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就是唉!”赵文英道:“我听说这棒槌年数多了都能成精,兴许这个就有那灵气儿,我爹吸着了人都精神了。”悭“那要真是这样,那爹吃了它不是病就能全好了吗?”赵文兰想着这样的可能,不由的看向李翠珍。刚才还在为能卖出个好价钱而感到高兴,这会儿却不得不停下这个打算。李翠珍也犹豫了,赵明玉体弱气喘,早先就有人说要找缺养补,家里一年余下来的钱几乎都用在了这上头,前后也吃了十几副药,效果也不是太大,每到换季就越发的严重。
“指不定就是唉!”赵文英道:“我听说这棒槌年数多了都能成精,兴许这个就有那灵气儿,我爹吸着了人都精神了。”悭
“那要真是这样,那爹吃了它不是病就能全好了吗?”赵文兰想着这样的可能,不由的看向李翠珍。
刚才还在为能卖出个好价钱而感到高兴,这会儿却不得不停下这个打算。
李翠珍也犹豫了,赵明玉体弱气喘,早先就有人说要找缺养补,家里一年余下来的钱几乎都用在了这上头,前后也吃了十几副药,效果也不是太大,每到换季就越发的严重。
这山参最是补养身体,不然也不会有那么高的价钱了。也确实适合这个病tຊ症,吃上了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可问题是,能卖出一头二百的东西,拿来自己吃掉,打着是为了治病,也还是会觉着肉疼。
李翠珍有些拿不定主意,病想治,钱也想要。
赵文多都不用细想,光看那表情就知道她在舍不得,加了把油道:“卖了参是钱,看病不也是钱?”哪头大哪头小,还想不明白吗?悭
算一算,这些年给赵明玉买药看病的钱也不老少,零散着花倒没觉着,认真拢起来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要不——这参咱就不卖了?”李翠珍看向赵明玉,像是让他给敲个板儿,给个最终决定。
“不卖了啊,那—那行吗?”赵明玉也是左右矛盾,在他来说卖出钱来的喜悦兴奋更胜一筹。
相对而言,用来治病倒是小上那么一些。像是前者更能体现他的价值一样,自身的体健倒是不太重要,反正弱了这些年,倒是习惯了。
“行,怎么不行。”李翠珍最终下了决心,道:“老三说的对,卖了钱也是得给你看病,来回也是折腾,倒不如别动它,拾缀好了拿来慢慢的给你养身体,你好了全家就都好了。”
家里要不是因为赵明玉身体不好,啥活都干不动,赚不到多的钱粮,也不至于过的这么紧巴。
“可是,妈你就要生了——”赵文兰冲口而出,后面就放小了声,没敢再往下说。生怕被责怪只看钱,不顾念亲爹的病。悭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赵家目前这种状况,刚处在温饱线上,免强能吃上饭,吃饱吃好那是不可能的。一家子就两个整劳力挣粮钱,六张嘴吃饭。马上就要添丁进口了,产妇、婴儿,哪一个都得要好生照顾。
这也就意味着干活的人手少了,花销却成倍的增大了。平常日子紧巴些也就那样了,这个时候手上再不握点钱,难免会觉着心慌。
赵文兰虽然没完全说出口,可这里头的道道哪个都清楚。
“这些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也不差这一回了。”李翠珍道:“这是挖着了参,要是没挖着呢,不还是那样儿吗。”没钱就不养孩子了吗,好养赖养就是了。
“就是没有钱了。”赵文兰还是觉着可惜,弄好了能有两百块钱呢,可不是个小数目,都够坐几个月子,养好几回孩子的了。
这才是重点,一时间,几口人都没说话,忍受着失去这笔钱财的失落。悭
赵文多默默的掏了掏裤兜,拿出里面的东西,往炕上一放,道:“也不是就没钱了,这个兴许能卖点儿——”
几道视线投过去,赵明玉一拍脑门儿:“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光顾着拿棒槌了,忘记还捡了这个了。
“什么玩意儿,黑黄黑黄的?”
“瞅着就是个石头块儿啊,能卖钱?”
“这石头长的可挺丑,麻麻赖赖,全身都是坑。”
“学校老师教过,学名叫鹅卵石,河套边儿上不全都是吗?”
赵文多看着低头扒拉着疙瘩块儿的娘四个,也没纠正,只是缓缓的道:“也许,它还有个名字叫——狗头金。”悭
——————
赵文多是个啥样人,人狠话不多,天塌下来都拿棍支着先喝口茶,稳的好有一批。她这号人,平时不言不语,谁也不会多关注。一旦正经八百的出声发言,很少会不被重视。
赵家人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家里这个老三属于闷声发大财那伙的,谁都没看上眼儿的砍柴活,愣是打回了好几只兔子野鸡。别瞅着年纪不大,能干的比个成年人都不差。
她出声说的话,那就绝对不是无地放矢。狗头金,传说里才能听着的宝贝,别人说了那一准是不信的。可换作是老三,那可信度是嗷嗷的高。
不去想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懂不懂这个,光是冲着赵文多开的口,那就十之八九错不了。
一家子从不卖山参得不钱的失落空洞中,瞬时间血条拉满,满血复活。
想来也是,一根参打着能卖两百块,那这个金疙瘩不得翻出几倍去。先前还在为奶粉钱发愁,这会儿转眼就可能成为全村的首富了。这差距,那是一星半点儿的吗?悭
一家子都为这样的可能而兴奋不已。
这一晚上的经过,可以说是起起伏伏,激荡不停。
打从赵明玉拿出那根人参开始,猜测能卖出去多少钱,到治病还是卖钱左右摆动,最终决定留参养身。跟着赵文多拿出石头块儿,言明金疙瘩的可能性极大,能卖出的钱多多。
一连串的事,总是到了紧要就有反转,这心情就犹如坐了过山车,高高低低,低低高高,整个下来人都觉着晕晕乎的不真切了。
或许是受了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影响,李翠珍的有孕之身受不太住,半夜将过,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出不太对劲。
已经生过四个孩子的人,倒是没感到太过紧张,只是起身拉开了灯,推醒了身边的男人。
“赵明玉,醒醒,我羊水破了,好像快生了——”悭
昨天晚上又是说又是笑,聊的挺晚,兴奋劲儿过了好半天才睡着。感觉就眯上眼刚一会儿,就被喊醒了。
“嗯—?“赵明玉揉揉眼睛,嘴上应着,脑袋还迷乎着,完全没听进去。
李翠珍这回手上加了力道,声音也扬了两度:“我说,我要生了,你快去找接生的老牛婆子。”
“啊,要生了——”赵明玉总算听清了,眯瞪的眼睛立马瞪圆溜,精神了。
他这一嗓子,喊醒了好几个,炕梢的赵文英一骨碌爬起来:“怎么的了,我妈要生了啊!”
“烧水,我去烧水——”赵文兰扒了衣服就下地。
凌晨近两点钟,李翠珍胎动,发了觉。悭
将才睡下没多久的赵家全体成员起了床,紧跟着一阵子的鸡飞狗跳。
四个小时后,赵家的第七位成员——赵诚辉,乳名小五,呱呱落地。继四个姑娘之后,终于盼来了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