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每月月初发当月油票、盐票、煤油票、肥皂票这些,逢年过节还会发糖票,酒票。而布票是一年一发。发票的日子,要去镇上的就会请假,队里也会用牛车接送大家。供销社的东西数量有限,每个生产队都是月初发票,有需要买东西的就会赶紧去镇上。经常是有钱的时候没票,有票的时候没钱,或者钱和票都有,供销社没有货。当然也不是每户都有钱买日用品的,像煤油这种可要可不要的,凑和一下就过去,实在需要的就会用鸡蛋去抵。供销社能用鸡蛋换盐,用鸡蛋换铅笔、本子,都是常有的,一只鸡蛋抵5分钱。
早上起来就收到了手表的取件短信。
颜衿进空间出门拿了快递,又就近到超市买了点五花肉和小排,回来先放在了房间的小冰箱里,下午去镇上,再拿出来当做镇上买的。
手表还不一定一下就能卖出去,原主那点少的可怜的钱和票,在能确保收入之前还是先省着点用才是。
肥皂倒是得买一块了,肉和这个年代的区别还不是很大,但这类生活用品,工艺上还是相差很大的,也没法买现代的拿出来用。
她虽然洗澡在空间的独卫解决,洗衣服也有出租屋的公共洗衣机,只用偶尔去院里水缸打点水回房间做做样子。
但下工回来大家一起洗个手之类,还是要用到肥皂的,总没法事事都避着人。
她推说早上起不来,已经很久没上过上午的工了,此时溜达出知青宿舍,毫无悬念的一个人都不在。
颜衿到田里找到大队长,问去镇上的路,顺便请下午的假。
“你问的巧了,今天正好有牛车带人去镇上,你快点去村口,还能赶得上。上午队里刚发了这个月的票,你的给夏知青了,先去找她拿。”
队里每月月初发当月油票、盐票、煤油票、肥皂票这些,逢年过节还会发糖票,酒票。而布票是一年一发。
发票的日子,要去镇上的就会请假,队里也会用牛车接送大家。
供销社的东西数量有限,每个生产队都是月初发票,有需要买东西的就会赶紧去镇上。
经常是有钱的时候没票,有票的时候没钱,或者钱和票都有,供销社没有货。
当然也不是每户都有钱买日用品的,像煤油这种可要可不要的,凑和一下就过去,实在需要的就会用鸡蛋去抵。
供销社能用鸡蛋换盐,用鸡蛋换铅笔、本子,都是常有的,一只鸡蛋抵5分钱。
煤油票颜衿也用不着,她不用煤油灯,晚上房间里没人的时候,她是拿自己的小夜灯出来用作照明。
颜衿到夏欣那儿取了她的票,一共是2两盐票,4两油票,一市斤煤油,四分之一联肥皂票。
一联肥皂是两块,四分之一联就是半块肥皂。
夏欣很遗憾地表示她东西带的多,还不缺,下次再和她一起去。
颜衿也作出可惜的样子,但内心非常高兴,她是要去找黑市,来之前还在担心ᴊsɢ夏欣也去的话,要怎么甩掉夏欣,不和她一起行动。
赶上牛车,颜衿对队里的贫穷程度有了新的认识,就算是发票的日子,也只有寥寥三人在牛车上,这还要算上赶牛车的。
三人都是年轻人,估计是喜欢到镇上去,所以替家里出来买东西。
“燕知青,上来吧。”
赶牛车的是一个阳光端正的青年,衣着干净,笑容可爱,他单手抱着一篮子鸡蛋,另一只手握着鞭子,招呼颜衿上车。
他是大队长的小儿子陈旋风。去公社里学过拖拉机,像是所有男孩子一样对噪声巨大的机械有莫名的好感。
只是一台拖拉机要三千多块钱,队里没钱买,所以要赶牛车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积极,来平替一下过点瘾。
见颜衿对他怀里的一篮子鸡蛋好奇,陈旋风回头向她解释:“不全是我的,大家来不了的会托我帮忙买点东西。”
“原来是这样,看来村里人都很信任你。”
陈旋风被说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扭捏了起来:“嗯,你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车上另外两人看到,立马推搡他起哄。
到了镇上,颜衿说要自己逛逛,告别众人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到空间里。
一进空间立马切了侦查模式,她快速地用意念游荡在周围一公里半径的范围。
换了几个点,终于让她在找到了像是黑市的地方。
那是镇子西边的小巷里,巷口有人守着,里边零零散散地有人摆摊,人流量也不小。
胆子小的用头巾、布料什么的做着伪装,大家对话也都很小声。
颜衿翻出一顶玩cos时候的黑色假发,用定型喷雾把呆毛顺回去,简单修剪成学生头的样子。
又换上带来的另一套衣服,戴上个棉质口罩,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出了空间。
巷口的平头小哥看了颜衿这新来的几眼,看她气质乖巧,直接就放进去了。
颜衿找了个角落铺了块绒布,把手表放了上去。
手表挺久无人问津,颜衿忽然听到巷口那守着的平头小哥,低声喊了句:“老大。”
她心里一紧,犹豫了一下,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求生欲,颜衿偷偷抬头看了过去。
本以为会看到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老大哥,但走来的人身形修长,剑眉星目,是个年轻人。
来人穿一件黑色的风衣,扣带系得很紧,宽肩窄腰,身材一览无遗。
颜衿仗着戴着口罩没人看见她的表情,在口罩下缓缓吹了个无声的口哨。
魏成勋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见她这样光明正大地盯着看,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
颜衿赶紧低下头。
他一个一个摊子走过去,摊主们像是很习惯了这流程,一个个主动递给他钱。
一个卖鸡蛋的摊主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摸出两分钱,他神色悲怆地递过去。
“我只有这些了,我儿子病死了,我想给他办个席送送,这些鸡蛋也都是找人借的。”
魏成勋摆摆手,没有收他的,马上前一个交了钱的就搭着笑凑了过来,说:“魏哥,我儿子前几天也没了,我家也正缺钱,我刚才交的……”
他还没说完,已经被一脚踢到在地上。
魏成勋嗤笑一声,踩在他的胸口施力:“你当老子没见过你,你三天死一个儿子?”
“对不起,对不起魏哥,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那人慌忙求饶,使劲抽着自己的脸,魏成勋一放开他,那人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摊子都没有收。
颜衿看热闹看得兴致十足,明明在穿越前还是胆小保守的性格,换了个地方,又有了空间这个金手指,整个人都有些自由放纵起来。
魏成勋走到她这边,用脚踢了踢她的她的摊子,可能是看她生面孔,还对她提醒了句:“保护费。一块钱一天。”
颜衿乖乖摸出钱交了。只是交完钱,魏成勋还是在她面前,好像没有走的打算。
她从他骚包的皮鞋小心翼翼地往上看。还没等他们对视,魏成勋已经半蹲下来,把她摆的绒布掀过来合隆,盖住了她的手表,像是要收走。
颜衿慌忙伸手过去,按住他的手。
魏成勋没等她开口,一欺身就凑到来颜衿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耳语:“你在这穷地方卖手表,一卖卖十只,大家都知道你是知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