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姑跪在蒲团上,双眼紧闭,一下下地敲着木鱼。跪坐在后面的柳玉儿,扶着腰,佝偻着身子。屋里阴冷,柳玉儿却憋得满头大汗。在她听来,君姑敲的压根儿不是木鱼,而是催命的钟!“你可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君姑开口。暢“不该,不该去挑衅沈娘子……”柳玉儿声音断断续续地,似是吓得不轻。“好好说话!在男人面前的那副撒娇拿痴的小女娘做派,就不必在我面前演了!”君姑厉声呵斥。“是!”瞧,柳玉儿也是能把话说顺溜的嘛!
沈盈夏眼中全是狠厉:暢
“柳玉儿,你莫不是以为被赵君然赎了身,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你那些手段无人知晓。
“我不与你计较,你感恩戴德地在你那阴暗的角落里缩好了便是!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不就是想把死胎的事情赖到我头上吗?
“抢我郎婿,逼我和离,故意抢我买卖,简直欺人太甚!
“你莫不是把我的善良当成懦弱了?哼,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别说是你,就你那千珍万重的郎婿,都不敢如此对我说话!
“我背后有阿父阿母tຊ整个家族依仗,你呢?什么档次?跟我开一样的店?!”暢
柳玉儿眼睛通红,脸色惨白,那张嘴却硬得很:“沈盈夏,你不过就是个郎婿不要的弃妇!有什么了不起!你怎知我背后没人?”
正在这时,刘媪来了。看来她那个在佛堂躲清静、消业障的君姑出手了。
哼,不是带发修行吗?这消息得的倒是快!
刚才,沈盈夏想通后,便立刻明白了,前世她那所谓不问世事的君姑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
刘媪远远地冲沈盈夏福了福身子,而后便转身走向柳玉儿,一巴掌把柳玉儿打得摔倒在地上。
打完后,刘媪双手交叉置于腹前,态度恭谨地开口:“柳娘子,女君说这一巴掌是让您长长记性。您还怀着孩儿呢,来这市井嘈杂之地,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接着,刘媪冲两旁下指令:“来人,将柳娘子抬到马车上,回府安静养胎!”暢
跟着柳玉儿来找茬的一众仆从个个走路打飘,满脸惊惶,如丧考批。
因为他们知道,女君和沈盈夏可不一样,回去挨趟板子被发卖了都算好的,起码能保住命不是?
刘媪做事向来干练,见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走向沈盈夏:“沈娘子,今日之事,实在是府上管教不严,还望沈娘子莫要计较。”
柳玉儿出身青楼,虽在酒桌上知道了些当朝权贵、世家公子,但对世家谱系之类一无所知。
抬进赵府后,君姑更是不可能提点她。所以,她只以她所知道的女娘是否成功的标准——是否得郎婿喜爱——来看待沈盈夏。
但君姑十分清楚,现在同沈家撕破脸,绝不是件好事儿。
沈盈夏没有回答,刘媪也不纠缠,又福了福,转身领人走了。暢
铃兰这才松下一口气,腿一软,竟跌坐在了地上。
钱阿妹立马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凝神细听:“无事,只是方才过于紧张,这会子脱了力。休息片刻就好。”
邱姨应了一声,道了声谢,便将铃兰扶进了屋子。
“方才你说死胎,可能确定?”
“十之八九,她腹内胎儿已经没有心跳了!”见沈盈夏一脸茫然,钱阿妹又补充一句,“就是没有脉搏了。”
沈盈夏点点头。
钱阿妹接着说:“不过凡世也有例外。这个世界的巫觋十分神奇,所以我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她腹中胎儿确实已没有了心跳。”暢
“嗯嗯,我离开赵府时,她的肚子便是这般大小,好像确实没什么变化。”沈盈夏也回忆起来。
经此一遭,几人都相当疲惫,当即决定去水云间大吃特吃一场!
赵府。
君姑跪在蒲团上,双眼紧闭,一下下地敲着木鱼。
跪坐在后面的柳玉儿,扶着腰,佝偻着身子。屋里阴冷,柳玉儿却憋得满头大汗。
在她听来,君姑敲的压根儿不是木鱼,而是催命的钟!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君姑开口。暢
“不该,不该去挑衅沈娘子……”柳玉儿声音断断续续地,似是吓得不轻。
“好好说话!在男人面前的那副撒娇拿痴的小女娘做派,就不必在我面前演了!”君姑厉声呵斥。
“是!”瞧,柳玉儿也是能把话说顺溜的嘛!
在赵府前一届宅斗冠军眼里,柳玉儿的种种行为都不入流。
君姑哼了一声,语含鄙夷: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跪好了!
“今天,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错在自不量力!” 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