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却冷笑一声:“这般看,也不怎么样。”衡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垂了眼睛没敢说话。“怎就能惑的皇上连早朝都要推迟,非要再宠幸你一回呢……”嫉妒已经掩藏不住,从愉妃的话语中徐徐冒出。衡月听的起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答道:“奴婢没有……啊!”长长的指甲竟就抵在她眼睛上!“若你瞎了,丑了,皇上定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了……”愉妃定定看着衡月,眼神带了些疯狂,“你与本宫不同,本宫和皇上是有感情的!”
找她,侍寝?
衡月惊讶极了:“怎么会……”
“紫宸殿传来的口谕是这般的,姐姐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先用一些,去皇上面前后再说。”
青寻也实在体贴,给她带来的全是一口就能吃掉的小巧点心。
衡月也是真的饿了,昨晚折腾一夜,白天里也什么都没吃过。
她快速填了些肚子,青寻在后面帮她把头发整理好,然后便匆匆换好衣服,出门往大明宫前殿去。
也是出来之后,衡月才惊觉天色似乎很晚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姐姐是睡糊涂了,如今已经快子时了。”青寻笑道。
衡月微微蹙了下眉。
皇上竟还未休息?
但这话她没问出口,毕竟皇上要如何,她们这群宫人又哪里配置喙的?
匆匆赶到皇上寝殿,衡月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廖忠。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行礼:“廖公公……”
“愉妃娘娘来寻皇上,姑娘与我一起等会儿吧。”廖忠道。
衡月自然没拒绝,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愉妃都来了,那可是正经宫妃,皇上应该不会再让她……侍寝了吧?
她站在廖忠身边,正低眸静候,却感觉身边又站了一人。
好奇抬头,见是个有些面熟的宫女,想来应也是大明宫殿前伺候的有头有脸的人,衡月便对着她笑了一笑。
那宫女却没什么笑模样,只拿眼瞥了她一下,又收回目光去。
衡月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在心中祈求等会儿皇上就传旨安寝,她便可以回去了——
正这般想着,门却“嘎吱”一声开了。
衡月下意识循声望去,之后却是怕的连忙低头。
却也晚了。
一双掺着金丝的绣花鞋停在她面前,伴随着愉妃带了些不悦的声音:“就是你。”
衡月不明所以,只跟着两边的人一起俯身行礼,结果还未等她站起身,一双手便掐住了她的下颌。
她一惊,抬眸却见愉妃目光凶狠又厌恶的看着自己。
“愉妃娘娘,奴婢……”衡月有些慌,这位早上打的她脸颊现在还有些肿。
愉妃却冷笑一声:“这般看,也不怎么样。”
衡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垂了眼睛没敢说话。
“怎就能惑的皇上连早朝都要推迟,非要再宠幸你一回呢……”
嫉妒已经掩藏不住,从愉妃的话语中徐徐冒出。
衡月听的起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答道:“奴婢没有……啊!”
长长的指甲竟就抵在她眼睛上!
“若你瞎了,丑了,皇上定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了……”愉妃定定看着衡月,眼神带了些疯狂,“你与本宫不同,本宫和皇上是有感情的!”
“娘娘,愉妃娘娘饶命……”衡月这般说着,才察觉身边的廖忠已经不见了人。
她连忙转动眼珠,想向另一边的宫女求助。
但就在此时,却从那边突然伸出一只手,猛的将衡月往前一推!
“啊!!”
若不是愉妃刚好要收手,那长指甲便不是tຊ只划伤了衡月眼角一点皮肤,而是怕要将她整个眼睛都戳进去了!
她这一下,怕是连愉妃都没想到。
愉妃惊讶的瞪大双眼,之后气怒的抬手就要去掌掴衡月:“好你个贱婢!竟敢这般陷害本宫!”
衡月正好感觉眼角疼的厉害,才低头抚上,一巴掌便呼在了她头顶发髻。
刚绾好的头发顿时被打散,而衡月看着指尖上的血迹,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来。
愉妃正气冲冲的与她身边人说道:“夏荷你可要为本宫做主,她那脸真不是本宫划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是,愉妃娘娘莫要生气,奴婢都看见了,是衡月不自量力,妄图自伤来陷害愉妃娘娘。”那叫夏荷的宫女温和应道。
愉妃这才顺了心气,又白了衡月一眼,转身再回了寝殿。
而衡月此时才明白,身边的人,竟是敌非友。
她很是不解,与这位夏荷姑姑从前也未曾见过,对方为何就对她这般大的敌意?
“看什么?算你好运,这次保住了眼睛。”夏荷一改刚刚在愉妃面前的温和,对着衡月横眉竖目,“不是很会勾引皇上吗?去告状啊,说是我弄伤了你的脸!”
“你……”衡月蹙眉,想问却都不知道问什么。
“呵,爬龙床不说,还挤走了春容姐姐,你算什么东西!”夏荷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扭头也进了寝殿。
衡月这才终于明白夏荷的敌意来自何处。
她也没什么力气再去分辨春容出宫是否与自己有关,那边夏荷才进去,楚今安的声音便响起:“衡月。”
衡月连忙走进去,礼才行到一半,便听楚今安道:“向愉妃请罪。”
她一滞,半弯着身子,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入目的是楚今安没什么表情的脸,和紧紧靠在他身边满是得意的愉妃。
衡月垂下眸子,稍稍改变方向,对着愉妃行礼:“奴婢有罪,求愉妃娘娘责罚。”
“哟,大明宫的宫女就是不一样,请罪只需要弯弯腰吗?”愉妃冷哼。
衡月一顿,缓缓跪下去,磕头道:“求愉妃娘娘责罚。”
“哼,本宫呢,就不罚了。免得罚了你,皇上还要心疼。”愉妃越发得意,语气都开心几分。
她还假惺惺道,“虽说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但到底是本宫的指甲弄伤了你的脸……无碍吧?”
“奴婢无碍,劳愉妃娘娘垂询。”衡月闷声道。
她低着头,看不见一切,却能听到愉妃越发黏糊的声音:“皇上,都快子时了,臣妾这会儿回去路上害怕的很,太黑了呢……”
“廖忠,还不多安排些人打灯笼,为愉妃娘娘把路照亮些。”楚今安平静开口。
廖忠马上应是,愉妃却像是被噎到似的,半晌才不甘心的说道:“那臣妾告退了?”
“好好休息。”楚今安依旧是那般平静无波。
脚步声从身边掠过,似乎微微停了一下,但衡月低头跪着,也并未去看。
片刻后,门“嘎吱”一声被重新关上,楚今安声音再次响起:“抬起头来。”
衡月抿了下唇,有些无措的抬头,眼眸却始终低垂着。
楚今安一时也没说话,片刻后才嫌弃似的说道:“蠢死了。”
衡月眸子动了动,又想垂下脸去,却被他叫住。
她听到他起身的声响,还有缓缓走动的脚步声。
这殿中只余他二人,外面夜晚漆黑,又寂静的很,也因此,衡月能清楚听到楚今安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越来越近,片刻后停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