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薄钰登时吱哇乱叫,“啊!好脏!娘!娘!这贱人吐我口水,快杀了他……”魏仙儿慌忙上前,宜珠递了帕子过来。血腥味刺得薄钰很不舒服,尤其是看着沈郅吐过来,薄钰只觉得腑内作呕,当下弯着腰“哇”的吐了。这下,可把魏仙儿给惹急了,早上吃的中午吃的,薄钰皆吐得干净,再抬头时,一张小脸惨白失色。“放肆!”宜珠厉斥,“你敢吐小公子口水,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快把他……”“你们干什么?”春秀一声吼,惊得所有人皆是条件反射的抖了抖。
魏仙儿震住,仿佛是有些发懵,竟也没有阻止,只是愣愣站在原地,急喊了一声,“钰儿!”
薄钰冷笑,愈发得意,看着沈郅以肉眼可见,快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我只是让你看清楚,别以为你娘耍了手段,你就会飞上枝头。你不过是个野孩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才是离王府的小公子,只要我一句话,谁都救不了你!”
“小……”孙贤张了张嘴,又生生压住了,没敢开口劝阻。侧妃都不开口,他一个奴才又有什么资格拦阻?只怕把小公子惹急了,那才是真的害了沈郅。
“呸!”沈郅忽然一口血水吐在薄钰脸上。
惊得薄钰登时吱哇乱叫,“啊!好脏!娘!娘!这贱人吐我口水,快杀了他……”
魏仙儿慌忙上前,宜珠递了帕子过来。
血腥味刺得薄钰很不舒服,尤其是看着沈郅吐过来,薄钰只觉得腑内作呕,当下弯着腰“哇”的吐了。这下,可把魏仙儿给惹急了,早上吃的中午吃的,薄钰皆吐得干净,再抬头时,一张小脸惨白失色。
“放肆!”宜珠厉斥,“你敢吐小公子口水,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快把他……”
“你们干什么?”春秀一声吼,惊得所有人皆是条件反射的抖了抖。
春秀是被刘捕头带回来的,之前被离王府的人扣在了医馆里,哪知刚到府衙门口,就看到一帮人指着沈郅开口大骂,这心里的邪火蹭蹭蹭的就往脑门上冲,春秀撒丫子冲上去。
吓得宜珠赶紧靠边,哪敢惹这乡野泼妇。
魏仙儿护着薄钰连连后退,一旁的侍卫见状,紧忙上前护着侧妃和小公子。
“郅儿?”春秀瞪大眼睛,鼻子一酸,满脸难过,“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流血了?”
想了想,春秀好似明白了,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什么都不懂的地步,刚才这帮人凶神恶煞的,沈郅脸上的伤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谁干的!”春秀拎着杀猪刀,咬着牙怒喝,“敢作敢当,给我老娘站出来!”
薄钰吓得直往魏仙儿怀里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郅,生怕沈郅把他供出来,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毕竟这女人好凶好可怕,眼神好似要杀人!
刘捕头紧跟着上前行礼,“侧妃,小公子!”
“把她弄走!”魏仙儿能不怕吗?这些人没有教养,不懂尊卑,若是真的动手,吃亏的是他们母子。万一磕着碰着,更划不来!
“春秀,别闹了!”刘捕头抱起沈郅,“郅儿,我们先回去再说。”
春秀是不管不顾的性格,但沈郅小小年纪却分得清轻重,这一巴掌他迟早会要回来,但不是现在。眼下人那么多,如果真的打起来,春秀姑姑一定会吃亏,得不偿失!
“春秀姑姑!”沈郅声音哽咽,“你去给我煮个鸡蛋消消肿,万一待会娘看到了,会心疼死的。”
春秀乖乖收刀,“行,刘捕头,你帮忙照看郅儿,我去厨房给他煮个鸡蛋。”回头又冲着魏仙儿母子恶狠狠的瞪一眼,“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娘一准卸了他!”
眼见着三人离开,薄钰还窝在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打人的时候不觉得害怕,这会倒是吓个半死。
“孙贤,看好小公子,我去看看王爷那头!”魏仙儿不顾儿子的瑟瑟发抖,快速推开薄钰,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薄钰张了张嘴,自知留不住母亲。
娘的心里,只有爹!
沈木兮有些高热,她此前吃了药,原是已经压住,但又急着离开,这才导致伤势反复,不过并没什么大碍,略有些急怒攻心而已。
薄云岫坐在床沿,看着床榻上的沈木兮,双眸紧闭,听她呼吸匀成,仿佛睡得很熟,想来昨夜根本没休息好。什么急怒攻心,分明是累的!
送走了大夫,黍离进门行礼,“王爷!”
薄云岫抬手,示意他禁声,遂起身走到了门外,“何事?”
黍离压着声音低低的说了一番,薄云岫的脸色稍变,若有所思的侧了一下脸,倒也没说什么。
“还有那个廖氏医馆,卑职已经派人彻查,的确有些问题。”黍离低着头,“廖大夫迄今为止没有回来,连他的小徒弟亦是不知所踪。不过在炭盆里,卑职找到了奇怪之物!”
说着,黍离将一角白纸递上,“都被烧毁了,只剩下这么一角,但上面的字……”
薄云岫伸手接过,眉心蹙得更紧了点。
“卑职瞧着这字迹,跟王爷您的很像,所以没敢声张,悄悄捡了回来。”黍离道。
“继续查!”薄云岫转身回房,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声,“药煎好就端来,不许耽搁!”
“是!”黍离行礼。
房门轻轻合上,黍离略有不解,这字迹为何这么像王爷的亲笔呢?
薄云岫站在床前,“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开门的时候,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只不过听他们在门口说话,所以她才继续假寐。在此之前她是真的睡熟了,然则睡眠很浅,动辄便醒!
沈木兮慢慢坐起身,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你想怎样?”
“先回答本王,这上面是什么东西?”他抬手,亮了亮被焚烧得只剩下一角的白纸。
沈木兮接过,赫然睁大眼睛,“你为何有这个?”
“你写的?”他记得她第一次来府衙,是给薄钰祛毒,当时写字用的是左手,字迹工整而娟秀,不知道的人定是以为她是个左撇子。可事实证明,她并不是左撇子,只是那一日刻意用了左手写字。
至于是为了什么,现在想想也就明白了。
沈木兮跳过这个问题,转了话锋,“你把廖大夫怎么样了?”
“你的字迹和本王的亲笔很像!”他忽然俯下身,以至她忙不迭躺了回去,快速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想转移话题,也得看他愿不愿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字是本王亲自教的。”
“你把廖大夫怎样了?”她不死心,不想让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薄云岫在床沿坐下,“廖氏医馆的人说是去出诊了,但至今没回来,至于是生是死,那可就不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问完了,回答本王之前的问题。”
沈木兮银牙微咬,这人怎么这么轴呢?非得咬死在这个问题上吗?
“人有相似,字迹也有相似,普天之下巧合之事多了去,王爷没听过一句话吗?无巧不成书!”她别开头,脸向着床内侧,打定主意不想纠缠。
他定定的看着她光洁的脖颈,低下头时能清楚的看到她颈部纤细的静脉,还有因为呼吸而导致的轻微起伏,有那么一瞬,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
脖颈上热热的,沈木兮缩了缩脖子,往被窝里钻了钻,但还是没回头。不是不想回头,是不敢,这男人的眼神太过凌厉毒辣,她素来不太会说谎,若跟他面对面说话,她怕自己会被戳得千疮百孔。
“你是想让本王和你,共谱一本书?”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不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有任凭处置之意。
薄云岫冷着脸,忽然伸手抵在她的脸颊两侧,正好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但并没有碰到她,只是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范围内。
沈木兮呼吸一窒,保持不动。
“你曲解本王的意思,刻意跟本王绕弯子,不回答本王的问题,莫非真的对本王动了心思?”他伏在她上方,温热的呼吸刚好落在她的耳鬓间,滚烫而撩人,吹得她的鬓发微起微落,“或者,本王可以重申一下方才的问题。”
说到这儿,他刻意低下头,唇瓣距离她的耳朵只有毫厘之距。没有肌肤相触,却比肌肤相触更让人血液逆流。磁音绕耳,抑扬顿挫,恰似喁喁私语,“本王问的是,这上面写了什么,可你这一门心思都在字迹上,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羽睫骇然扬起,沈木兮足足愣了半晌,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好像是……上面写了什么。蠢呢,她怎么就自己想偏了呢?否则也不至于在字迹的问题上纠缠半天。
“是解毒方!”她冷不丁转过头。
温热的唇瓣如同蜻蜓点水般从她脸上划过,沈木兮顿时僵在当场。
薄云岫也愣了,冲着她微微拧起眉头,对上她错愕的目光,心跳略略加快。
四目相对,谁都不敢用力呼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对方,而他的双手还抵在她的面颊两侧,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王爷!”魏仙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屋内旋即响起一声清晰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