,她手中一空,心里也空落落的。
现在不是贪图这点温暖的时候,她疾步走向皇后的凤华宫。
明德和明志正在陪着皇后用膳,他们说着今天先生教授的内容,皇后笑容愉悦。
她虽然对两个孩子宽容宠爱,但是他们最近的变化仍旧让她欣慰,尤其是明德,他不再那么内敛,会辨别一件事的对错。
作为未来的储君,理应成为一个明事理的人。
“娘娘,春宜公主过来了。”丫鬟进来,悄声在她耳边禀报。
皇后笑容一收,“勤政殿门口还跪着呢?”
“还跪着,要不要奴婢去把公主请走?”
明德低垂着眼,悄悄踢了踢明志,明志看向莫名其妙的哥哥。
“母后这里的桂花糕真好吃。”明德乖巧笑道。
明志紧随着说道:“大皇姐最喜欢吃桂花糕的,明天我要给她带一份去。”说完后还讨好地看向皇后,生怕她不同意。
皇后禁不住笑道:“不用你小子送去了,你皇姐在外面呢。”
明志放下手中的筷子,跳下座位往外跑去。
“我去接皇姐进来。”
明德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仿佛一直这么乖巧。
春宜被明志牵进来后行礼,皇后亲自扶她起来。
“用过膳了吗?”她语气温和道。
春宜低垂着眉眼,乖顺道:“用过了的,儿臣叨扰母后用膳了,是儿臣的过错。”
“无事,我是陪着两个小猴儿稍微用点,这夏日一到,胃口不好。”皇后拉着她坐下,示意嬷嬷带着两个皇子下去。
“我记得你母妃做得一道极好吃的酸枣糕,赶明去藏玉阁偷师学艺。”
春宜松了口气,看来皇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要对温家和玉贵妃避嫌。
“儿臣也会做这酸枣糕。”
“那就再好不过,我们娘俩一同做点点心,给你父皇送去,他近日胃口也不好。”
对于皇后而言,她有自己的选择。那卫戍是个老狐狸,儿子是个拎不清的,不足以拉拢。
温家不一样,家风肃正,忠君为国,就是宫中的玉贵妃得盛宠时也对她毕恭毕敬。
两个儿子很是喜欢春宜,春宜待他们也真心实意,这就是宫中最难得的。
温家的气数还没尽,还会越来越好,只要度过眼前这个坎,以后必定成为新皇的一大助力。
所以她愿意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勤政殿内,宣怀帝刚绘完一幅图,龙心大悦。
“卫戍和他家那小子还跪着?”
侍从答道:“启禀皇上,老侯爷和小侯爷都还跪着,眼看着小侯爷就要不行了。”
他嗤笑道:“还是习武之人,身体还不如他那年过半百的老狐狸爹,再跪一炷香就放他们进来。”
“遵命。”
宣怀帝并不相信温家会和苍国私通,卫家父子的话并不可信,可那又怎么样?
温家的名声太好,对他而言很不利,也很膈应。
不知道通敌叛国的名声传出去,百姓还会不会拥护温家呢,他拭目以待。
一炷香时辰未到,皇后和春宜相携而来。
宣怀帝和皇后是结发夫妻,从皇子到皇帝都是她陪着他,她对他而言是特殊的,所以他只允许她一人有儿子。
“听闻皇上胃口不好,春宜特地做了酸枣糕来看您。这女儿是比儿子合心意,臣妾那两个小子哪里会这么贴心。”
说的是酸枣糕,也不只是酸枣糕。
“这都快到掌灯时分了,臣妾看卫家父子还在外面跪着,还以为皇上正事都处理完了,两个孩子说想父皇了。”
宣怀帝面色不明,吃了一口酸枣糕,酸得带劲,像是藏玉阁那直爽火辣的女子,这两日小鸟玩腻了,倒是念旧了。
既然皇后开了口,他自然会给两分薄面,今日和明日对他来说差距不大。
“也罢,让卫戍父子回去,此事明日上朝再议,朕要去看看孩子。”
春宜从勤政殿回来,只来得及派人去告诉玉贵妃,今晚做好侍寝的准备,万不可多言。
她随即去往侯爷府。
翻墙进入时,一眼看见卫晔躺着养伤,她学了两声鸟叫,卫晔支开身边服侍的人。
她推门而入。
“春宜,你是听我受伤了来看我吗?”
卫晔在出宫时收到一张纸条,是她的字迹,上面写着她晚上会过来。
春宜打量着他身上的伤,确实不轻,加上这一日的折腾,脸色看起来像病入膏肓。
“你要害本宫的外祖家,你觉得本宫是因为你受伤而来吗?”
卫晔脸色更灰白了,他脱力躺在床上。
“我从未说谎,就是温瑾和苍国私通,要不他们怎么会把我打个半死,把温瑾带走呢。”
卫晔说,那日他们刚到云梦,他因为晕船身体欠佳,温瑾让原地休整一日再走。
结果他出去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只有一群苍国人来抢走粮草,所有的随从都被杀掉,只有他重伤后逃脱。
春宜气笑,“本宫之前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蠢物,要是温家和苍国私通,就该安排温瑾假死,把你直接打杀,怎么会给你机会回来。这么明显的离间计,也只有你这种蠢货会相信。”
宣怀帝和卫戍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满足自己的私欲。
卫晔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也没了言语,他心里明白春宜说的对,可是他的立场不想承认。
“你躺着吧,你最好夜夜祈祷温瑾没事,祈祷温家没事,不然本宫定会让你和你爹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