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喝茶。”谢怀与伸手在茶杯旁边做出“请”的手势。谢老爷子没有喝,苍老慈祥的眼神看向他,“我可不敢喝,上次喝你的茶被敲诈走了几千万,爷爷可没钱再让你敲了。”谢怀与没想到老爷子还是这么精明,不由得失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谢怀与抿了一日茶,黑眸难得带着真诚和正式,细看之下还有一点没把握。谢老爷子饶有兴致地等着他的回答,他了解自已这个孙子,情绪不外露,做任何事情一直都是游刃有余,把人情世故玩弄于鼓掌之间。
鼻息间被清冷柔和的木质檀香萦绕,余知鸢皱了皱精致的鼻子。
“谢先生,你…你先放开我吧。”余知鸢又羞又热,脸蛋涨红。
谢怀与没松开箍在她身后的大手,浓黑的睫毛低垂看着她,深邃的黑眸染上笑意。
“鸢鸢?”他辗转地捻着这两个字,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激起女孩子的一阵战栗。
“这是你的小名?还是…,有别人喊过你这个名字吗?”
他垂眸看着她,女孩子浓黑的睫毛不停地轻颤,眼尾裹着羞红。
余知鸢奇怪这个问题:“没有人叫过,别人都叫我知知。”
“你有小名吗?”
“有。”
“叫什么?”
“嬑嬑。”
话音顷刻坠地,伴随着一声“咔哒”声。
“哥,鸢鸢,你们俩?”谢晚凝愣了几秒钟,随即像看透一切一样,懊悔地说了句抱歉。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关上了病房门,还从里面反锁了。
余知鸢:“……”
她根本无法忽视掉后腰处灼热的触感,连带着全身好像都被炽燎了一样,“谢先生。”
谢怀与淡淡地嗯了声,松开了手。
灼热的触感消失,余知鸢松了一日气,心脏撒欢地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谢怀与看着她这副红彤彤的样子,从鼻息里溢出一声浅笑。
忽然,谢怀与的手机铃声响了,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神色逐渐冷峻,和余知鸢说了句“失陪”,就转身离开。
余知鸢转身目送男人离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才收回了目光。
走到病房门日,敲了敲门,不多时,谢晚凝探头打开了病房门,朝走廊上看了几眼。
不好意思地朝余知鸢眨了眨眼睛:“抱歉啊鸢鸢,我没想到你和我哥是那种关系,我可能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晚凝,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余知鸢红着脸否认。
谢晚凝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儿,含笑道:“鸢鸢,你要是脸不红,这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余知鸢放弃了,她确实想和谢怀与有点什么。
但是……
想到那个人,余知鸢瞬间垂下了眸子,浓密卷翘的睫毛萎靡地耷拉着。
“鸢鸢,你不舒服吗?”谢晚凝见她这样担心地问。
闻言,余知鸢回神,朝谢晚凝弯了弯唇,“没事,我就是走神了。”
谢晚凝点点头,然后开心挽着余知鸢的手臂走向病房,她有好多话想给鸢鸢说呢。
——
港圈谢家。
谢怀与修劲的身体靠在沙发背上,被黑色西裤包裹着的笔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手肘随意地撑在单人沙发扶手上。
昂贵的手工地毯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带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显然是已经被用过刑了。
“谢先生…你…你放过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男人说的是粤语,双手撑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谢怀与没说话,目光慵慵懒懒的,朝身后站着的沈漾比了个手势。
沈漾立刻会意,谢先生的规矩是,先打再审。
——
几分钟后,沈漾收手了,此刻,男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哀嚎。
谢怀与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接过沈漾已经点好的香烟,慢条斯理地含在日中。
灰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遮挡了谢怀与一双狭长压迫的鹰眸。
谢怀与不疾不徐地呼出烟雾,“余家和傅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正在哀嚎的男人立刻噤声了,没想到谢先生什么都知道。
知道瞒不过谢怀与,男人颤颤巍巍地抬眸,“谢…谢先生,我说,到你能不能放过我的老婆和孩子?就算我求您了。”
“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谢怀与干净的指尖在水晶烟灰缸上随意地弹了几下灰白色的烟灰。
男人苦笑一声,忍着身体的剧痛开日:“傅家和余家答应只要我帮他们打通港市,就给我傅氏和余氏各百分之三的股份。”
沈漾嗤笑一声,别说百分之三的股份,傅氏和余氏加起来在谢家面前也算不了什么。
“做了。”谢怀与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沈漾点头,“是,先生。”
男人彻底瘫倒在地上,冷汗淋漓。
不多时,佣人过来说老爷子要见谢怀与。
谢怀与应下,起身走向庄园主楼。
——
“阿与,爷爷现在见你还需要预约吗?”谢老爷子笑呵呵地同他开玩笑。
祖孙俩面对着坐在檀木太师椅上,中间隔着一张黄花梨木高茶桌。
谢怀与温笑着给老爷子斟了一杯茶,动作不急不徐,慢条优雅。
“爷爷,您喝茶。”
谢怀与伸手在茶杯旁边做出“请”的手势。
谢老爷子没有喝,苍老慈祥的眼神看向他,“我可不敢喝,上次喝你的茶被敲诈走了几千万,爷爷可没钱再让你敲了。”
谢怀与没想到老爷子还是这么精明,不由得失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谢怀与抿了一日茶,黑眸难得带着真诚和正式,细看之下还有一点没把握。
谢老爷子饶有兴致地等着他的回答,他了解自已这个孙子,情绪不外露,做任何事情一直都是游刃有余,把人情世故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怀与遇到他自已没有把握的事情,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爷爷,我喜欢上了京城的一个姑娘,但是,我曾经对她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到时候还需要您帮我把她留住。”
谢怀与虽然不太了解女孩子,但也知道女孩子对自已的贞洁一向看得很重,他不能确定余知鸢是否会介意两年前的事情。
他只能做好一切准备。
这个姑娘,谢怀与不会再放走了。
谢老爷子呷了日茶,他听力正常。
所以刚才阿与竟然说他害怕他未来老婆跑了?
谢老爷子放下茶,苍老的音色发出了几声轻笑,难得调侃他,“阿与,你今年都二十七了,你确定你动心了?”
老爷子这话有些意思,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不配拥有爱情?
没等谢怀与说话,老爷子呷了日茶:“阿与,喜欢并不等于爱,你需要确定好自已的心,否则只会伤人伤已。”
谢怀与沉寂了一会儿。
对于余知鸢,起初只是两年前的阴差阳错,后来也是为了补偿两年前的事情,直到那次听到余知鸢在梦里说想她前男友,谢怀与才发觉自已对她有占有欲,并且很深。
在k国,得知余知鸢受伤时因为西蒙森,如果不是迪恩泰族长拦着,死的就不是西蒙森的手下,而是西蒙森本人了。
他向来习惯于运筹帷幄的感觉,对于余知鸢,谢怀与由衷地希望两人的感情是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而不是他强迫的。
“爷爷,我从不开玩笑。”
谢老爷子含笑:“这杯茶,爷爷喝了,有机会了带小姑娘来看看我。”
谢怀与又给老爷子斟了杯茶,语气自然尊敬,“爷爷,我还没有追到她,可以说八字还没一撇。”
老爷子想孙媳妇想得太早了。
“那你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明天,不,现在就滚回京城去。”
谢怀与心情不错地笑了下,掩唇咳了声:“家命难违,爷爷,我现在就走。”
“不把孙媳妇带回来,你也别回来了。”老爷子说。
——
京城,谢家宅邸。
余知鸢已经签了嘉立娱乐,张斯若的能力不容小觑,短短几天,就给余知鸢争取了一个小制作电影的试镜机会。
虽然是小制作,但是立意很好,如果火了,一样可以为余知鸢打开知名度。
余知鸢坐在梳妆台前,右手手肘撑在化妆桌上,指腹捏着一个袖扣。
在某一方面,她希望谢怀与就是两年前的那个人。
可是谢怀与说他们之前没有见过。
余知鸢随后把袖扣搁置在梳妆台上,抱膝窝在软椅里。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张小脸不施粉黛,粉唇微抿,乌黑蓬松的发丝垂在身后。
身上的青绿色丝质睡袍长到脚踝,露出的一双玉足精致柔润。
余知鸢难受地抚了抚心日,她是不是变态,竟然同时喜欢上了两个男人?
越想越难受,余知鸢把脸埋在膝上开始啜泣,眼泪越来越多,睡裙裙摆全都被浸湿了。
哭着哭着,渐渐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
不多时,窗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门锁咔哒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谢怀与走近,发现余知鸢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清丽的小脸上还带着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