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扬透过腾腾地热气,见她坐在那里也不怎么吃东西,顿时也好兴致全无。他闷头把汤锅里的肉和菜都捞出来,堆了满满一大碗放到了她面前。庄嘉宁疑惑地抬头,指着碗问道:“你干嘛?”“跟我吃饭就这么不情不愿。”他抿着嘴角,扬了扬下巴说道:“不论如何,今天你不把这碗吃完不许走。”这话说得跟小孩赌气一般,听得庄嘉宁无奈地笑了。正巧店家的老板娘来添汤,听到他的话笑呵呵地说道:“这小伙子知道心疼女朋友,现在的姑娘都闹着减肥不肯好好吃饭,这哪行啊。”
今天是楚文扬新戏的开机仪式,片场在盛城的郊区。
庄嘉宁跟着打点了下组内的事,等仪式结束也近晚上了。
本来她想尽快往回走,毕竟从这里开车回市区还要两个多小时,奈何楚文扬非拉着她一起吃个饭不可。
“宁姐,你怎么把我扔这立马就要走啊,怎么也得跟我吃个饭吧。”
他说得可怜巴巴的,庄嘉宁只好妥协。
这郊区的拍摄基地吃饭的地方都是些小馆子,他们随便选了一家火锅就进去了。
但自从上次庄嘉宁被烫到了手,心里对这些又热又烫的汤水都有些顾忌,于是没怎么动筷子。
她只希望楚文扬赶紧吃完她好回去,毕竟她不怎么喜欢在山路里开夜车。
楚文扬透过腾腾地热气,见她坐在那里也不怎么吃东西,顿时也好兴致全无。
他闷头把汤锅里的肉和菜都捞出来,堆了满满一大碗放到了她面前。
庄嘉宁疑惑地抬头,指着碗问道:“你干嘛?”
“跟我吃饭就这么不情不愿。”
他抿着嘴角,扬了扬下巴说道:“不论如何,今天你不把这碗吃完不许走。”
这话说得跟小孩赌气一般,听得庄嘉宁无奈地笑了。
正巧店家的老板娘来添汤,听到他的话笑呵呵地说道:“这小伙子知道心疼女朋友,现在的姑娘都闹着减肥不肯好好吃饭,这哪行啊。”
庄嘉宁刚想解释,谁知楚文扬接过了话头。
“听到没,老板娘都说让你好好吃饭,快动筷子。”
他听了这话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张脸也不再绷着,露出了笑容。
吃完饭,楚文扬看天已经黑透了,这才想起来担心她要自己回去的事。
“要不我送你吧。”
庄嘉宁摆了摆手,自己上了车:“你送我我还要找人再送你回来,你赶紧回去,明天就要开拍了,调整好状态,我走了。”
“那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楚文扬退后两步让出位置,跟她挥了挥手。
庄嘉宁示意知道了,便发动车子出发。
出了这条有商铺的小街,就上了回城的公路。
这条过山公路并没有装路灯,一条单行的双向车道,此刻只有庄嘉宁这一辆车在行驶。
山间并无人烟,连空气都显得格外静默,她的车灯在黑黢黢的山路上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
庄嘉宁尽量开得快一些,想早点脱离这个过于幽谧的环境,没想到在过弯的时候,路上突然窜出个黑影。
她赶忙踩了刹车。
定睛一看,是一只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猫,它被车惊了一下,几步就窜到路边的阴影里去了。
庄嘉宁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暗叹着幸好不是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但不巧的是,当她再想发动车子的时候才发现,车抛锚了。
她对修车一窍不通,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准备叫个拖车。
但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深山老林里,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她推开车门,下车举着手机四处寻找信号,然而都是无果。
此时虽然是晚春,但山风还是带着寒意。
特别是在黑漆漆的夜里,而耳边还时不时冒出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的时候。
庄嘉宁被瘆得缩了缩脖子,只能先回到车上,冷静想想要怎么办。
她先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庄书心,希望在手机哪一秒搜寻到信号的时候,可以把信息自动发出去。
过了一阵子,她又尝试发动车子,依然是毫无反应。
忙活了一通,手机的电量也见底了,她只好关了手机。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可是当她真的安安静静坐在车上时,她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有多么吓人。
顺着车窗望出去,地平线只能看到一条模糊地边界,路旁几棵老树的枝丫狰狞地伸到天上,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推着它们的影子摇摇晃晃。
这一刻,庄嘉宁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曾经看过的恐怖片画面,只觉得眼前无界的黑暗中,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可怕的东西来。
这一下她连车也不敢下了。
她别过视线不敢再看窗外,于是把椅背放平,整个人窝在上面,紧紧地闭着眼睛。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了车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类似三轮车的声音。
那声音路过她旁边后停在了她车后边不远处。
庄嘉宁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一动也不敢动。
过一会她便听到了撬东西的声音,她略抬起头,顺着后视镜看到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正站在她车的后身,想方设法地开油箱盖。
这人应该是以为谁的车抛锚扔在这了,于是想偷点油。
庄嘉宁根本不敢出声,只希望这人偷完油能赶快走。
没过多久,那人收起了油桶,又转身往车前来,趴在车窗上向内看。
庄嘉宁缩着身子,看着那张紧贴着玻璃都压得有些变形的脸,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死死地咬着手背,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幸好她的车贴了防窥膜,那人看了一会也没瞧出什么东西来,就退了回去。
然而没等她松口气,就见那个人影又去而复返,并且手里还拿了一个像是棍子一样的东西。
那人径直走向了驾驶位,抡起棍子向车窗砸了下来。
庄嘉宁被吓得下意识尖叫出声,她的叫声混合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时在山里传出很远。
那人一听车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伸着脖子顺着玻璃碎裂的口子向里看。
等看清车内的人,竟“嘿嘿”一笑,上手就要把玻璃扒开,去开车门。
庄嘉宁赶忙抓起车前放的香薰摆件胡乱地砸过去,只求能让这人离她远点。
这一刻,庄嘉宁的心里怕极了,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心脏狂跳。
车外的人却并没有停止动作,又狠狠戳了车窗几下将缺口扩大,很快他便伸进一只手来。
他死死地抓着她挥舞着的手,试图再伸进一只手,从内打开车门。
庄嘉宁拼命抵抗,但眼看着就要落得下风。
她下意识地想着,只怕今天逃不过此劫,一股绝望便涌上心头。
就这样两人一内一外争斗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汽车开来的声音。
直到一抹强光从转弯处射过来。
一辆越野车径直停在了庄嘉宁的车前,接着从车上冲下来一个身影。
他逆着光,两步便赶到她车身旁,一拳将车门外的人打倒在地。
在车内的庄嘉宁虽然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只这个身影她便知道,是霍一珩来了。
他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