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行微微张臂让王全给自己整着衣衫淡漠说道,“起来吧,她到底蓄谋已久,一时找不到才是正常,你去收拾一下随我入宫,今日之后歇半月再去。”“是。”院中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赵知行侧目看去。王全看他面露不悦,忙走了出去,不多时回来,“王爷,林侧妃说皇后娘娘给她递了帖子。”赵知行拧眉,心道继后的手未免伸太长,王全又低声说,“奴才估摸这是皇上的意思。”赵知行深吸口气应下,让他再备一辆马车,拿起玉佩系在腰间,对着铜镜整了整才往外走去。
“碰。”
“六条。”
“胡了。”
宋妈妈笑吟吟地推倒木牌,接过几人递来的瓜子。
陈有水添完柴回来就听到宋妈妈得意的声音,笑着说道,“你们莫不是看我娘年纪大让着她?这么一会儿都胡三把了。”
江晚拨了下自己寥寥可数的瓜子,无奈说道,“谁能想到姑母这般厉害,倒令我这个师傅输得一塌糊涂。”
四人笑着整牌再来,陈有水摇着头坐在宋妈妈跟秋意中间。
不多时江晚的瓜子输尽,宋妈妈看了眼窗外,估摸着时辰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可是年三十,有的折腾。”
江晚笑着应下,等人都离开才抱着雪球回了内室,因着秋意来暂住,秋心便跟她说回房住,江晚自然同意。
半夜又下起了雪,窸窸窣窣的,她在绵软的床上辗转一会儿,起身推开半扇窗看向院中雪景。
夜幕暗沉,寒风微卷,院中突然出现一个尺余大小的旋涡,中间的雪花被风裹挟着旋转几圈,又高高抛起随后散去。
她摸索到桌上的清酒,垂目饮着。
记得那年春日出游,脚下也是不知怎地出现旋风,本想趁着未成型踏出,却被吹得连连退后,困在中间进退两难。
身边都是弱质女子,只能惊呼着退开,反应快的则派人去找院外守着的侍从,可惜风势太猛……不多时她就被憋的面色泛红,裙角也被旋风裹挟,眼看人都要被卷飞时,赵知行却突然出现,抛出匕首将她的裙摆割裂,剑插在地面支撑,伸手把人从旋风中捞了出来。
江晚回神看着一片雪白的院中,觉得眼前有些空荡,思索片刻决定开春在院中辟块园子来种菜。
次日。
秋心早起见她内室的窗半开,忙走了过去,刚走近就嗅到清冽的酒气,又见她裹着被子在榻上睡的香甜,轻手将窗子合上,同秋意去洒扫院子。
不久宋妈妈也起来了,见江晚还未醒便想去叫一声,秋心拦了下轻声解释,“姑娘昨夜饮了酒,还在睡。”
宋妈妈点头,让她去取香火纸钱,又吩咐陈有水去城外的各路神佛处拜拜,自己则去厨房做起了费时的大菜。
临近午膳江晚才起身,小口喝着宋妈妈递来的醒酒汤自嘲笑道,“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宋妈妈轻声安抚,“你二人到底年少情深,一时割舍不下也是人之常情。”
江晚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起身去书房写春联去了。
秋心准备去贴春联的时候,才发现她写得多,不由好奇,“姑娘,咱们宅子用不了这么多吧?”
江晚应了声,“我看咱们这巷子的三户人家,这都除夕了主家也没吩咐人来看看,帮着贴上讨个喜庆。”
随后拿红布条给雪球寄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又挠了挠它肉乎乎的肚皮,只觉这一月它又长了不少肉,抱着它调侃,“大橘为重。”
雪球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喵喵叫几声就挣开跑远,江晚笑着看它躲回内室,挽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叶白午时才赶回京城,一见赵知行就单膝跪地,“属下无能,毫无踪迹。”
赵知行微微张臂让王全给自己整着衣衫淡漠说道,“起来吧,她到底蓄谋已久,一时找不到才是正常,你去收拾一下随我入宫,今日之后歇半月再去。”
“是。”
院中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赵知行侧目看去。
王全看他面露不悦,忙走了出去,不多时回来,“王爷,林侧妃说皇后娘娘给她递了帖子。”
赵知行拧眉,心道继后的手未免伸太长,王全又低声说,“奴才估摸这是皇上的意思。”
赵知行深吸口气应下,让他再备一辆马车,拿起玉佩系在腰间,对着铜镜整了整才往外走去。
林雪瑶见他出来,笑着迎了上去,“妾身见过王爷。”
他点了下头,大步往外走去,林雪瑶见状,忙碎步跟上,等出门已经面色泛红喘息着,看到门外停着两辆马车,抿着红唇哀怨地看向他,“王爷……”
赵知行只淡漠说道,“不合规矩。”随后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林雪瑶暗里直咬牙,面上却笑意盈盈地称是。
王全垂着头唇角微扬,心道不合规矩之事又没少做……无非是是愿不愿意上不上心罢了,扯这大旗作甚,边想边跟在赵知行身后上了马车。
一路畅行。
赵知行带人往元景帝的宫殿行去,却听小太监说他在长乐宫,不由呲笑一声,直接去书房找书看了起来。
林雪瑶沉默坐在他对面,指尖缠绕着腰间的穗子,不知在想什么。
赵知行想到什么,突然抬头吩咐王全,“带林侧妃去跟皇后请安。”
王全闻言,心知他今年又不准备去,笑着让婢女给林雪瑶整了下衣裙,带人离开。
将人都打发走,他垂目翻了阵书,突然抬眼看向身侧,若是江晚在……
想到曾经陪在身侧的人弃自己而去,他烦躁地扔开书躺下,脑中不住思索着他若是江晚,该如何离开。
正想着,听到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问安,心中更加烦闷,翻身合眼装作不知,假寐了起来。
元景帝进门看他在榻上睡的沉,皱了下眉没让人叫他,只坐在椅上看着瑞王。
瑞王见赵知行在,面上微热,“父皇,要不还是让五弟出去吧。”
元景帝敏锐地察觉到赵知行的耳朵动了动,却装作不知只沉声说,“他在睡。”
瑞王转头看了眼赵知行,见他纹丝不动,轻咳一声说道,“儿子想请父王为昭礼赐封号。”
元景帝听到长孙的名字,面上微暖,“他不是才五岁。”
瑞王笑了笑,“儿子想给李氏求个安心,早立世子也免了后宅那些女人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听他说完,赵知行心中无语,如今太子未立,当着父皇的面说这些作甚。
话音刚落,元景帝面色微沉,瑞王琢磨一下也觉出不对劲,忙跪下,“父皇,儿子绝无他意,只是想为昭礼求个封号。”
元景帝也知晓长子说话向来不过脑子,让他离开,“朕知道了,你去吧。”
瑞王擦了擦额间的汗,灰溜溜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