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将人放下,这才出了屋舍。盛清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从盛唯娇的房中进去又出来,然后她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激动的心情。盛唯娇在和人私会!太子殿下怎会要一个在婚前与人私通的女子?原本沉浸在愤愤不平心绪中的盛清瑶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她将此事告诉了盛唯宥。
盛唯娇的眸中顿时便浮现出一层水雾,那双杏花一样的水眸里尽数都是哀伤的神色。
眼尾泛红,她垂下头去,黯然神伤。
浓密的睫毛垂下,却依旧遮盖不住她眼中的湿意。
“不......不与殿下说......说这些伤心事了。”话末已带了哽咽。
她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她抬手拭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这一刻,太子忽然觉得自己心底阴沉到了极点。
究竟是什么样的兄长能忍心让这样乖巧的可人的妹妹如此伤心。
“别哭了,你哭得孤心里怪难受的。”他大掌覆在她的眼睫上。
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我也不知怎的了,一见着殿下便想哭,大抵殿下是唯一一个待我好的人。”她将脸埋在太子的胸上前,没一会儿,太子就感觉自己胸前的衣裳湿了。
他苦笑一声,“真是个泪人儿,你这般孤想着往后都不敢同你说一声重话,只怕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哄都哄不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好哄的。”
“乖,别哭了,告诉孤你兄长都做了些什么。”太子的好奇心已经被吊到了极点。
她这才抽抽噎噎的说:“大哥不喜欢母亲,也不喜欢我,他更喜欢大姐姐。”
“他从前就为了大姐姐几多叱责于我,他和我一点儿都不亲近,他甚至厌恶我。”
“他今日更是为了大姐姐从京畿营中回来,带着大姐姐过来斥责于我,他让我给大姐姐下跪道歉,还说要让我让殿下收回成命。”
“他看着我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般,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妹妹。”
“明明从前的时候不是这个的,可自从母亲去后,一切都变的,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她在太子殿下怀中低低的哭泣,“似乎从蒋媚来到盛家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我的母亲离开了我,然而从前属于我和母亲的一切都成为蒋媚母女的。”
“盛家主母的位置被人占了去,原本我是府上的大姑娘,后来大姐姐来了,我就成了二姑娘。”
“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也成了大姐姐。”
“大哥最疼爱的妹妹也成了大姐姐。”
“我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大姐姐的。”
“哦不,我还有殿下,殿下往后也会成为大姐姐的吗?”
她忽然仰头问道。
谢麒眉心重重跳了一下,“怎么会。”
他怎么会喜欢上似谢清瑶那样心机歹毒的女子。
他这辈子最讨厌这样同继后一般的人。
“不过这事说来也极是怪异,你父亲也还罢了,你大哥却是你亲亲的大哥,怎会向着异母妹妹。”
“别说你母亲就是被陷害的,便是你母亲当真做了那样的事情,可子不嫌母丑,他也不该因此将外人示若亲母。”
“尤其你还是最最无辜的那一个。”
太子觉得要么就是盛唯宥有病,要么就是他太蠢了,被继母和盛清瑶耍得团团转。
或许二者皆有,但这一切都要他查清楚之后才能知晓。
不过在此之前,他也要给盛唯宥一点教训,不然岂不是白白让娇娇哭了这许久。
“果真吗,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大哥才那般厌恶我,宁愿亲近外人也不愿亲近我。”
少女的一颗心似乎依旧未曾放下来。
太子就安抚她说:“自然是这般,就譬如孤的妹妹,也是被继后抚养长大的,平素里也似是对着继后十分依赖的模样,可她心里却是知晓,继母终究只是继母。”
太子的胞妹就是朝中唯一的嫡公主玉兰公主。
元后生下玉兰公主便难产而亡,之后继后进宫,又是玉兰公主的亲小姨,玉兰公主自然便被抱给了继后抚养。
盛唯娇前世里嫁给大皇子,并不曾多在外交际,大皇子那时也不喜欢她抛头露面。
她只是有限的进过几回宫,对玉兰公主最大的映像就是公主很是刁蛮任性。
她面露疑惑。
太子就说:“刁蛮任性都是演的,不这样如何能骗过继后。”
“孤只同你一人说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盛唯娇立即点头。
“所以呢,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大哥太蠢了,连刚出生起就被抱至继后膝下的玉兰都不如。”
他将这等秘事告诉她,竟只单单是为了开解她。
一时盛唯娇心中竟生出几分愧疚之心。
她早就想通了。
她那般说只是想让太子殿下更加厌恶她大哥,然后维持人设而已。
但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她小小的“嗯”了一声,她又说:“臣女这样的身份,说嫡女不是嫡女,说庶女不是庶女,之后进入东宫,会不会给殿下丢面子?”
太后殿下听着不免就想到,她大抵曾经因为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受过很多人的白眼谩骂,然而此刻她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怕给他带来困扰。
她又说:“唯怕臣女配不上殿下。”
她忽然仰头,“为了配得上殿下,臣女会努力洗去自己身上的污浊的。”
这个时候,谢麒还不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
他心里倒是想了一下,他也不忍她背负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替盛唯娇的母亲沈氏洗去身上的冤屈。
只是太子不曾想到,他还未曾做的时候,那个柔弱的小女子就已经私下里去行动了。
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唯有一个,那就是清清白白的嫁给他。
白日里累了一天,晚上又操劳了许久,哪怕盛唯娇并没有出多少力气,却也支撑不住了。
不多时,她便倚靠在太子殿下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着之后越发乖巧,就像只小猫儿一般。
谢麒看了良久,不经意间时候便不早了。
他轻轻的将人放下,这才出了屋舍。
盛清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从盛唯娇的房中进去又出来,然后她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激动的心情。
盛唯娇在和人私会!
太子殿下怎会要一个在婚前与人私通的女子?
原本沉浸在愤愤不平心绪中的盛清瑶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她将此事告诉了盛唯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