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得也跟着红了眼眶,迅速眨眨眼,掩去眼底水汽:“我很喜欢,然儿,为父拿着。”“皇上驾到!”楚韵暄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臣侍见过皇上。”“臣夫参见皇上。”“快起来。”楚韵暄大步上前,单手扶起段翊然,又转身冲赵氏点点头。“手怎得这样凉?”楚韵暄用力攥了下段翊然冰凉的双手,牵着他坐在榻上,双手握住搓了搓。赵氏便坐在清雨搬过来的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
“剑兰。”
“奴婢在。”
“君后的家人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看着时辰,应该已经到了。”
“走,过去看看。”
“是。”
“摆驾景仁宫!”
由众宫侍组成的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在官道之上出现。
景仁宫内,段翊然的父亲在院子里等候通报。
清雨颠颠地跑向正殿,朗声禀报:“主子!主夫来了。”
正在练字的段翊然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喜悦:“快请进来!”
“是。”清雨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撒开步子跑向院中。
“主夫,快随奴侍进殿。”
看着富丽堂皇的景仁宫和众位恭敬的下人,赵氏眉眼含笑,微微点头,迈开步子跟在清雨身后进了正殿。
而段翊然早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急急迎出门。
时隔一年半,父子二人终于相见。
一见面,二人便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站在门口相顾无言。
还是赵氏先反应过来,就要行礼:“臣夫参见君后。”
段翊然自然受不得这大礼,慌忙侧身避过,手忙脚乱地上前去扶他:“父亲别这样,快起来。”
清雨扶住身子微微颤抖的段翊然,轻声劝慰:“主子,快进殿,主夫行了这么久,定然累了。”
“对,父亲,快进来。”
段翊然急忙行至赵氏身侧,搀扶着赵氏进了宫中。
“清雨,快去把本君准备的桃花酥端上来。”
“是。”清雨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笑着小跑出去。
房间中一时只剩下父子二人,赵氏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哽咽道::“我儿,我儿瘦了。”
“父亲别担心,然儿在这边一切安好。”
赵氏抬手抹了抹眼泪,语气哀戚:“怎会过得好,自从你嫁给皇上,我无时无刻不在派人探听你在王府的消息。”
“世人皆知皇上不属意你,甚至苛待你,我又怎会不知。”
说到这,赵氏更加难过:“况且你母亲都跟我说过,你嫁给皇上这么久,皇上才与你、与你行敦伦之礼,你又怎会过得好。”
想到以往的情景,段翊然也跟着蹙起眉头,半是哀伤地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当年母亲是皇上的老师,皇上亲自求娶自己,母亲便将自己嫁给了皇上,可没想到皇上只是为了权势,根本不是真心待他。
他原以为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却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
他从没想到,自己还有一日可以获得皇上的宠爱,甚至是偏爱。
想到这,他皱起的眉毛又舒展开来:“父亲别担心,现在的皇上真的待我极好,否则也不可能允许父亲进宫看我了。”
“这些父亲自然知道,只是心疼你那独守空房、受尽欺辱的一年。”
“但总算苦尽甘来了不是?”段翊然笑笑,接过清雨手中端着的盘子,放在桌子上,“父亲快尝尝,这是然儿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赵氏有些惊讶,捏起一块桃花酥放入嘴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入口即化,很好吃。”
“那父亲品鉴一下,与父亲做的相比,如何?”段翊然调皮地眨眨眼,笑意盈盈。
“分毫不差,这是然儿自己摸索的?”
段翊然笑着点点头;“父亲喜欢就多用一些,回头我让清雨包起来,给父亲带走。”
“你这孩子!”赵氏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父亲是进宫来看你的,哪里有连包带拿地出宫的道理?”
蓦地重新见到此动作,段翊然有些恍惚,仿佛他一直住在家中,从未离开过,这一年只是做了一场悠然长梦,不由得眼眶发红。
“主夫还是拿些吧。”清雨在一旁劝慰,“主子自从进王府就一直苦练这一道糕点的做法,这里面都是主子对您浓浓的思念啊。”
赵氏听得也跟着红了眼眶,迅速眨眨眼,掩去眼底水汽:“我很喜欢,然儿,为父拿着。”
“皇上驾到!”
楚韵暄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臣侍见过皇上。”
“臣夫参见皇上。”
“快起来。”楚韵暄大步上前,单手扶起段翊然,又转身冲赵氏点点头。
“手怎得这样凉?”楚韵暄用力攥了下段翊然冰凉的双手,牵着他坐在榻上,双手握住搓了搓。
赵氏便坐在清雨搬过来的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
段翊然不习惯在父亲面前与皇上如此亲密,不自在地红了脸,想要抽回手,却没有挪动。
“太傅夫郎是一人前来?”楚韵暄看着殿内只有他一人,有些疑惑,她记得她的旨意里是写请君后亲人前来进宫看望,怎得就来一个人?
“回禀皇上,君后的妹妹已经十五岁的年纪,女男有别,怕冲撞了哪位贵人,臣夫便没有带她进入后宫。”
楚韵暄垂眸,心下了然,原来是这样。
看来古代的女男大防比她想想得还要严重。
罢了,若是君后想念亲人,日后再放他回家省亲便是。
如今能见到太傅夫郎应该也能一解思亲之苦。
看着赵氏拘谨双手紧握,不敢抬头的模样,楚韵暄有些无奈;“太傅夫郎不必拘谨,朕只是过来看看。”
“是。”赵氏应了一声,却还是不太敢说话。
他能看得出,皇上现在是真的关心然儿,如此这般,他就放心了。
“臣夫在宫中呆得也有一段时间了,臣夫先行告退。”
楚韵暄有些哭笑不得,她过来也只是想热闹热闹,却并不是想要赶人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先起身:“朕想起来还有些奏折没批,就先离开了,太傅夫郎别急着离开,留下陪陪君后,君后很想你。”
“是。”
“恭送皇上。”二人跪地将楚韵暄送走,赵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父亲不必如此紧张,皇上很温柔的。”
赵氏不赞同地看他一眼:“皇上温柔是皇上的仁慈,咱们也不该放肆,还是要紧守规矩,不可随意。”
“特别是你在宫中,事事需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对待皇上更是。”
“伴君如伴虎,现在皇上虽然宠你,但是圣心难测,身为女人哪有不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