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畏惧,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厌恶。我状似无意的朝谢繁霜靠近,以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齐延,不宜久留。”谢繁霜轻轻点头:“我知道,只是朝堂上投靠齐延的人不少,目前你先取得他的信任,等秦渊回来,我们再好好商议。”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我闭了闭眼,心里有些发闷,扬鞭朝前冲去。狂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马蹄声一下重过一下,将那些愤懑尽数压下去。恍然,我看见官道上驶来一辆马车。我及时勒马停住,只因那马车上,有着丞相府的标识。
第二日,我便见到了六皇子。
曾经卑微谦逊的人,穿着明黄色的四爪龙服,头戴白玉冠,像是贵气无双的浊世公子。
可惜,他眼中的贪婪与算计那么明显,与从前那个齐延并无二致。
谢繁霜依旧是面若冰霜,朝他行了礼,说:“六皇子,这便是钦天监要找的人。”
‘六皇子’三个字,仿佛刺痛了齐延,他面色有种狰狞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那抹风轻云淡的笑。
但他看向我时,嘴角的笑意骤然凝固。
“谢……谢芷烟?”
我上前一步,凭着我这张十八岁的年轻面容自信满满的开口:“殿下认错人了,我是将军府老夫人收养的义女,谢燕清。”
应当是我的年轻让他不得不信,也或许是我那句‘殿下’取悦了他,齐延没再继续追究这件事,很自然接受了我是谢燕清这回事。
他看着谢繁霜,眼里闪过一丝迷恋:“繁霜……”
我立刻就想拧断他的脖子,谢繁霜按住我放在身侧蠢蠢欲动的手,冷声道:“六皇子,还请自重。”
齐延有一点难堪,我适时上前:“殿下,不知您找我干什么?”
齐延这才将思绪放在正事上,他轻咳一声:“谢将军,你如何确定她就是孤要找的人?”
我听着他的自称,不住在心里冷笑。
谢繁霜垂下眼:“可带她去军营一趟,是真是假,只有分晓。”
齐延没拒绝,我看得出他很是急切。
将军府外,齐延邀请我上他的马车,我看着那里面奢侈的装扮,有些接受不能的开口:“殿下,我骑马就好。”
不等齐延开口,我便翻身上马,与谢繁霜并肩而骑。
齐延看见我利落的身手,眼睛骤然亮起。
我一勒缰绳,掉头就走。
一路上,街上的百姓看见齐延的马车都远远闪开,我看着这一幕,与谢繁霜对视一眼,皆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冷意。
大梁帝王,从来爱民如子,可如今才一年,齐延成功的让长安的百姓开始畏惧他。
这种畏惧,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厌恶。
我状似无意的朝谢繁霜靠近,以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齐延,不宜久留。”
谢繁霜轻轻点头:“我知道,只是朝堂上投靠齐延的人不少,目前你先取得他的信任,等秦渊回来,我们再好好商议。”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我闭了闭眼,心里有些发闷,扬鞭朝前冲去。
狂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马蹄声一下重过一下,将那些愤懑尽数压下去。
恍然,我看见官道上驶来一辆马车。
我及时勒马停住,只因那马车上,有着丞相府的标识。
谢繁霜也随后赶到我身边,她皱了下眉,朝车夫问道:“丞相这么快就回来了?”
车夫连连摇头:“谢将军,丞相并未回来。”
“汴州灾情已经控制住,丞相觉得太子殿下送的这辆马车太过招摇,便让我先带回长安,以免……”
以免那些被天灾害的妻离子散的百姓见了心生不满,发生动乱影响赈灾。
这么简单的道理,齐延都不懂,还妄想坐上那个位置,我看他是做梦!
谢繁霜摆摆手,让车夫离开。
她看着我,温声开口:“不出一月,秦渊应该就会回来了,在此之前,你好好看着齐延。”
我重重点头:“我知道的。”
我望向身后慢悠悠,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那辆马车,冷冷勾唇。
军营近在眼前,自从陈博荣的事情被查出来之后,谢繁霜便重整军纪,如今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踏进军营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跟着齐延,所到之处,他得到的只有一句问候,再无其他。
我微微松了口气,看来齐延想方设法上位的这段时间,军中还未有人支持他。
齐延也不恼,带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我打趴了一个又一个将领,赢下了一场又一场沙盘战。
最后,他爽朗一笑:“好!等孤回宫,便下令封你为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