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隔壁处理一点文件,很快就过来,你要是着急,手机就在旁边,你按1就能联系到我,别害怕”。最后调整好夜灯的亮度秦宴就离开了病房。云暖转头看着他的身影,宽厚坚实的,这些天他都没有再大声的说话,兰姨干的活都被他抢了过去,给她弄完又忙着去隔壁tຊ办公,他还说自己不是累赘。谁家病人得一直待在医院里面呀,他眉宇之间的倦意一天比一天多,偶尔还能听见他在隔壁压低着声音训斥那些报表做得不合格的,方案做得不好的。
云山河在酒店里面一直踱步,他不明白怎么云家走到了这一步,明明他云家一直好好的。
前几个月,眼看着秦宴已经站不起来,整个人一直避免着在众人面前露面,秦二叔更是高调的宣布,秦宴被排除在秦氏之外。
可短短三个月,秦宴又重新站了起来,拿回了秦氏的管理权,这让他陷入了困境之中。
以前仗着两家有婚约,他可没少想要巴结秦宴,可秦宴那时候不肯给机会逼急了他,后来周悦提出把云暖赶走的时候,他想都没想的答应了。
云暖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留她在云家,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些年为了维持与秦家的关系。
他可是好好的在照顾着云暖,那些药,那些钱,通通都往她身上砸,那病怏怏的身子若没有他,云暖早就跟着林语嫣那个女人走了。
他现在找云暖回来一点错都没有,要怪就怪周悦,看着前妻的女儿膈应,他这不是为了让她开心点,谁知道这个蠢女人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想了想还是让秘书赶紧去找了一下云暖在哪,听说上次宴会两人还一起出席了,那说明秦宴还是在乎两人的娃娃亲的。
林语嫣这个女人,总算给他做成了那么一件事情。
云暖的病房内每天都有人来看望,不过大家都没有办法让云暖开口,她一天之中看向窗外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兰姨的话她也没有再听。
姜妙等人也没有办法,他们是接到秦宴的电话来的,秦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让他们来看一看云暖,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把这件事情在群里说了一声之后,有的人打着能和秦宴攀上关系的名头就来了,姜妙和林屿等人则是因为云暖来的。
短短一周多没见,云暖身上就像是没有人气了一般。
眼珠子不会转动,侧着脸就一直看着窗外,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动作,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秦宴想了很多办法,想多多建立她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请了心理医生,可不愿意开口的人,怎么做都不会给反应。
心理医生也没法和她聊天。
送走他们,回头把放得差不多的药膳舀了一口放在她的嘴边。
“喝点药,今天的药没有那么苦了,你先试一试。要是不喜欢和我说一声,待会我去和医生再商量商量”。
足足一分多钟后她才动了一下眼睛,轻轻的含住汤勺,直接喝了下去。她面色未改,明明这个药膳很苦,真的很苦。
秦宴刚才试了一下都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可在她这里,就像白开水一样。
“暖暖”。他轻声喊了一句
云暖的睫毛轻颤,眼珠子动了一下又恢复安静,秦宴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无奈的叹气,
“苦要说出来好不好,没有人会怪你,没有人会嫌你麻烦。我们只是气自己,你一点错都没有,我们没法体会你到底有多痛,但是你在我们这里是最勇敢的人。
而且你不知道,我们都试了这个药,大家都受不了。只有你特别的棒,眼都不眨的喝了下去。
他们还说你要是落在战争年代绝对不会告密,谁会有你嘴巴严呀”。
秦宴说了那么多话,她依旧一句不吭声,秦宴也没有气馁。把药喂完后,调整着床给她休息。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你肯定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对不对,明天就能回去了,玻璃花房也快建好了,到时候你可以在里面玩多久都行”。
枕头放好,给她手背涂了药,再弄好被子,他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在隔壁处理一点文件,很快就过来,你要是着急,手机就在旁边,你按1就能联系到我,别害怕”。
最后调整好夜灯的亮度秦宴就离开了病房。
云暖转头看着他的身影,宽厚坚实的,这些天他都没有再大声的说话,兰姨干的活都被他抢了过去,给她弄完又忙着去隔壁tຊ办公,他还说自己不是累赘。
谁家病人得一直待在医院里面呀,他眉宇之间的倦意一天比一天多,偶尔还能听见他在隔壁压低着声音训斥那些报表做得不合格的,方案做得不好的。
她难过的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的情绪,只有她不懂事,她为什么那么不懂事呀。
她咬着唇无声的哭着,偶尔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她也不想这样,可是真的好累呀。
喝药累,打针累,吃饭累,吐出来的时候也很累,检查不完的身体很累,每天心口疼得累。
“对不起,对不起”。她揪着心口,心脏发疼。
秦宴去而复返,床上的人已经哭成泪人,他坐在病床旁,双手有些颤抖,用力的抱住她。
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他只得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放松,放松,情绪起伏太大心脏会不舒服。暖暖,放松,放松”。
他轻柔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指引让她渐渐的平复着情绪,她努力的憋住。秦宴身上的气息太温暖,像轻柔的棉花,像太阳。
脸上泪痕模糊,头发丝都粘连在了脸上。
秦宴忍着笑抽出湿巾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眼里明显带着戏谑的表情。
“还以为你无动于衷呢,没有想到是会偷偷躲在被窝里面的哭泣小狗,你这是想让我们心疼死是吧”。
云暖握紧拳头砸在他的身上,让他闭嘴。
秦宴可不会如她愿,假意哀嚎“手劲还不小,你这哪里像一个病人了,说不定回去就好了”。
把她散落的头发拢好,脸颊边的头发挽到耳朵后边。他从进来都没有问过她为什么哭,仿佛那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
在他这里,云暖做什么都可以,他甚至庆幸,说明云暖并不是不懂他们的心情,她会感到自责,有情绪比之前的她好太多了。
“哭了那么久喝点水,补充补充体力”。
插着吸管的保温杯,里面一直保持着温水放入,让她随时都可以喝到。
她低头喝了两口就推开,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本想问她要不要睡觉的秦宴也改变了主意。
“睡不着的话,要不要和我去隔壁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