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淤泥被洗净,露出一个金色的长条物件,上面还嵌了些鳞片,隐约可以看见双龙的轮廓。“雁儿,这是何物?”高闻雁将它放入水中,拿烛火从上头一照,水面果真浮现双龙游动的模样。她又想起那句童谣:“双生龙戏双生花。”前世她未曾亲眼所见的“双龙”原来是这模样。“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日我去池子摘那并蒂莲,瞧见底下有个金色的东西,水面又有金光。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便将它给推回去了,没想到晚上真抓了个贼人。”
往年,但逢高将军回来,那天的拜帖和请帖断不会少。
然而每一回高将军都一一拒绝,大关府门,只与家人简单吃个团圆的家宴。
后来,请帖也就渐渐没有了,大家都默默地选择了不再打扰高将军与家人团聚。
高夫人是极开心的,不断地给高将军夹菜,说感觉他瘦了不少。
三兄弟妹相互笑了笑,一年未见,谁还能记得先前的胖瘦?
其实高闻雁才是最开心的那个,主动敬了好几轮酒。
“来,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
话一出,大家纷纷笑开。
高闻庭戳戳她额头,笑道:“明日啊,你也没什么可愁的!”
高闻雁咧着嘴笑,什么也未解释。
毕竟对他们而言,中间隔的不过是一年。
可于她,却是跨越了生死。
家人欢聚一堂,言笑晏晏,在高将军被软禁于京城后,她已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深夜,高闻雁去莲塘与碧喜会合。
碧喜守了一日莲塘,结果自然是没见到一个人。
他们躲在暗处等了许久,才见有一个家丁偷偷摸摸地来到岸边,因为划船过于显眼,他只挽起裤腿便往池塘里走去。
他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那东西,小心打包好往岸上走回来。
“什么人!”
高闻雁大呵一声,既惊动了府上的守卫,也惊动了他。
那人慌张着就想逃跑,奈何脚下被淤泥缠着,短时间内无法回到岸上。
高闻雁站在亭中看他手忙脚乱的,却还不忘将手中东西扔进池塘里。
不一会儿府中守卫陆续抵达,照的整个莲塘亮如白昼。
他被抓上来时嘴里不停喊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你在此处偷偷摸摸做甚?”
或许见事情还有转机,他眨了眨眼睛,连忙跪下。
“奴……奴见小姐白日里落了个耳坠在池子,一时贪心,便……便想趁夜黑去捞上来,好拿去卖。”
碧喜当即骂道:“胡说八道!小姐何曾掉过耳坠!”
“那……那便是奴白日里看错了!”
他说着,将头埋的更低,看起来害怕极了。
高将军与众人赶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押下去关起来了。
大致了解下情况,他们也就回房歇息了。
倒是高闻庭留了下来,问她怎么回事。
待人都遣散了,高闻雁吩咐庆宇和碧喜分两边守着,不许让人接近这一片。
庆宇是高闻庭的小厮,做事也是个利索的。
她拉着高闻庭到船上,指挥他沿着那家丁走过的路线划去,没多久就找到了那包袱。
高闻庭颇为震惊:“这?这是何物?”
“嘘,先回房。”
兄妹二人将包裹拿回房中,又命人拿了清水来。
待淤泥被洗净,露出一个金色的长条物件,上面还嵌了些鳞片,隐约可以看见双龙的轮廓。
“雁儿,这是何物?”
高闻雁将它放入水中,拿烛火从上头一照,水面果真浮现双龙游动的模样。
她又想起那句童谣:“双生龙戏双生花。”
前世她未曾亲眼所见的“双龙”原来是这模样。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日我去池子摘那并蒂莲,瞧见底下有个金色的东西,水面又有金光。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便将它给推回去了,没想到晚上真抓了个贼人。”
也不管他信不信,高闻雁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番。
她之所以料定那人会来处理这东西,是因为“双龙”的事件只发生过一次,而且只能发生一次。
双莲,双龙。
高闻庭不可能反应不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这也是她感到疑惑的。
那童谣为何会在三个月后才出现?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高闻庭忍不住来回踱步,有些着急:“我要告诉爹!”
“不可!这事只能低调处理,为了一个‘偷耳坠’的小贼,犯不着在深夜惊动爹。”
她将那龙雕仔细收起来,转身道:“走,看看那贼人去。”
稳妥起见,他们吩咐庆宇去牢房里盯着。
庆宇看见他们,迎上来禀报:“小的查过了,这人名为张海,一年前入府,平日负责打理府中花草。”
张海手脚被捆着,浑身上下都是未干透的泥,十分狼狈。
为了防止他自裁,庆宇还给他嘴里塞了块布。但他显然是想求生的,否则也不会扯谎是要找耳坠。
高闻雁一想到就是他率先出卖的高家,心中登时起了杀心,一脚将张海踹翻在地,二话不说,抽出刀抵住他脖子。
“吃了高家一年的饭,怎还这么吃里扒外?”
张海眼中露出惊恐,只疯狂地摇头,扭动着身体,想要往后退。
高闻雁厌恶地起身,命人将他嘴里的布拿出来,他便不停地喊:“小姐饶命啊。”
高闻庭忍不住上前踢了他一脚,啐道:”混账玩意!为何不是‘小姐恕罪’,而是‘小姐饶命’!看来你也知你犯的是死罪!”
说完,他看了庆宇一眼,庆宇心领神会地上前对张海一顿猛打。
张海吃疼,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忙道:“我说,我说!”
“前几日有人找了奴,说给奴一百两黄金,只要前一天夜间将那并蒂莲和木头放到池子里,第二天再将那木头收回来就可以了。”
他声泪俱下,又道:“小的,小的真的只是一时贪财!”
“那人说这能让夫人开心,小的一听,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家中母亲病重,正是用钱之际,小的这才答应了。”
说完,张海又爬过来抱着高闻庭的腿,哭道:“二公子!二公子!饶命啊!”
高闻雁沉了脸,狠声道:“庆宇,你安排人去将他母亲也给绑了,我看看他到时会不会说真话!”
她冷冷地望着张海,笑得有些残忍。
她道:“路途遥远,老人家又在病中,如果不小心死了,就随便找一处埋了吧。”
一番话听下来,高闻庭有些惊讶,总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高闻雁无暇留意这些,她话音刚落,张海又改来朝她叩首。
“小姐!”
他哭喊道:“求小姐放过我母亲!”
油盐不进,只怕是家人早就处置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