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就是太好说话,她如今老婆子丫头一大堆,还非得霸着国公爷一人?再说了,有没有还不好说。”老太太有些泄气,她这儿媳在她看来就是太委曲求全了。“母亲……她终究是年纪小,难道我还能与她一般见识。”李夫人淡淡说道,目光里无喜无忧,这副神情与陆渊倒是如出一辙。“雅君啊……”老太太摇摇头,声音又放软了几分,“终是我们国公府亏待了你……”“母亲莫说这样的话。”李夫人低下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忧伤。
“小小年纪还真能操心。”苏浅陌对着她摇摇头,“有这功夫快去帮张嬷嬷做事。”
小鹊应了一声出了屋子。 她一走,屋子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苏浅陌趁着屋子里没人站起身做了一会儿瑜伽,感觉整个身子都很酸软。好久没练了,基本功都要荒废了。
陆渊站在墙边透过窗缝看那小丫鬟在木地板上做着奇怪的动作,心里有些狐疑,这人怎的像是没有骨头般,轻轻松松地就将自己扭成了麻花。
他其实也不是特意偷窥她,只是想起有些事想要再问一下她,见她与小鹊聊天也不好进去,故而在墙那头站了会儿。
罢了,再说吧。陆渊按了按太阳穴,往院外走去,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呢。
福清院内,老太太歪在美人椅上,身旁两个丫鬟正替她捶腿。
李夫人坐在下首柔声问道:“母亲可好点没有?不如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我这老骨头了,每年天气一冷都会酸疼,都是些老毛病,吃药也不管用了。”老太太有气无力地说道。
“母亲还是得多养养。”李夫人叹道,“喝点去燥的补品或许会好点,儿媳给您拿了些上好的燕窝,还是上回进宫太后娘娘赏的。”
“你呀,自己身子弱还老是想着我。”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挥手让那两个丫头下去了。
“雅君啊,我听说国tຊ公爷这两日都没有歇在你房中?”
“是,母亲。”李夫人慢悠悠答道,“听说紫苑那边像是怀上了,儿媳想着她年轻不经事……”
“你呀,你呀,就是太好说话,她如今老婆子丫头一大堆,还非得霸着国公爷一人?再说了,有没有还不好说。”老太太有些泄气,她这儿媳在她看来就是太委曲求全了。
“母亲……她终究是年纪小,难道我还能与她一般见识。”李夫人淡淡说道,目光里无喜无忧,这副神情与陆渊倒是如出一辙。
“雅君啊……”老太太摇摇头,声音又放软了几分,“终是我们国公府亏待了你……”
“母亲莫说这样的话。”李夫人低下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忧伤。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真想让那女人生下子嗣来与渊儿争那世子的名头?”老太太目光凌厉,似要看穿李氏的心事。
“母亲何必这般说,那孩子终究是国公爷的血脉,若是他想要让孩子记在我名下,我也愿意的。”李夫人的笑容在颊边慢慢晕开来,“毕竟祖宗有令若是嫡子没有子嗣不得作为肆子继承家业,更何况是个有爵位的继承人。”
“哦,没想到你倒是挺想得开。”老太太嘲讽地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儿媳,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渊儿可曾知晓这个家规?”
“他……”李夫人淡淡笑道,“母亲,您说他会不会在乎?”
老太太想起自己长孙那张千年不变淡定的脸叹道:“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们这么多了。不过你也要想想渊儿的名声,他终究要在朝中为官的。”
“这,母亲,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李夫人惊道。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说道,“别老是待在家中吃斋念佛,有些事还是要多放在心上。”
“是,母亲,您快说。”李夫人目光有些焦灼。
老太太心中暗叹,如今李氏除了对自己的那对嫡出儿女还放在心上,对任何事都已是心如止水,要不然有哪个贵妇人天天想要将自己的夫君推给小妾,恨不得他天天宿在小妾院子里。
自己儿子也是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心如死灰,同意收了那紫苑。
作为母亲,她怎会不知儿子对李氏的情意,若是无情,他也不会负气收下那两个婢女做妾,却从来没有去过她们院子。
“雅君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如今京中人人都在传渊儿不能人道,这才借着清儿病逝的由头不肯娶妻。”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道,脸色愈来愈沉。
“真有这事!”李夫人手上拿着的帕子落在了地上,她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握住老太太的手臂,“我不信,我不信,我们渊儿自小好好的,绝不会是他们说的那样!”
“哎!小声点,人言可畏,这话可不要让渊儿听到。”老太太叹了口气,“你是他亲娘,你可得好好想想办法。”
“我不信,他们这是妒忌,妒忌我们家渊儿太出色。”李夫人死命抓住老太太的手背,“母亲,您说是不是?”
“你呀,哎!快去将你那夫君找过来好好商议商议,我怕渊儿这般的人若真被人坐实了传言会受不了!”老太太急道,“快去快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将国公爷叫过来。”李夫人连连颔首,疾步往外走去。
看着儿媳这焦虑模样,老太太抿了抿唇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垂眸,心里不是滋味,她一把年纪是招谁惹谁了,还要为儿孙操碎心。
儿子啊,老母亲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哎,我的好孙子,你也要争气,破了那不实的谣言。
老太太喃喃自语,手里握着的一串佛珠飞快转动。
此刻,国公爷陆见山正坐在外书房看手中的一封信,这封信是他的小舅子李况将军送来的,信上说不日将回京了,要来府中探望姐姐一家。
他正琢磨着借这件事与夫人雅君好好谈谈。这一个月,她老是推脱自己身体不适,让他不要回正房,可他怎会不知她这是在明里暗里嫌弃他。
“国公爷,夫人来了。”门口小厮高声禀告。
陆见山心头一喜,这是刮得哪阵风啊?
他连忙正襟危坐,拿出一本兵书来看。
“国公爷,我有事要与你相商。”李夫人急急推开门扯住他的衣袖焦急地说道。
这么多年的夫妻,何曾见她如此主动扯过他的衣袖,陆见山又惊又喜。
他脸上不动声色,反手握住李氏微凉的手说道:“夫人,何事这般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