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跟我来吧。”大娘答应了，还说他，“还说你不会讲价，这是我卖过最低的价，都不赚你钱。”“大娘你别闹了，我这要不是穷得没办法，我都不想跟你讲价，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这大冷天的。”周珩说。大娘心说穷得没办法你还能买得起两匹布呢？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周珩这也是个老油条，想宰他是没法宰的，不过这价钱的确是她卖过最便宜的，但他要两匹的确也还行。周珩拿到两匹布，细细打量过后没问题，也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周珩从邮政出来就去其他地方转。
他要买布，媳妇肚子很快就会大起来的，他晚上睡觉摸摸媳妇肚子，都能明显感觉到一个鼓起来的包了，感觉就是这半个月左右的事，之前都没什么明显的感觉呢。
等明年开春肚子肯定会更大，他见过村里其他女人怀孕的肚子，尤其是快要生了那会，那肚子大的他都有点怕。
所以他需要布做衣服给媳妇以后大肚子穿。
而且还有孩子的衣服，以及尿布这些，全都需要布，需要多少的量他都跟李大嫂子打听过了。
不过布锻要是去商场那是别想买得到的，一出来就全部都得被抢光了，那些处理布都剩不下。
关键是价钱也死贵。
所以周珩压根就没想去商场浪费时间。
他那眼神也不是一般的，在大街上那么转了一圈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大娘。
“大娘，你好啊。”周珩过来打招呼。
这个大娘警惕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你是哪上班的，看着眼生啊。”
“皮鞋厂上班的，我们厂子几百个工人呢，你没见过我那不正常么。”周珩随口就胡扯。
大娘笑笑，警惕心却没放下多少，“小伙子你这是有啥事吗？”
“我没啥事，我这不是看大娘你面善么。”周珩笑笑。
大娘，“……”她裹得跟粽子似的，半张脸都用布块挡住了，还面善？这小伙子可真会胡扯！
周珩小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买点布，你有没有？”
“小伙子，你找错人了吧，咱可不知道你说的啥话！”大娘立刻就说道。
周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那是我找错人了。”说完就要走人。
大娘哎哟了声，上前拉着周珩的手，“大侄子大侄子。”
“啥大侄子，谁是你大侄子，大娘咱可别乱认亲戚。”周珩瞅着她，却也没走了。
大娘笑道，“小伙子，我看你面善，就像是我大侄子！咱们一边聊聊去？”一边说还一边左右看看。
周珩才跟她到角落里说话，大娘笑道：“小伙子，你想要布啊？”
“我要便宜的布，贵的我也买不起。”
大娘笑笑，“你还是工人呢，每个月都有工资拿，还能买不起布么。”
“工人也没啥了不起的，每个月工资二十几块钱，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分花。”周珩这么说，又打量着她，“大娘你有布？”
大娘点点头，“你要多少？”
周珩问道：“还是要看价钱，你这什么价？”
大娘看了看四周，给周珩比划了手势，二根手指再五个手指，那意思就是一尺布要二毛五，周珩作势就要走。
大娘赶紧拉着他道：“小伙子，你这是干啥？”
“我买不起，你这开的天价，别说我现在还有得穿，就算没得穿光着了，我也买不起这么贵的布。”周珩说道。
大娘道：“哪贵了？供销社那边一尺布要四毛五毛呢，便宜的也要三毛左右，我这就二毛五，便宜了多少？我也是看小伙子你面善才给你这个价的，再说嫌贵你可以讲讲价啊，咋一转身就要走？”
“大娘，我不会讲价。”周珩一脸摇头，“所以算了吧，你卖给别人吧。”
大娘拉着他不放，大冷天的好不容易等到个客人不想错过，“你就说你要啥价？”
周珩比划了一个数，八的手势。
大娘一看就愣了一下，道：“小伙子，你没开玩笑吧，八分钱一尺？这价钱你上哪都是买不到的。”
“你卖的是咱们这的土织布，是土织布没错吧？”周珩摇头道：“不是供销社那种机织布，我说八分钱一尺那就是市价，我也不是头次买，大娘你别坑我，我这人老实也认死理，你要是不乐意卖就算了。”
大娘说，“八分钱真给不了，你要真心想买就拿一匹去，我给你算便宜点！”
周珩说，“一匹多少钱？”
“算你三块五，合计下来一尺布八分钱多一点！”
“三块钱。”周珩道。
“三块钱真来不了。”
“三块钱我要两匹。”周珩说。
大娘闻言脸上略带迟疑，显然还有些挣扎，“你真要两匹？”
“嗯。”周珩点头。
“行，跟我来吧。”大娘答应了，还说他，“还说你不会讲价，这是我卖过最低的价，都不赚你钱。”
“大娘你别闹了，我这要不是穷得没办法，我都不想跟你讲价，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这大冷天的。”周珩说。
大娘心说穷得没办法你还能买得起两匹布呢？
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周珩这也是个老油条，想宰他是没法宰的，不过这价钱的确是她卖过最便宜的，但他要两匹的确也还行。
周珩拿到两匹布，细细打量过后没问题，也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虽然把事办妥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但一下就花了六块钱出去，这多少还是有些肉疼。
如今到底是跟他单身那会不一样了啊，以前哪里用得着花这些钱？但现在真不行了，自己不吃不穿都得让媳妇孩子吃饱穿暖啊。
周珩抱着两匹布一边走一边感慨自己肩膀的甜蜜负担。
布锻买了，其他的当然就不用了啊，他直接就过来陶老叔这汇合。
从离开到他回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时左右，比约定早了半个小时。
抽旱烟的陶老叔看他抱着两匹布回来，惊讶道：“你买两匹布干啥用，穿得完么？”
“两匹便宜啊。”周珩道。
陶老叔，“……”有钱多得没地方花。
老张婶跟张巧妹也很快回来了，张巧妹用扁担担着，左右各有一条棉被，看着还很厚实！
周珩帮着拎上驴车，“老婶，你这是给嫂子买大棉被了啊？”
老张婶笑笑，“也是运气好，碰了运气。”
谁还能没点自己的渠道呢？
周珩自然不会去刨根究底，“这一条得多少斤啊？”
“一条八斤，一条四斤！”老张婶笑，“这两条棉被给巧妹当嫁妆，多少还是拿得出手。”
这年头娘家给女儿办嫁妆，多的是给办置一身衣服就行了，有办置一床被子的可就难得了。
而她给办置了两条！
“这么两条大棉被，这要是拿不出手，那咋才拿得出手？村里那些个还没娶媳妇的，怕是要悔得肠子青了。”周珩笑。
老张婶要的就是这效果，笑容满面道：“才懒得管他们呢，我就是想要让巧妹风风光光出嫁！”
张巧妹摸着这两条被子，脸上也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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