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也是委婉地提醒她,叶尚书不会死心,还是会找机会试探她,到底知不知道叶寒峥的伤势。毕竟叶尚书拿这混不吝的儿子,是真的没辙。“养出这副争强好胜的性子,也并非全是她的错。”父母才是最大的原因。更何况,她也没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所以江琯清并没有多怨妹妹。相反,三年等同于囚禁的生活,处处都是陌生人的白眼。让江琯清格外珍惜遥远的亲情。“我们是一胎双生,本就该比别人更亲密。我是姐姐,让着她点也无妨。”
话的确说得很过分,可也能理解。
毕竟未婚妻的亲姐姐在这里,应该牵马的未婚夫却失职,导致妹妹从马上摔下来。
这要是江苏觅有个万一,责任也不能都推到他的头上。
薛远辉边说边蹲下身,仔细看着半坐在地上蹙眉的江苏觅,询问道:
“你哪儿疼?伤哪儿了?”
红衣烈火的江苏觅摇摇头,抬手就狠狠打未婚夫肩膀一拳:
“我让你松你就松啊?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掉下来。”
她也不是个蠢的,独自骑行之下,自然不会让马儿跑得太快。
快掉下马的时候,几乎就已经停了。
否则她最少要断腿,实在是太危险了。
现在想想都后怕。
江琯清下意识看向,还牵着马缰的小叔。
连马受惊狠狠踹了他一脚,他都说没事继续牵马。
是因为他深知畜生的不确定性,刚才那些说要松手的话,根本都是逗她玩的。
现在也没心思琢磨这桀骜男人的阴晴不定,得赶快看看妹妹有没有受伤。
江琯清心念一动就要蹲下身去,却被叶寒峥拎着后衣领给制止了。
“你早晨伤了膝盖,怎么能蹲着?”
江琯清疑惑地回头看他一眼,就对上他不容反驳的锐利眸光。
哦!
本人想起来了。
早晨她为了救叶寒峥,让叶尚书踢出来的蹴鞠打到了。
当时他不声不响地走了,却还记在心头这么久。
难怪之前挑选衣裳,他不肯让她去。
是因为柜台上下翻看,难免会有蹲下的动作。
这样一想,他买的那些衣裳似乎都变得好看了呢!
“现在不疼了。倒是你,没事吧?”
光顾着疯玩,都将他腿上那么长一道伤口忘记了。
她的检讨。
目光自然也变成柔情似水的关心。
桀骜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傲娇地转过头,冷哼: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怕惊马?幼稚。”
死活是不能承认,自己有疼晕过去的时候。
忘了这件事。
没有过!
江琯清也不敢泄密,毕竟这件事关系着杀头之罪的皇子遇袭案。
连看他小腿一眼都不敢,就将视线又转回到妹妹身上。
正巧那对未婚夫妻也吵得差不多了,江苏觅向她伸出手来,气恼道:
“大姐,你扶我起来。”
江琯清顶着叶寒峥阴鸷霸道的视线,根本就不敢下蹲,只得弯腰扯住妹妹的胳膊,将人从地上带起来。
好在她还能双脚单独站立,的确没有受伤。
“没事就比什么都强。为了给你压惊,我请你和大姐还有叶同知去吃饭,给你赔罪,好不好?”
薛远辉跟着长舒一口气,一改刚才的针锋相对,倒是软绵下来求和了。
边说边伸手去拉江苏觅,被江苏觅用力拍开后,她转身就气哼哼地走了。
这算什么?
身体更诚实?
江琯清无奈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与满脸尴尬又无奈的准妹夫道:
“觅觅自幼好强,她也并非是针对谁。你们的婚事已定,便是要陪伴对方后半生最亲密的人。”
“等有机会了,我也会跟觅觅谈谈的。”
最后的补充是怕薛远辉觉得她护短,就是让他一味地迁就妹妹。
劝架嘛!
总不能偏袒一方,容易让另一方生出叛逆心理。
“多谢叶少夫人。”
薛远辉客套地点头,将关系划分得很清楚。
女子出嫁便不再属于娘家,他又没娶江苏觅过门。
叫大姐太过亲近,不合适。
说完他先行,看似是去追未婚妻了。
叶寒峥则是拦住刚要迈步的江琯清,不悦地问道:
“干嘛去和陌生人吃饭?”
“妹妹好胜从不吃亏,我若不跟过去化解,只怕他们俩还会继续闹别扭。”
江琯清当然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叶寒峥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遍,哼笑一声反问道:
“身上挺干净的啊!也没有糊了泥巴,怎么就变成庙里供着的菩萨了?”
“你那妹妹三年未见你,也没下马来主动和你说一句问安的话。倒是记得处处和你攀比,甚至掉下马来。”
“这种毫无亲情的妹妹,你要她有何用?你还担心她会不会和未婚夫闹?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一想自身,你那腿就不疼了吗?”
原来他刚才不许她蹲下,还是因为怨恨江苏觅没有姐妹情。
另外也是委婉地提醒她,叶尚书不会死心,还是会找机会试探她,到底知不知道叶寒峥的伤势。
毕竟叶尚书拿这混不吝的儿子,是真的没辙。
“养出这副争强好胜的性子,也并非全是她的错。”
父母才是最大的原因。
更何况,她也没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
所以江琯清并没有多怨妹妹。
相反,三年等同于囚禁的生活,处处都是陌生人的白眼。
让江琯清格外珍惜遥远的亲情。
“我们是一胎双生,本就该比别人更亲密。我是姐姐,让着她点也无妨。”
或许等年纪大一些,经历多一些,妹妹就知道跟她亲近了。
“蠢。”
桀骜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
说得再多,不如眼见为实。
现在争吵没意义,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去酒楼的路上,两个男人骑马走在前面,江苏觅就跟姐姐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我听娘说,纳吉那天傍晚,姐姐回府来看我了?”
“难得出府又赶上你的好日子,倒是忘了规矩闯回家。”
江琯清本能解释。
她并非有意去冲撞她的喜日。
江苏觅丢下手里的青杏,亲切挽住她的胳膊,摇头道: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我若知道你来了,定会从院子里跑出去见你的。你是不知道,安阳侯府送来多少聘礼。光象征多子多福的鹳,世子就亲手猎了三对,我当时正在院子看那羽毛光亮的鹳,都玩得忘了用晚膳。大姐,你见过活的鹳么?”
江琯清怎么可能见过鹳呢?
她当时才十二岁,只和叶府换过婚书罢了,叶煦辰战死前线的消息就传回来。
她就被迫殉葬嫁入叶家。
江苏觅此刻有多幸福,炫耀未婚夫的重视有多偏爱。
对于寡妇姐姐就有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