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或者是林父林母稍微对她上心一点儿,又怎么可能连她病重的事都不知道呢?这些纷纷然的思绪令容宴的心一点一点又开始抽痛起来。天空忽然落下一阵小雨。细腻的雨点落在身上宛如丝帛般冰凉。林沁早不耐烦了。她扯了扯容宴的胳膊,温声软语的撒娇:“容宴哥,下雨了,人家好怕会着凉,我们回去吧。”容宴冷冷把胳膊抽回来:“林芊芊是你姐姐,她死了,你就一点儿不伤心吗?”容宴寒气逼人的语调令林沁一怔。
举行葬礼的那天,整片天都阴沉沉的,像随时要顷倒。
空气中氤氲着沉重的水汽,似乎下一刻就要落雨。
离葬礼远远的一处空地,松树下。
林母哭哭啼啼的想要再看林芊芊最后一眼,却被容宴拦下。
容宴眼底挂着重重的青黑,声音沙哑疲惫,从来一尘不染的外套竟然起皱。
他说:“伯母节哀,逝者为大,我们还是尊重林芊芊的遗愿吧。”
林母虽然伤心,但到底没有多么激动:“唉,这孩子从小就和我们不亲,又被拐了那麽多年,现在还没过两天安稳日子呢,便走了……”
林父微微红着眼眶,沧桑的脸上些微漏出些不舍:“林芊芊啊,就是太倔强,生了病也要一个人扛着,谁也不肯讲。”
林父的话,令容宴心里微微一动,林芊芊白血病五年,一直拖到大晚期,也没有向他们透露一个字。
她一定很痛很痛吧,只可惜,痛也好、苦也罢,她都已经死了,再也感受不到了。
若非在林家她没有感受到一点儿家的温暖,她又怎会一直忍、一直瞒呢?
若是他或者是林父林母稍微对她上心一点儿,又怎么可能连她病重的事都不知道呢?
这些纷纷然的思绪令容宴的心一点一点又开始抽痛起来。
天空忽然落下一阵小雨。
细腻的雨点落在身上宛如丝帛般冰凉。
林沁早不耐烦了。
她扯了扯容宴的胳膊,温声软语的撒娇:“容宴哥,下雨了,人家好怕会着凉,我们回去吧。”
容宴冷冷把胳膊抽回来:“林芊芊是你姐姐,她死了,你就一点儿不伤心吗?”
容宴寒气逼人的语调令林沁一怔。
随即,她的眼框内漫上水汽,泫然欲滴:“容宴哥,姐姐死了我当然伤心,我只是担心你会着凉。”
容宴再没分她半个眼神,只冷笑着:“你要是害怕着凉,就先回去吧。”
“容宴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沁说着,怨毒的眼光瞥向林芊芊的葬礼,死了还来膈应人,真是讨人嫌!
可容宴不再理会她。
他紧紧盯着葬礼上寥寥无几的人。
绵绵细雨打湿了泥土,口鼻间尽是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味道。
几个工作人员抬着漆黑的棺木,冒着雨踩着松软的泥土,把棺材送进墓穴里。
容宴知道棺木里没有林芊芊,有的只是林芊芊的骨灰。
紧接着,参加葬礼的人各自抓了一把土洒在棺木上,工作人员挥舞着铁锹,开始掩埋。
不知什么时候,葬礼上的人渐渐离开了。
直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了。
容宴看着放在林芊芊墓碑前的百合,微微皱了皱眉。
他身边的林父林母以及林沁早已离开。
天马上要黑了。
但容宴依然走到花店买了束浅绿色的玫瑰。
他知道,这是林芊芊最喜欢的花。
他远远看着工作人员将那束昂贵的绿玫瑰放在林芊芊的墓前。
可他自己却不敢靠近那墓碑半分。
他知道林芊芊不想再见他,他不愿违逆林芊芊死前最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