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披上外衣跟了出去,积雪已经堆了有半寸,还在洋洋洒洒落下。寒风微吹,江晚打了个寒颤,秋心忙把她推回房,“姑娘还是去穿衣吧,奴婢先去厨房。”说罢,匆匆去厨房将火引燃。江晚穿好衣服才跟了过去,正准备进厨房,听到久违的咪咪声,她脚下一转去开院门。三花猫蹲坐在对面,身前放着一个灰扑扑的东西,见她出来,叼起放到她脚边叫了几声。江晚蹲身撩开看了眼,见是一只半眯着眼的幼猫,轻笑着裹好问道,“这是你的孩子?进来吧。”
又过了几日,夜间变得寒凉,日头升起方才渐暖。
江晚缩在被窝磨蹭了许久,才起身在院中转了起来,秋心正在烧水,准备趁天还未彻底冷下前,将房中的被褥拆洗一番。
不多时满院都飘起了皂角香气。
江晚倚在廊下晒着太阳看书,不时摸一把身侧晒得暖烘烘的三花猫,猫小心护着肚子任由她摸,窝在她身侧打着瞌睡,不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秋心拆洗好被褥,又去将窗门上的纱幔一一换成厚重的帘子,跟江晚打招呼后出门买柴。
带人回来的时候,江晚抱着猫回房避了避……约摸来了四五波人才将柴房和净室外的小炉房装满。
江晚等人离开才出门,看了眼秋心的屋子轻声吩咐,“你回头搬来我房里住吧,等暖和了再搬回去。”
秋心应下。
阳光消失在天际后,三花猫又翘着尾巴离开了,只是这天离开后再也没来过,前几日江晚还念叨,后来她也不怎么提了。
今年的雪似乎来的格外早,内室前几日降温就开始烧地龙倒是没觉着冷……直到第二日秋心准备去做饭时才发现外头下了一夜的雪,惊喜回头冲江晚说道,“姑娘,下雪了。”
江晚披上外衣跟了出去,积雪已经堆了有半寸,还在洋洋洒洒落下。
寒风微吹,江晚打了个寒颤,秋心忙把她推回房,“姑娘还是去穿衣吧,奴婢先去厨房。”说罢,匆匆去厨房将火引燃。
江晚穿好衣服才跟了过去,正准备进厨房,听到久违的咪咪声,她脚下一转去开院门。
三花猫蹲坐在对面,身前放着一个灰扑扑的东西,见她出来,叼起放到她脚边叫了几声。
江晚蹲身撩开看了眼,见是一只半眯着眼的幼猫,轻笑着裹好问道,“这是你的孩子?进来吧。”
三花猫却只叫了几声,舔舔毛绒绒的嘴顺着来时的一道小梅花原路离开,走了一段回头见她还蹲在原地不动,捏着嗓子又叫了几声……直至看她将包着幼猫的灰布捡起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江晚看三花猫消失在漫天大雪中,呆愣在原地许久才神色黯淡托着幼猫锁好院门回去了。
秋心见她拿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不由好奇,“姑娘这是?”
江晚将巴掌大的幼猫取出,见它满身的毛毛都是嫩黄,轻柔地摸了摸,“那只三花猫送来的,是它的孩子。”
秋心闻言,疑惑地问,“那三花猫呢?”
江晚指尖微顿,垂目摸着幼猫,“走了,弄点水给洗洗吧。”
秋心去舀热水,边动作边轻声说道,“也不知道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江晚叹息般说道,“不会再来了。”
秋心转身看向她,见她双眼低垂,微微动唇不再多说,只沉默着同她一起给幼猫洗澡。
洗干净后,江晚将猫捧在手心靠近灶台烘干毛毛,轻戳它圆滚滚的头,“日后就叫你雪球了。”
幼猫打了个哈欠,窝在她掌心睡了。
冬至。
秋心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又包饺子又做汤圆,看得江晚都有些好笑,“这些吃食做一样就是,哪有你这般都做的。”
秋心手下不停,双手一捏就挤出一个圆滚滚的胖汤圆,“左右无事,奴婢多做出来些冻在院里,姑娘想吃就能吃上。”
江晚轻笑着摇头任她去了,自己则抱着雪球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秋心百忙之中瞥了眼她怀中的雪球,“得有一斤多了吧。”
江晚颠了颠,惹来雪球不满的叫声,安抚地摸了摸,“差不多,幼猫长得快,送来也有一月了。”
秋心抿唇一笑,忙完手中的活又准备去做腊饭,给江晚盛了一碗早就熬上的羊肉汤,“姑娘喝了暖暖身子。”
江晚见她又想去做别的,轻声拦住,“平日就咱们二人这些足够了,你也盛碗羊汤来喝,歇会儿再忙。”
秋心点头应下,去端了碗坐在她对面小口喝着,目光落在她画在纸上的东西,只觉得似是农具,又长得不大像,轻声问道,“姑娘画的这些是?”
江晚轻笑,“闲着无聊随意画画,晚膳吃暖锅吧。”
秋心想了下还剩的肉不算多,轻声说道,“那奴婢一阵去买点肉回来。”
江晚轻声应下,突然听到大门被敲了几下,二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走出厨房沉默地看着院门,秋心则顺手抄起放在门边的木棍。
宋妈妈的声音传来进来,“阿宁,是我。”
江晚听到她的声音松了口气,秋心也忙把木棍放回原位,上前去开门。
宋妈妈提着一篮干菜走了进来,身后的陈有水跟秋意也一人拿着一篮,浩浩荡荡地走进来,江晚惊喜地看着他们进门,忙让她们放下,宋妈妈笑着摇头,直接提进厨房摆好。
折腾一番才坐下,秋心给二人端了羊汤,行礼就要退下。
江晚轻声说道,“给秋意也盛一碗,再把客房的地龙烧上。”
秋心应了声,转身去忙碌。
江晚收回眼神,敏锐地察觉到陈有水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跟随跟秋意,直至人离开才收回,眼底亮晶晶地垂目喝羊汤。
她摸了摸怀中的猫,浅笑着问宋妈妈,“姑母怎么突然来了?”
宋妈妈双手搭在碗上捂着,“今日冬至,来看看你。”
江晚开心说道,“我前几日还在想改日让秋心去请你们过来,巧了不是,你们也别回了,多住些日子,过了年再说。”
宋妈妈略一犹豫,江晚又轻声游说,“我近日总是睡不好,觉得心里不踏实,姑母就当陪陪我?”
宋妈妈见她装的像模像样,忍着笑点头。
江晚轻咳一声收起表情,笑吟吟地喊来秋心,“书房榻上有一张图纸,你拿去外头找木匠刻两副,再买几个骰子,你跟秋意一块去,顺便买点肉跟果子糕点。”
秋心应下离开,陈有水也站了起来,“娘,姑娘,今日买的东西多,我跟她们一块去吧。”
宋妈妈点头,江晚也笑了笑,“路上小心。”
等院门吱呀关上,江晚问道,“姑母可看出来了?”
宋妈妈正色说道,“觉得秋意这般手艺是媚主之人,是我狭隘,世间女子又有几个能全凭自己心意活着,若他二人有意,我又何必再去横插一手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江晚点头,转而同她说起了近些日子的鸡零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