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姜安安舔了下唇,继续说:“所以我们要让他们在群众看得见的地方干活,一个让所有社员随时随地能监督他们的地方,这样的教育活动才会赋予意义。”罗家旺觉得好有道理,仔细想了想:“那不就是场坝晒谷子的活嘛,地势平阔,全员都能看得见。可这个活已经有人干了,他们要做了,其他人做什么?”姜德贵&林美如:!!!我的妈,还有这种好事?晒谷子只需要用钉耙每天翻三趟,通常都是怀孕或者年纪大的老婆子干得轻省活计。等翻好谷子,甚至还能躲在树荫处休息。
姜安安收起笑脸,声音义正言辞:“大队长是为了惩罚我爹娘吗?您明明是为了他们好,是为了咱南溪大队未来能拿到流动小红旗。”
“哪怕背负“小题大作 以公谋私”的骂名,不被理解,也要让社员们树立不怕艰苦的精神,您默默承受很多心酸吧。”
罗家旺心口微微颤动,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理解他!
自从当上大队长,与社员之间拉开了距离。大家表面上尊重他,私底下却骂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点儿不服气,他心头那叫一个苦啊。
这一刻面对姜安安认真的表情,眼神里满是对他的钦佩与同情,既感动之余,还闹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甚至还有些羞愧,因为自己的确以权谋私想要重重惩罚姜老二夫妻俩。
“我认为,惩罚打扫厕所非常不合适。”姜安安反问道:“您仔细想想,惩罚的目的在于什么?”
罗家旺语气不太确定:“让他们改过自新?”
“没错!”姜安安舔了下唇,继续说:“所以我们要让他们在群众看得见的地方干活,一个让所有社员随时随地能监督他们的地方,这样的教育活动才会赋予意义。”
罗家旺觉得好有道理,仔细想了想:“那不就是场坝晒谷子的活嘛,地势平阔,全员都能看得见。可这个活已经有人干了,他们要做了,其他人做什么?”
姜德贵&林美如:!!!
我的妈,还有这种好事?
晒谷子只需要用钉耙每天翻三趟,通常都是怀孕或者年纪大的老婆子干得轻省活计。等翻好谷子,甚至还能躲在树荫处休息。
姜德贵眼睛转了一圈,冷不丁地对上大队长凶气腾腾的虎目,他一激灵没敢开口。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您商量的大事,一件能帮助全村妇女们赚外快补贴家用的好事!”
姜安安熟练地画起大饼:“咱们南溪大队家家户户都靠公分过日子,今年收成好,来年省吃俭用还能撑到秋收。除了老天赏饭吃,剩下的tຊ都是大队长带领全体社员努力的结果。”
罗家旺不自觉挺直胸膛,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但是,马上又要过年了,这点粮食不足以让大家过好日子。而且接下来马上开始猫冬,除了大老爷们下地干活,妇女们基本闲在家里没事干,是不是亏了?”
“亏了!”
“所以我有个想法,咱们通过妇联,以公社名义让妇联帮助南溪大队的女同志们承接一些零活,比如叠纸盒子、缝扣子之类的。工资虽然不多,但能买根针买颗糖给孩子甜甜嘴,也是极好的。”
姜安安并非无的放矢,上辈子在参加单位培训时,一位在六七十年代就参与妇联工作的前辈分享的经验。
妇联为广大女性增加创收,目的是为了增强她们在家庭中的话语权,帮助妇女同志独立。
这两日她天天呆在家里完善计划,也顺便琢磨出如何打动妇联的话术。原本是为了帮助大姐姜舒兰找到一份轻省合法的活计,没想到先用来救爹娘了。
世事真是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意外谁先到。
罗家旺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仍保留着一丝理智,可他胸腔里还是挤塞满了姜安安画的大饼,于是说道:“举报一事大队需要时间查验真相,姜德贵两人继续做原有的工作。”
言外之意即是,我先等你好消息!
姜安安眉眼一弯:“还得麻烦您开具一份大队的介绍信,我下午就去县里。”
等开好介绍信,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回家吃午饭。
办公室里当了一上午透明人的黄会计终于忍不住吐槽:“大队长你耳根子太软了,轻易被一个小姑娘拿捏。”
罗家旺翻了个白眼,嘴硬道:“怎么可能?姜安安多么真诚的一个同志,又为队里办实事,难道还要抓住她爹娘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让年轻有才干的同志失望寒心吗?”
黄会计:“……呵呵。”
“不过,如果姜安安真办成了这件事,那可是大功一件。”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艰难,就连黄会计都相当心动。
“不止如此,”罗家旺嘚瑟地端起陶瓷茶缸,越想越美,“等年底做汇报兴许还能得到上面夸奖,小红旗有戏了!”
流动小红旗就是他的执念,要是姜安安帮大队拿到荣誉,就算把姜德贵夫妻俩供起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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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安顺利带二老回家,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尤其是隔壁的大伯娘气得在院子里摔摔打打。
“都举报了居然还没被公安抓走?大队长到底收了什么好处,处处偏袒这两个老货?不行,下午我得去问问。”
“不许去!”姜大伯拍打着旱烟,“小五的厂子最近要转正,你少惹事。”
大伯娘闻言泄了气。
“爹,你就是胆小怕事才会让二房骑到头上。”小儿子姜永盛吊儿郎当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伸懒腰,显然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
“姜安安那个小贱人连续两次算计咱家,害我丢了秦家的亲事,这口气你咽得下去我可忍不了。”
姜大伯警惕:“臭小子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爹,你咋把你儿子想那么坏?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姜永盛举着双手,一双吊梢眼里满是猥琐的精光。
有几个兄弟慕名已久,想认识下南溪大队的队花,他帮忙牵桥搭线罢了。
哼!姜安安再厉害始终是个小丫头,要是名声毁了,看她还怎么嘚瑟?
姜大伯还是满脸狐疑:“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做违法的事……”
他举着烟枪作势要揍儿子,可惜对方溜得太快眨眼没了影:“娘,我要去干大事,今晚不回来吃晚饭了。”
望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姜大伯心里始终七上八下,最终怨恨还是战胜了理智。
他知道小儿子打算给老二家一个教训,而自己同样想出口恶气,希望老六能做得干脆利落不落人把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