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握住他的手,白衣少年又变成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江祈安,他站在火光冲天的医院里,黑漆漆的眼眸深不见底,映照出跳跃的红色。他凌乱的头发桀骜不驯,唇边噙着偏执病态的笑容,妖冶而美丽,他微笑着用口型对她说,“姐姐,我杀了......”虞听晚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说的话,又看见她死后,江祈安将所有参加过宋怀南家那场宴会的人聚在一起,引爆了藏好的炸药......也许是炸药的威力太过巨大,虞听晚作为旁观者的视觉,在梦里都能感觉到热浪袭人。
“姐姐,我好开心!”
江祈安紧紧地将虞听晚按进怀里,侧脸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摩挲。
“嗯......”
虞听晚的脸贴在他的紧实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像要跳出胸腔似的。
她松了一口气,他身上刚才那种像被抛弃的萎靡的气息终于消失殆尽。
时间大概很晚了,她那口气松了下来,就感觉到身体的累,她有些昏昏欲睡,之前想着要问他的话,这会也没精神问,明天再说吧。
但又觉得汗津津的有些难受,想去洗个澡。
她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推了一下,嗓子软软的咕哝,“我让佩姨叫人帮你洗澡好不好,我有些累!”
别墅里的有男佣人,都由佩姨统一管理。
他受着伤,她现在懒得动,自己能起来洗澡就已经很费劲了,可帮不了他,只能让人帮忙。
江祈安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别人!我帮你洗。”
他拿起床边的电话,吩咐人准备热水。
虞听晚心里嘀咕着他的伤,但却敌不过身体的困倦,半睡半醒地睁不开眼睛。
过了一会,江祈安扶虞听晚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了浴室,浴缸很大,他让她靠在怀里,仔细地给她揉搓头发,用温水给她擦洗肌肤。
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两人有过了那样身心合一的时刻,虞听晚不再觉得羞矜,她闭着眼享受他的温柔抚触。
后来回到床上,佣人已经给他们换好了新的床品,江祈安始终搂抱着她,温暖而干爽,她也就安心地蜷缩在他怀里。
他吻她的脸颊,“姐姐,睡吧!”
过来一会,他又亲她的唇角,他以为她睡熟了,克制又压抑地低声叫她,“姐姐......晚宝......老婆......”
虞听晚听到了,心里一阵酥麻,又突然想起林以沫说的话,她想问他:你这样叫过别人吗?
可实在太困,明天再问吧!
她意识渐渐模糊,沉沉地睡了。
她睡得不太安稳,不停地做梦。
她梦见穿着单薄白毛衣的少年江祈安站在大雪地里,颤抖着哭泣,长而浓密的睫毛湿气变成白霜。
他向她伸出手,漂亮的脸上是深深的哀痛,“姐姐,别丢下我,好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想要握住他的手,白衣少年又变成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江祈安,他站在火光冲天的医院里,黑漆漆的眼眸深不见底,映照出跳跃的红色。
他凌乱的头发桀骜不驯,唇边噙着偏执病态的笑容,妖冶而美丽,他微笑着用口型对她说,“姐姐,我杀了......”
虞听晚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说的话,又看见她死后,江祈安将所有参加过宋怀南家那场宴会的人聚在一起,引爆了藏好的炸药......
也许是炸药的威力太过巨大,虞听晚作为旁观者的视觉,在梦里都能感觉到热浪袭人。
她想去拉他,又想逃远一点,可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好像意识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她被困在原地,又怕又急。
她拼劲全力挣扎,终于感觉手指动了动,猛地惊醒过来。
江祈安的手还环在她的腰间,紧紧地箍着,她在黑暗中微微勾起嘴角,难怪感觉被束缚住了,热气也是身边的人身上传来的。
可很快虞听晚就意识到不对劲,江祈安热得不正常,不像是正常的体温。
她心里一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用额头贴了一下,烫得惊人,他发烧了。
她想爬起来开灯给他量一下体温,他似乎烧得没了意识,但搂着她的手却不愿松开。
她摸着他的脸,仰头亲他的唇角,柔声安抚他,“祁安,乖,我不会离开。你发烧了,我去找体温计给你量一下体温。”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但她再去掰他的手就松开了。
虞听晚的心很慌,自责极了。
她飞奔下楼叫佩姨,才发现天已经微亮,是第二天早晨了。
佩姨很镇定,江祈安不喜欢医院,家里有常备药。
佩姨给她找了体温计和退烧药,还安慰她不要着急,说会马上叫家庭医生过来。
她给江祈安量了一下,高烧41度......
她喂他吃退烧药,想要扶他起来,将被子掀开一角,看到床单被血色泅湿了一片。
虞听晚愣了一下,晶莹的眼泪滚落下来.......
唐璇来的时候,江家的医生已经来处理过他的伤口,江祁安的烧退了一些,已经重新睡了过去。
唐璇看到与虞听晚坐在床边,她穿着粉色的休闲家居服,黑色的长发披肩,粉白的肌肤在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光泽。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床边,玉白的手握住江祁安的手,她神色呆滞,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睡颜,眼尾有微微的红。
唐璇依靠着门框,低垂眼睫,一时情绪莫测。
他默不作声地下了楼,往门口走去,佩姨叫他,“阿璇!”
“我出去抽根烟。”他头也不回,笔挺的背影有些寂寥。
唐璇走到门外台阶边,靠着回廊的柱子,他低头点烟,阳光斜照在他的头顶,浓密的头发闪烁着光泽。
他的脸上落下一片暗影,他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他的眸子阴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过了片刻,他掐灭手中的香烟,转身回去。
再次上楼,大概是佩姨通传过,虞听晚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卧室外间的沙发上等他。
她不敢下楼,怕江祁安醒来看不到自己。
他的腿上的伤口表面创口不大,但是很深,医生说是被尖锐的物体扎伤,原本已经处理好 ,只要休息好,按期换药就会好。
但是因为昨晚.......后来洗澡碰水后没有处理,伤口感染引起发烧......
早上医生给他处理完后,嘱咐一定要好好休养。
虞听晚勉强给他喂了一些粥,就让他继续睡了。
她内疚的不得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他昨天受了伤,还任由他胡来,没有好好检查,以为真的是不严重的伤。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她严重怀疑,是她自己把江祁安弄丢了。
是的,虞听晚认为江祁安和她之间,一定发生过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然难以解释他的一切行为。
难道是她失忆了?
毕竟,重生这样的事都发生了,失忆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了吧?
一步一步来,现在唐璇来了,刚好可以先问他关于祁安的病因。
“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唐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