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如被当面揭短,脸上挂不住,“本王叫季风守着他,保他万无一失。”温纯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他。她眼睛很漂亮,但目光太锐利。肖昱辰被她看得不自在,难得地解释:“要去的地方,不适合温钰,他太小……对他不好。”温纯这才点点头,“好。”“阿娘……”“照顾好自己,也保护好自己,别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别跟陌生人说话。”温纯叮嘱。肖昱辰:……他的王府又不是狼窝!马车停在路边。温纯把儿子送上后面那辆相对小很多的马车。
季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辆宽大的马车,等在温府门外。
温纯仍旧是一身男装,戴着口罩,领着温钰上了马车。
推开车厢门,她微微一愣。
“坐吧。”肖昱辰沉着脸,语气不善。
温纯琢磨,这货可能心情不好,还是少惹他。
她拉着儿子,挨着车厢门坐下。
宽大的车厢,她与坐在最里头的肖昱辰,像是隔着“八丈远”。
“我吃人?”肖昱辰见她坐那么远,语气更不善了。
温纯一愣,“不了解王爷口味,但……同类相食,不太好。”
肖昱辰:……
明白了,她是诚心要气死他。
罢了,不跟她一般见识,今日还有正事儿。
“待会儿你跟我去个地方。让季风把钰儿送回去。”
“送哪儿去?”温纯立刻问。
“送回王府。”
“那不成。”温纯一口回绝。
肖昱辰不习惯现代人如此直白的回绝方式,他被噎了一下,冷笑说:“你以为本王是在跟你商量?”
“那王爷能保证钰儿的安全吗?”温纯问。
“王府的安全还用怀疑?”他猛地想起,宋侧妃刚过门儿,钰儿就被冤枉成贼。
他犹如被当面揭短,脸上挂不住,“本王叫季风守着他,保他万无一失。”
温纯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她眼睛很漂亮,但目光太锐利。
肖昱辰被她看得不自在,难得地解释:“要去的地方,不适合温钰,他太小……对他不好。”
温纯这才点点头,“好。”
“阿娘……”
“照顾好自己,也保护好自己,别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别跟陌生人说话。”温纯叮嘱。
肖昱辰:……
他的王府又不是狼窝!
马车停在路边。
温纯把儿子送上后面那辆相对小很多的马车。
季风也跟着跳上马车。
“阿娘,他算陌生人吗?”温钰看着季风道。
“这位是季风,季将军,是王爷的心腹大将,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找他。”
“现在,他不是陌生人了,你可以相信他。”
温纯说完,对季风颔首,有拜托之意。
季风赶紧还礼……莫名还有点儿荣幸,是怎么回事?
温纯又回到大马车上。
肖昱辰抬了抬下巴,“这儿没别人,把遮面取下来。”
“待会儿要去哪儿?王爷可有什么要交代叮嘱的?免得我不知规矩,再给王爷惹祸。我是否需要换一套衣服?”
温纯没摘口罩,却是丢出了一堆问题。
肖昱辰捏了捏鼻梁,对她容貌的好奇,立刻被更重要的事情取代。
“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我外公曾经是太医院院判,论医术,整个太医院无人能出其右。外公疼我,说我有天赋,只是女子学医,多有忌讳,便不让往外说。”温纯睁着眼撒谎,面不改色。
“听说昨日……”
肖昱辰话未说完,马却长嘶一声,猛跳起来,朝前狂奔。
马车猛晃。
车里的人差点被颠飞。
肖昱辰会武功,他反应极快的撑住车厢壁,稳住身形。
“小心……”他抬眼看温纯。
却见她反应也不慢。
她一只手抓住固定在车厢底上的四方几,另一只手却伸向门口。
“你干什么?”肖昱辰微微一惊,“别,让我来……”
咣当一声。
温纯已经把车厢门打开了。
“马惊了!拉不住了!”车夫坐在车辕上,死命的扯着缰绳,但马却发了狂,越跑越快。
“王爷、王爷坐稳!”
车夫已经慌了,缰绳在他手掌上勒出了血。
但人的力气,怎么能跟一匹发了狂的马相比?
马又猛地一跳。
“啊……”惊慌失措的车夫被甩了出去。
幸而温纯扑上来,她一只手拉住缰绳,另一只手拽住车夫。
“抓住车厢,进里头去!”温纯一手拽马,一手拽人,相当吃力。
肖昱辰先是完全看懵了。
“王爷屈尊帮个忙?”直到温纯喊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欲拉缰绳。
温纯却把车夫丢给他。
她拽着缰绳,猛蹬车辕,纵身一跃,竟利落的跳到了马背上。
“你疯了?那马受惊!马背上更危险!快下来!”
肖昱辰脸都黑了。
好容易发现,她还有点儿用处……
她这是要把自己玩儿死呀!
“吁——”
温纯一边拽紧缰绳,一边俯身靠近马头。
她瞧见马的眼睛都红了,确实是惊了。
她伸长手臂,想要够到马嘴……但马脖子太长,它跑得又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发狂的踢跳。
这动作难度有点儿大。
“控制不住就跳车跳马!这样伤损最小!快!”肖昱辰朝她吼。
温纯抬头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闹市……
伤损最小吗?
不一定吧?若是疯马带着车,冲进闹市……后果不堪设想!
温纯将心一横,她整个身子都往前探去。
这动作风险太大了!
马若此时猛地一跳,很容易把她摔下去,甚至从她身体上踏过……
肖昱辰见状,瞪大了眼睛。
他纵身上前,想要拉住她……
却见她把手塞进马嘴里,又飞快抽出,摁住马嘴……像是塞了什么吃的给它,又怕它吐出来。
“是药吗?现在吃什么药,也来不及吧?”
肖昱辰觉得,她是疯了。
可马又往前冲了一段,速度明显变慢。
她坐在马背上,不断抚摸着马脖子,安抚它。
肖昱辰看不见。马却能明显感受到——温纯打开了灵泉空间,那充裕的灵气,以及刚喂进去的药,让发狂的马儿很快镇定下来。
一马一车,堪堪在闹市外,停了下来。
车夫几乎是从马车上爬出来的。
又是惊吓,又是颠簸,他脸都泛绿了。
刚爬下马车,就扶着树干呕起来。
肖昱辰除了发髻散乱些,整个人倒还好。
温纯衣服扯得脏乱狼狈,发髻也歪了,但她眼睛里却星辉熠熠。
丝毫没有畏惧,还有点儿……兴奋和自豪?
肖昱辰不懂,她心里正充斥着属于军人的职责和荣誉感——她保护了车上的乘客,以及闹市的百姓!
“车上给你备了一套衣裳,找个地方换一下。”肖昱辰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多谢。”温纯接过衣服,“王府有兽医吗?找个兽医看一下,马发狂得有点儿古怪。”
她提醒了一句,肖昱辰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