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么一条巨蟒是怎么进入侯府还不惊起人警觉,他还是吩咐下人将出现在府里的巨蟒尸体处理掉,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墨色的长发搭在浴桶边,水汽氤氲,衬得他健康的小麦色肌肉若隐若现。抬腿出浴桶的瞬间,单千濯踩到水渍脚上一滑,整个人朝面前扑倒——好在最后他双手支撑住地面,而眼睛正对着的地面上竖着一把剪刀。剪刀锋利,明显是被人放在这里的。要不是刚刚单千濯反应快,他现在已经被这把剪刀从眼睛刺进去来个对穿。
不知是不是被白日里沈锦洛的话影响,单千濯回府的时候总觉得后背毛毛的,像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三次回头,却不见任何人影。
提灯的下人小心翼翼:“公子这后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无事。”单千濯皱眉道。
或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居然被一个女子的话影响,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下人提着灯继续往前走。
夜色浓稠,似乎四周的蚊虫兽蚁都销声匿迹,四周静得可怕。
单千濯在跨过院子门槛的时候,突然一顿,感受到脚下踢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公子?”下人见他停住,转过身。
在灯笼的照耀下,单千濯看清绊住自己的脚的是一具穿着侯府下人衣服的尸体。目光上移,那尸体的脸逐渐和面前提灯下人的脸重合起来。
“公子,怎么不继续走了啊~”下人的声音回长,空灵得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单千濯脸色一变,当即抽出腰间佩剑,架在他脖颈上。
“装神弄鬼,说,你是谁!”
“呵呵呵呵呵……”
单千濯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再看清楚的时候地面上只剩了一盏灯笼,四周蛐蛐声音不绝于耳。提起灯笼打量四周的景色,却叫他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在他脚下的不是什么下人的尸体,而是一条碗口粗细的巨蟒尸体。
单千濯皱着眉收回了剑,觉得自己还是太累了,都到出现幻觉的程度了。
虽然不知道这么一条巨蟒是怎么进入侯府还不惊起人警觉,他还是吩咐下人将出现在府里的巨蟒尸体处理掉,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
墨色的长发搭在浴桶边,水汽氤氲,衬得他健康的小麦色肌肉若隐若现。
抬腿出浴桶的瞬间,单千濯踩到水渍脚上一滑,整个人朝面前扑倒——好在最后他双手支撑住地面,而眼睛正对着的地面上竖着一把剪刀。
剪刀锋利,明显是被人放在这里的。
要不是刚刚单千濯反应快,他现在已经被这把剪刀从眼睛刺进去来个对穿。
今晚第二次,单千濯浑身激起一身冷汗。
莫不是白日那女子说的是真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单千濯就觉得荒谬可笑。
不说现在有真本事的道士哪个不是得道高人模样,就那女子长那么一副好颜色出来算命,说不好听点都知道是出来勾引男人的。
单千濯揉了揉眉心。
事情不能以偏概全,或许是府内有人故意要害自己,还是先秘密调查一番再说吧。
同一时间。
夜色笼罩在胡同里,只余下房檐上几盏灯笼照亮馄饨摊大娘回家的路。
她推着推车,看着眼前的分岔口,咽了口口水,往右拐去。
今天那个小姑娘说自己会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女儿,应该是真的吧?
自己从没和外人说起过来京城是为了找女儿,一定是女儿发现了什么,辗转找到自己却不敢和自己认亲,才委托那个姑娘来……
大娘根本没把沈锦洛和算命大师联系上,自己在心中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个人路过。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大娘的心高高提起。
巷子深处漆黑,如今夜已深了,却一个人影也不见。
大娘心中的失望逐渐积累……
突然,一个纤细瘦弱的人影从巷子深处走出来,手中提着足有她大半个人高的木桶。
深处传来泼妇的叫骂声。
“快点去打水!磨磨蹭蹭的,养你不如养头猪!要不是卖你的人伢子说你模样好长大了能生养,谁会把你买回来做童养媳啊!”
馄饨摊大娘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看见提着水桶出来的少女,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显然许久没梳了,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烂不堪。
瘦得皮包骨的手腕上挂着一只老银手镯。
那只手镯,是自己婆婆传下来,不值几个钱,却是自己给女儿最后一件东西!
馄饨摊大娘热泪盈眶,小心翼翼上前喊了声。
“素娘?”
……
在沈锦洛在牢房中吃饱睡饱、画了第一百零九个圈后,有人来给她开门。
“沈锦洛,单大人要提审你。”
沈锦洛来了兴致。
牢房好是好,就是旁边的犯人太多事了,昨晚听说自己是算命被抓进来后,纷纷要求自己给他们算姻缘算财运。
自己看了一晚上,什么兴致都没了。
这些犯人的姻缘财运都很正常,收获和他们努力成正比,与单千濯那种奇怪的命格偷换完全不同。
到了审讯房,沈锦洛一眼就看见单千濯身上的阴气比昨天更深厚了一些。
下人退出去,只将房间留给他们二人。
“沈锦洛?”单千濯手上有几页纸,这些都是他今早拜托人弄到的沈锦洛身契,“可是官府记录, 你原名姜锦洛,是姜家三小姐?”
“原来是咯,”沈锦洛耸肩,“他们现在把真的姜家三小姐找回来,就把我赶出来了。”
“所以我给自己改名沈锦洛。”自己原名也叫沈锦洛,不冲突嘛。
单千濯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同时觉得一直养尊处优的豪门小姐被赶出门,一定是没有银钱才在大街上骗人。
这也就解释了,自己为何会在姜府门口看见她。
原来是刚被赶出来。
单千濯的眼神不自主柔和了些:“昨日的事,是我的不对。”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会被一个刚刚涉世的闺阁千金的话术骗到,实在是难以启齿。
沈锦洛:?
“所以你是准备找我办事吗?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要是想要彻底解决,需要加钱。”沈锦洛面色正经。
谁让他昨天不识好人心,还那样对待自己。
肯定是昨晚回去碰到啥事了吧,看这阴气萦绕的,啧啧,要不是祖上福泽深厚早就死了吧。
看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自己不出手的话,最多活不过半个月。
单千濯:……
他好气又好笑:“沈小姐,请停止你的幻想。要是你还在外面坑蒙拐骗,我依旧能再次将你抓进来。”
沈锦洛狐疑地看着他:“你没遇上事和我道歉啥呢?”
单千濯轻咳了一声,脸色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红,将他的眼角都染得有些艳了。
“那个,是为了昨天误会你道歉的。”
自己一厢情愿把她当成叔父派来的美人计,还语言轻佻说了那么多话,单千濯面上有些绷不住。
“你被释放了,出去后,还在找个正经营生做吧。”
他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昨天的误解,终于咬牙解下腰间钱袋。
“我知道你一个弱女子想要在世间生活不容易,没有父家庇护,身无钱财傍身,只恐怕是举步维艰。”
“我愿资助你一些银钱,要是在外遇上什么不公的事,只要来这里报我的名号就成……”
随着他的话,沈锦洛眼神越来越亮。
不是,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自己昨天真的是误解你了,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