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就说裴弃很好,他很适应,也很喜欢。福公公扯了扯嘴角,裴弃跟他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只能再问,“小郡王是很好,那您在上京过得好吗?”“很好,裴弃还教我写字,他昨天夸我做面很好吃,公公吃吗?”秦叙学着裴弃的模样端茶。但是他总害怕粉青釉瓷茶盏落下去,原因无他,这茶盏看着就很易碎。因为一心二用,他都忘了昨夜答应裴弃的话了,在没有学成之前不能告诉别人。福公公被他聊出一身冷汗,“哈哈,小世子真会开玩笑,咱家哪里能吃世子做的面!不过小郡王的字是京中一绝,小世子有幸得他指导,想必会进步神速的。”
“主子!主子!”松墨着急忙慌地进来。
裴弃单手蒙着眼,声音沙哑,“你最好给我一个把我叫醒的理由,十万火急的,必须要现在让我听的,否则你死了。”
“主子,是陛下派福公公来接您和小世子进宫用膳。”松墨迅速把裴弃要穿的衣裳找出来,又转身把候在外面的人喊进来,没好气道,“还不进来帮主子收拾,你们在门口晒太阳?”
“大清早的,着什么急。”裴弃揉了揉眼睛,他昨晚睡得太晚了,秦叙学习的态度很好,但是没有半分写字的基础,教起来费劲儿。
好在他很乖,不至于让裴弃生气甩手不干。裴弃对乖巧的人一向没有抵抗力,在秦叙的目光里,连声音都软了几个度。
松墨说,“主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吃午膳的时候了,小世子在花厅陪着福公公吃茶,您可赶紧起来吧。”
裴弃躺在床上犯懒,花厅里秦叙快要把天聊死了。
福公公问他在上京还适应吗?
秦叙就说裴弃很好,他很适应,也很喜欢。
福公公扯了扯嘴角,裴弃跟他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只能再问,“小郡王是很好,那您在上京过得好吗?”
“很好,裴弃还教我写字,他昨天夸我做面很好吃,公公吃吗?”秦叙学着裴弃的模样端茶。
但是他总害怕粉青釉瓷茶盏落下去,原因无他,这茶盏看着就很易碎。
因为一心二用,他都忘了昨夜答应裴弃的话了,在没有学成之前不能告诉别人。
福公公被他聊出一身冷汗,“哈哈,小世子真会开玩笑,咱家哪里能吃世子做的面!不过小郡王的字是京中一绝,小世子有幸得他指导,想必会进步神速的。”
“没有开玩笑,公公若是想吃,我这就去做一碗,废不了多少时间。”秦叙很认真地看着他,犹豫再三,他还是把茶盏放回了桌上,下次问问裴弃这种茶盏应该怎么端。
福公公原本如坐针毡,但是看着秦叙清澈的目光,背脊不由得放松,笑着拒绝,“咱家不饿,多谢世子的好意了。”
“哦,好吧。”秦叙苦苦思索,应该怎样寒暄才不会丢裴弃的脸,“我就很喜欢裴弃,公公有什么喜欢的吗?”
福公公两眼冒金星,“额……啊,那个……这,喜欢,喜欢喜鹊,哈哈,这玩意儿喜庆。”
“嗯,确实喜庆。”秦叙点头。
正当福公公松了一口气,以为秦叙已经聊完了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了,“福公公,你中午吃什么?”
福公公两眼一黑,“哈,那个,吃,不知道,哈哈,世子有想吃的吗?”
为了避免秦叙继续提问,他反客为主开始寒暄。
“没有,我不挑食。”秦叙坐得像尊佛一样,半点不动一下,福公公都怕他腰累。
“什么挑食,老福子,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裴弃一袭靛蓝色长袍,高高梳了个马尾,竹枝玉簪在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福公公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裴弃的出现,登时起身,双手合拢行礼,笑得无比真诚,“小郡王呀,宫里有吃的,都是您爱吃的,今儿一早就备上了,咱们现在走吧。”
裴弃半个眼神都没有给秦叙,睡醒一觉,裴弃又懒得搭理人了,秦叙好似没发现,规矩地跟在裴弃身后,开始报备今早做了些什么。
裴弃原本是抱着,关我屁事的心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结果他听秦叙说完,有点懵。
裴弃一只手搭在马车辕上,转头问,“你什么时候起的?一早上能做这么多事情?”
“卯时一刻。”
裴起瞪大了眼睛,“卯时……一刻?!”
秦叙以为自己起晚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明天会注意的,昨晚睡晚了,所以……”
“等会儿。”裴起还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他迅速钻进马车,正襟危坐地发问,“你起那么早做什么?就为了练武和练字?”
秦叙摇头,在松墨上来之前把茶水倒好,又放在手心试了下温度才递给裴弃,“对呀,我笨嘛,我爹娘还在的时候就说,笨鸟要先飞。”
裴弃点点头,难得没有毒舌一句,刚上来的松墨却震惊了,“主子,你,你怎么自己倒茶了?”
“我倒的。”秦叙骄傲地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松墨刚想出言制止,这套茶盏旁人不能用!
裴弃先开口了,“走吧,我饿了。”
松墨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不谙世事的秦叙,转身坐在马车门外。
“你是不是没有睡醒?”秦叙贴心地凑近他。
裴弃凉飕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肯定是昨晚太和蔼了,让这小子以为他裴小郡王是个平易近人的,不行,他要树立师父的威严!
秦叙指了指他的头,“我会按摩,会很舒服的。”
裴弃将信将疑地把自己的脑袋交了出去,等秦叙温热的指腹落在他太阳穴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呀,我不需要按摩!
但是人家都上手了,现在说不要,是不是不好?
再说了,好像感觉还不错,那就勉为其难,当作是给昨晚的学费吧。嗯,没错,就是这样的。
裴弃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闭上眼享受,秦叙温软的手指和衣袍上干净的皂角气息包裹着他。正按得他浑身舒服时,马车停下了,裴弃怨气极大地睁开眼,秦叙看进他眼里,“是不舒服吗?”
裴弃咳了下,含糊道,“……还行。”
秦叙欢喜地跟上他,“那我下次还给你按。”
裴弃正愁不知道怎么骗他,结果人送上门来了,他矜持地颔首,“好。”
盛夏酷暑,顺德帝没舍得让裴弃从宫门口走过来,特意派了顶软轿去接他。
福公公照常在裴弃耳边诉说顺德帝对他的思念,裴弃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
秦叙每次要开口,福公公都吓出一身冷汗,说话都比平日快了不少,完全不敢留出让人插话的间隙。
裴弃疑惑地从腰里的荷包里摸出一只金蟾蜍,随手抛给福公公,“老福子,你这是热得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