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骁是能被他给气背过去的,干脆不理。此时此刻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没再看那道小小的身影,封靖骁忽然背过身去,对着院子里的白茫茫一片,深深吸了口烟,好一会才缓慢地吐出去,烟雾瞬间飘散得不见踪影。稍微和他熟点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独,不喜欢和任何人走得近,从小就是,独来独往惯了。一个人过了三十来年挺好的,从没想过要和任何女人过一辈子的事,也没盼望过有个孩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办。
这一天的早餐吃得特别安静,从大人到孩子都没怎么说话,结束得也快。
孟既景把石墨从高脚餐椅里抱出来,让两个小孩子自己去玩,示意封靖骁到外面去。
两个男人站到院中,雪还在下。
封靖骁从落地窗看进去,两个小小的身影对坐在地毯上,时不时有张小脸缓缓抬起,转过头来朝着他看。
孟既景递给他一根烟,点燃了问:“突然发现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开心么?”
封靖骁当时就顶了一句:“孟既景,你突然发现自己有个那么大的儿子的时候,开心么?”
“开心啊……”孟既景是拖着长音回的,充分表达了开心。
这事确实不能比,孟既景知道,毕竟他们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是真的开心,封靖骁是真的不开心。
封靖骁是能被他给气背过去的,干脆不理。
此时此刻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没再看那道小小的身影,封靖骁忽然背过身去,对着院子里的白茫茫一片,深深吸了口烟,好一会才缓慢地吐出去,烟雾瞬间飘散得不见踪影。
稍微和他熟点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独,不喜欢和任何人走得近,从小就是,独来独往惯了。
一个人过了三十来年挺好的,从没想过要和任何女人过一辈子的事,也没盼望过有个孩子。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办。
来上京前,和常乐漓说了两句重话,放到平日里说了也就
说了压根不会往心里去,此时倒也说不上吃了吐,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亏欠,但当真正亲眼看见了这个孩子,心里不那么是滋味。
谁允许她生的?
生就生吧,还要告诉孩子他爸是谁,一见面就给他整懵了。
活这么大岁数了,只有他不想搭理的人不想接的话茬,没人敢说他半个不字,偏偏就这么个不大点的小孩子,一张嘴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那声爸爸啪就掉到地上,摔得稀烂。
就连怀宽都小声叫他:“舅舅,弟弟在叫你,你怎么不应?你不是他爸爸?”
就连向来敬他的表妹纪敏之,那一刻看向他的眼神都在责怪。
那个小孩子倒是什么都没再说,低下去的小脑袋却是什么都说了。
封靖骁觉得换成他妈就绝对不会别开视线,会盯着他在心里骂上一万遍,一声不出都能让他清晰感受到。
所以说,沉默才是最好的武器,尤其是这么个小东西,站起来还没他蹲着高,眼皮一搭就能让别人替他讨伐他这个做父亲的人。
真是……招谁惹谁了。
孟既景没打扰他,让他自己去琢磨,冷得手脚都要僵住时,封靖骁拍了拍身上积落的雪花片。
两人太过熟悉有些话不必多说,但这一桩毕竟不是玩笑事,所以孟既景还是把结果告诉他:“前几天去做了检测,报告结果出来了,确实是你儿子。”
做检测不过是要个科学的结果,封靖骁知道常乐漓在算计他,倒是
没有怀疑过她生的是别人的孩子。
此时被风雪吹得冷,脑子转得都慢,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抓不住。
封靖骁应了声好,回身推门,忽然顿住动作,道出心中疑惑:“是常乐漓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