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再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走至章书蕴面前:“你说什么?”章书蕴看着他浸满愤怒的眼眸,手不觉一紧。从前,他看她不是这样的。“今日,我见着丽贵妃了。”章书蕴强装平静道。一听她提及萧颜,江予执自知对不起她,又按下了怒意:“你不用理会外面谣言。”而章书蕴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说:“她说,我父亲之死,是皇上下令,你亲自执行。”话毕,厅中一阵死寂。江予执望着章书蕴苍白的脸,欲解释,心中却隐隐多了个结。他冷硬地移开视线,一字字道:“你养父身份低微,我让他自缢而亡,不仅留他全尸,更为你保全了名声!”
章书蕴脚步顿住,转身看着萧颜:“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萧颜走至她身前,附耳细语:“你养父是被皇上亲自下令处死的!”
闻言,章书蕴瞳孔皱缩,满眼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不无法相信疼爱她的皇爷爷会做出如此狠心之事。
见她怔住,萧颜又笑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萧寒。数日前是他奉诏秘密处决了你父亲。”
章书蕴身形一晃,连萧颜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只觉原本疼痛着的心又霎时沉进了冰窖,寒意入骨。
回府路上。
章书蕴坐在摇晃的马车中,耳畔不断地回荡着萧颜的话。
再想起之前父亲离奇的死,她心更是一阵锥刺般的疼,泛红的眼中满是苍凉。
风雪不消,时已二更。
正厅内只点着几盏红烛,照的周遭多了分寂寥。
江予执一回来,又见章书蕴呆坐在厅中,不由烦闷:“你在此作甚?”
章书蕴目光空洞:“今日皇爷爷召我入宫,说要封我做皇太女。”
闻言,江予执一愣,片刻后却嘲讽道:“皇上如今老眼昏花,女子怎能称帝?”
章书蕴心头一窒。
江予执当着她的面都如此放肆,可想而知,他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
她苦叹一声:“女子不能称帝,那我请问,奸臣可能?”
江予执当即明白她是在说自己。
此刻他再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走至章书蕴面前:“你说什么?”
章书蕴看着他浸满愤怒的眼眸,手不觉一紧。
从前,他看她不是这样的。
“今日,我见着丽贵妃了。”章书蕴强装平静道。
一听她提及萧颜,江予执自知对不起她,又按下了怒意:“你不用理会外面谣言。”
而章书蕴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说:“她说,我父亲之死,是皇上下令,你亲自执行。”
话毕,厅中一阵死寂。
江予执望着章书蕴苍白的脸,欲解释,心中却隐隐多了个结。
他冷硬地移开视线,一字字道:“你养父身份低微,我让他自缢而亡,不仅留他全尸,更为你保全了名声!”
章书蕴听了这番话,眼底只有震惊。
她忽然扬起手,将一耳光重重落在江予执脸上:“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进京赶考,是谁给了你盘缠?”
“又是谁在你差点被贪官斩首的时候,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将你偷偷放出监狱?”
“江予执!”章书蕴含泪的眼眸带着一抹恨意,“你怎能埋没了自己的良心?我父亲他虽是牢头,可他救我,救你……他一生没有任何过错,你怎能恩将仇报,让他死于非命!?”
左脸颊火辣辣的痛意让江予执愣在原地,他从未见章书蕴动手打人。
许久,他冷笑一声:“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我是比不上贵妃善解人意。”
章书蕴带着些许自嘲的话被风卷进江予执的耳中。
他背影一僵,快步离去。
入了三更,冬夜的凉意渗进了章书蕴心中。
她不知自己怎么回的院子,只觉院内一片孤冷凄清。
江予执自前年起,就很少回府,更少跨进这院子。
这一夜,章书蕴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
她辗转反侧至清晨,才浅浅睡下。
梦中却并不平静,父亲生前与死时的面容像画卷般慢慢展开。
章书蕴惊坐而起,喘息间,她摸着被汗湿透的绣枕,眼眶一热。
而此刻,外头正紧锣密鼓地敲打着。
皇上病重,无法亲授皇权,封诰便直接传至府上。
章书蕴穿戴好,着一袭金黄锦缎蟒袍被宫人领着走至府外。
原本空阔的府门乌泱泱站了一片,上至丞相,下至宫女太监,通通低着头。
总管太监周全立于众官之前,尖声宣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嫡亲一脉无子,为固魏国苏山社稷,封皇孙女永昌郡主章书蕴为皇太女!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