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缺失了七情六欲似的,对世间万物,兴趣泛泛。正常女孩该有的追星追剧追综艺,吃喝玩乐,逛街购物的爱好,她是一概没有。要说她的喜好不同寻常,可她也没有展现出一星半点的小众爱好。自认识她,到现在。寒池朝甚少看见她发自内心地欢笑过,更是从未见过她露出开心愉悦的表情。她好像,连人类最基本的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没有。不不,愤怒情绪她有。淡漠表面下隐藏着暴躁,脾气一点就炸。不管是顾晋深还是吴婧婧抑或是江城,招惹到她,她专挑最难听的话往死里骂,下狠手往死里打。
服务员送上美味佳肴,崔暮慢条斯理地进食。
她双手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拿剪刀剪开帝王蟹的蟹腿,小口小口的咀嚼蟹肉。
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寒池朝轻声问她:“喜欢吗?”
崔暮吞下嘴巴里残余的蟹肉,应付了事地说:“喜欢。”
寒池朝看得出,她说“喜欢”,随口说说而已。
她好像,缺失了七情六欲似的,对世间万物,兴趣泛泛。
正常女孩该有的追星追剧追综艺,吃喝玩乐,逛街购物的爱好,她是一概没有。要说她的喜好不同寻常,可她也没有展现出一星半点的小众爱好。
自认识她,到现在。寒池朝甚少看见她发自内心地欢笑过,更是从未见过她露出开心愉悦的表情。她好像,连人类最基本的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没有。
不不,愤怒情绪她有。淡漠表面下隐藏着暴躁,脾气一点就炸。不管是顾晋深还是吴婧婧抑或是江城,招惹到她,她专挑最难听的话往死里骂,下狠手往死里打。
性情淡漠却又急躁易怒,沉默寡言还兴趣缺失,多思多虑,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二十四女孩应有的青春与活力,如此种种,皆是抑郁症才有的症状。
是谁害的她年纪轻轻,便身患抑郁症?是那个自私自利的顾晋深。寒池朝自己,也是间接的罪魁祸首。
那场牢狱之灾的由来,身为局外人的寒池朝,再清楚不过:当年,顾晋深刚在宇寰分部走马上任,小年轻行事鲁莽,听信老江湖的忽悠瞎投资,结果几个亿的投资款打水漂,赔的血本无归。
寒池朝得知,大发雷霆,他毫不留情地告诫顾晋深:几个亿的损失,你填补不上,你退出宇寰管理层。
那时寒池朝一心想让顾晋深快速成长,锻造他在走投无路情况下,急中生智的本领。他私底下给亲朋好友,合作商们打招呼说:不许对顾晋深施以援手。
顾晋深陷入绝境,每天急的抓耳挠腮。他若是花费些心思,拉到一笔投资款完全可以。不成想,他却选了一条丧尽天良的捷径走。
吴婧婧主动找到他,她说,她可以帮他,条件是,跟崔暮分手,当她男朋友,还要配合她,将崔暮送进监狱……
顾晋深毫不犹豫应下吴婧婧开出的条件,他一心只想保住他坐镇的管理层宝座,却是从来没想过,他的所做却为,对崔暮造成的深重伤害。
待寒池朝知晓这一切,为时已晚……
关于抑郁症,寒池朝有大概了解:发展到重度,生无可恋,每天被巨大的精神压力压迫得喘不过气,随时随地都想自行了断,寻求解脱。
寒池朝没法眼睁睁的看着崔暮一点点的被抑郁症吞噬,他既是间接性伤害她的罪魁祸首,那他必须挑起拯救她的重担。
比如,救赎她,治愈她,让她恢复她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活力,在物质方面补偿她。
吃过晚餐,月上中天,皎皎空中孤月轮,洒下一地清辉。
崔暮单手托腮,手肘支撑在木头栏杆上,盯着月色照耀的芳草秀木发呆。
夜晚,温度骤降,崔暮裸露在外的手臂,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身躯也感受到料峭寒意。
一条丝绸质地的披巾,披到她身上,抵挡寒冷。
“林秘书,”她听到寒池朝醇厚若琴音的嗓音,在她身后说:“时间不早了,跟我回家。”
崔暮起身,沿来路离开,寒池朝走在她身旁,与她并肩而行。
另一处凉亭里,有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面貌儒雅谦和的中年人,视线如影随形地盯着崔暮背影。
他身旁,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半信半疑地问:“老板,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就是她?”
中年人以肯定确定的语气说:“面貌有五六分相似,同样的姓氏,出生日期也对得上,是她没错了。”
旁边人大惑不解地问:“你怎么不上前,当场认亲。”
中年人唉声叹气:“还不到时候,我不想因为我,给她招惹上杀身之祸。”
……
劳斯莱斯拐了几次弯,最后在一处游泳池蓝波粼粼,棕榈树亭亭如盖的花园洋房前停下。
寒池朝牵着崔暮下车,进大门,上二楼,进卧室。
照明灯打开,崔暮环视屋内环境。
灰白色极简风装修,书桌上,放着寒池朝日常使用的笔记本电脑。空气中,依稀残留着安神香残留的清淡余香。
看来,寒池朝抵达江洲后,一直住在这。
刺啦——
崔暮身后的拉链被寒池朝拉下半截,她知道,亲密戏,即将上演……
今晚不行!
崔暮转身,拉了拉裙摆,一脸遗憾地告知:“抱歉顾总,姨妈造访,今晚,我没法跟你翻云覆雨。不止今晚,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行。”
“就这么赶巧?”寒池朝手掌贴着她大腿的内侧,缓缓上移,“我检查检查,发现你捉弄我,有你好受的。”
下一秒,他手指撤出,颓然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崔暮不理他,她拿起手提包,走进洗手间,更换姨妈巾。
再出来,她再度披上丝绸披巾,“顾总,这附近有超市吗?我突然发现,包里的姨妈巾,不够用。”
“身体不适,你不要东跑西跑。”寒池朝拿起车钥匙,大包大揽地说:“要多少?我去超市买。”
崔暮面露尴尬,讪笑解释:“姨妈巾学问可多了,你是男人你不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不劳烦你,我自己去。”
“学问很多啊,”寒池朝误解其意,“就是说,复杂程度跟化妆品差不多?好办,你等等。”
他当着崔暮的面,拨出个电话,言简意赅下令:“你,赶紧带着所有型号的姨妈巾,来我家。是的没错,现在就来我家。”
崔暮瞳孔震惊,忙不迭解释:“你误会了,我说学问很多的意思是,长度用途品牌不同,而且而且,就买一包姨妈巾,用不着兴师动众。”
寒池朝眸光骤沉,嘴角微扬浅笑,“品牌方送货上门,在家精挑细选,是我们这种家庭,惯用的购物方式。多经历几次,你会习惯的。”
崔暮:“……”
拜托!人家送货上门,送的货,是奢侈品,可tຊ不是一包值不了几个钱的姨妈巾。
“对了,他们都说,女人这几天,要喝……”寒池朝嘀咕着,走向厨房。
再回来,他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喝了它。”
崔暮接过红糖水,眼神游移不定的打量寒池朝,寻思着说:“顾总,你突然间对我这么好,我于心不安。说吧,说出你对我好的原因,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寒池朝很想说:我欠你的,我想补偿你,我想治愈你。
想到抑郁症患者,向来排斥外人施与的怜悯关怀,他一把将崔暮拉进怀里,拍拍她后背说:“你是我老婆,我关心你,应该的。不要多想,你这个人,一天到晚就喜欢胡思乱想,搞得自己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