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洗完衣服,看了会电视剧,洗漱完毕就躺下睡觉了,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想到自己被凌辱侵犯的事情就要被更多人知道,她心里感到害怕,也很委屈,幸好的是,冯一鸣给了她安慰和勇气,证明即便被温青山侮辱过,自己还是有人要的。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想着这些事情,想着想着就失眠了,直到凌晨一点还没睡着,于是索性数羊,数到一百多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查违五中队的莫小琴。她们是同一批考进来的公务员,是她在新安市最好的朋友。
晚上九点半,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五分钟,先后离开街道办,在木棉地铁站汇合,继而一起乘坐地铁,一站地后,在桂平地铁站下车。
不过,近日,地铁口通往余嫣所租住的泰和公寓的那条红桥二路正在施工,无法通行,余嫣每次都不得不绕道,穿过一条400米长的巷子,再转入红桥二路西段,然后进入公寓。
巷子的北侧是建筑工地,不知什么原因停工数月,里面荒凉幽深,杂草丛生;南侧是建在有15米高边坡上的橘子坑城中村。城中村靠近巷子的房子只有两栋,掩映在树林草丛中,看上去有些形单影只。
如今有冯一鸣护送,余嫣再也不害怕了,两人手牵手,一路说说笑笑,顺利通过巷子,来到了泰和公寓门口,此后,余嫣就不准他再近一步了,毕竟两人刚刚确定恋爱关系,她不想他这么快就进入自己的房间。她要守护好自己的私人领地,还要好好考验他一番。
冯一鸣也没说什么,依依不舍地走了。他目前住在街道办单间宿舍,这是街道书记秘书的特殊待遇。
余嫣洗完衣服,看了会电视剧,洗漱完毕就躺下睡觉了,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想到自己被凌辱侵犯的事情就要被更多人知道,她心里感到害怕,也很委屈,幸好的是,冯一鸣给了她安慰和勇气,证明即便被温青山侮辱过,自己还是有人要的。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想着这些事情,想着想着就失眠了,直到凌晨一点还没睡着,于是索性数羊,数到一百多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查违五中队的莫小琴。她们是同一批考进来的公务员,是她在新安市最好的朋友。
她自语道:半夜三更的,肯定有啥事,忙按了接听键,问道:“老莫,啥事呀?”
“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今晚两点强拆黄昌盛的房子。”莫小琴说完就挂了电话。
莫小琴也很讨厌温青山,私下没少跟余嫣吐槽他,两人也结成了同盟,但凡温青山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及时共享情报。莫小琴是查违五中队的骨干,这条消息她有幸提前掌握,于是及时告知余嫣。
余嫣再将电话打回去,对方已经关机了。执法队拆除行动前,除了领导,所有队员的手机必须上交,由专人保管,而且事先不告诉地点,保密工作一向做得非常好。此刻,莫小琴的手机可能上缴了。
温青山果真要私自强拆?问题是,周一的班子会可是明确了的,不能强拆。
余嫣觉得事关重大,立即拨打冯一鸣的电话,打了三次,对方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她思忖道:不应该啊,冯一鸣是书记秘书,电话应该时刻保持畅通才对。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看了看手机,冯一鸣并没有打回来。
此时已经是一点二十分了。余嫣想到了另一个人:秦怀明,可她并未现场确认,无法确定莫小琴所说真假,犹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秦怀明早已进入了梦乡,但手机就在床头,也没有静音,电话响了几声,他就醒了,看到是余嫣的号码,便接通了。
“书记,我是余嫣。”
“什么事?”
“给您报告个情况,温青山今夜凌晨两点要强拆黄昌盛的房子。”
秦怀明大吃一惊,忙问:“你确定?”
“消息来自查违中队内部,应该是真的。”余嫣一开始很确定,被秦怀明这么一问,反而不能完全确定了。
“你都跟谁汇报了?去现场看过没有?”
“我跟冯一鸣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所以就跟您汇报了,不过还没去现场确认……”
“好,我知道了。”秦怀明道,“这个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好的,书记。”秦书记出面处理,她很放心。她其实很同情黄昌盛,希望不要把他家的房子作为典型进行强拆。
秦怀明思忖,此时不能打电话询问温青山,先到现场查看再随机应变,如果真要拆,自己在现场阻止,应该也能达到目的。
很快,他穿好便装,戴上棒球帽,从后门离开街道办,打了个出租车,十分钟后来红桥村六巷,这里距离桂平地铁站不过两公里。
下车后走了一百米就到了地方,但此刻这里一切静悄悄,毫无要强拆的迹象。
黄昌盛的房子矗立在一片低矮自建房中间,果然已建到了第六层,主体钢筋架构搭好了,砖墙还没有完全砌好,下面的两面墙上都喷有红色的巨大的“拆”字。
房子左右两边是空地,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巷子,后面是两三栋六层高的民房,看上去住了一些人,此刻还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秦怀明独自站在暗处,一阵凉风袭来,竟然有一丝凉意。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声老人的咳嗽声,似乎来自黄昌盛的楼房,又似乎来自其他楼房,有些诡异。
难道余嫣的情报有误?
秦怀明拿出手机,拨通了余嫣的电话:“小余,谁跟你说的要强拆?”
余嫣忙道:“书记,是查违五中队的莫小琴跟我说的,目前她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为了保持行动的高效,避免有人走漏风声或者阻挠,执法队强拆前队员都要上交手机。”
秦怀明道:“我在现场,不过这里不像是要强拆。”
余嫣猜测道:“也许还没到强拆时间呢。”
一点四十五分,还没到两点钟,此处极为偏僻,阒无人声,不远处有片荒地,用栅栏围着,里面黑压压的看不清楚是什么。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风平浪静。秦怀明感到不对劲。
挂了电话,他站在暗处等了十几分钟,手表的时针指向了两点。
忽然,嘭嘭嘭,栅栏围住的荒地里突然亮起了七八盏车灯,灯光越过栅栏,照得路面明如白昼,三辆钩机就像猛然醒来的雄狮一样,发出低沉但有力的嘶吼,气势汹汹地从里面杀出来,将栅栏推到、碾压,进而横穿过马路,一路杀向黄昌盛的房子,左右两边的树林中,几辆的士头、执法车也发出吼叫声,开了过来。
秦怀明震惊不已。
刹那间,不知从哪里又突然冒出了六十来个身穿执法队队服的人,手持棍棒和防弹玻璃盾牌,快速聚拢到了黄昌盛的房子周围。
暴力强拆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