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澹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是道:“你们中了毒,若不回周临昀手下换取解药,都会死。”几人望向冰棺,神色坚决:“我们早该死了,多出来的这时间,都是拜首领所赐,余下的生命里,我们想要体验一下从未有过的自由。”陆澹面无表情看他们,看得众人都忐忑起来时,他大发慈悲:“走吧!”他刚刚只是突然想起了沈灼棠。沈灼棠也曾这样拦过自己,只是当时的他太坏了,坏到不愿意多听她说一句话。这几人,也算是她的遗物。他作为未亡人,想留住与她有关的一切东西。
萧无心是个守信的人。
答应了沈灼棠,他便真的留下了那几个暗卫的性命,一切结束后,他将人放出。
想到那个非同一般,少有的能让他钦佩的女人,他便多了几句嘴。
“沈灼棠用命换你们活着,我答应了她,如果还想再杀我一次,欢迎你们随时动手。”
“不过这次,可没人再为你们以命换命。”
见那几人不动,他挑眉道:“还算聪明,周帝以为你们已经死了,他也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你们想回去继续为他卖命的大可以回去,如果不愿,以后便隐姓埋名过自己的人生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冲萧无心行了个礼,默默离开。
待从唯一逃脱的绿夏哪里打听清楚一切,几人便出城等着,路上拦住了陆澹。
陆澹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是道:“你们中了毒,若不回周临昀手下换取解药,都会死。”
几人望向冰棺,神色坚决:“我们早该死了,多出来的这时间,都是拜首领所赐,余下的生命里,我们想要体验一下从未有过的自由。”
陆澹面无表情看他们,看得众人都忐忑起来时,他大发慈悲:“走吧!”
他刚刚只是突然想起了沈灼棠。
沈灼棠也曾这样拦过自己,只是当时的他太坏了,坏到不愿意多听她说一句话。
这几人,也算是她的遗物。
他作为未亡人,想留住与她有关的一切东西。
几人松了口气,纷纷露出笑意,自觉走到冰棺处做出护卫姿态。
唯有绿夏犹豫地看了陆澹好几眼,陆澹头也不回,冷漠道:“你不愿意,本王不会勉强。”
绿夏忙摇头:“不是王爷,只是前面那座山,有首领曾去见无心公子前,为自己与……与您立下的墓,您可要去看看?”
陆澹一怔。
山顶处,陆澹静静站在沈灼棠立下的墓前。
那几乎不能称之为墓,只是一个小土丘,插上一块简陋的木板做碑。
——陆澹沈灼棠夫妻之墓。
那上面的字,皆是由血写就。
陆澹想,沈灼棠在亲手立下这墓碑时,在想些什么?
是对自己彻底绝望了吗?
她抱着粉身碎骨的姿态,为自己立了一座坟。
埋葬自己,也埋葬了爱情。
陆澹想,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在爱着他呢?
他终于抱住那块墓碑,痛哭失声。
……
三个月后,北境。
一个清幽破落的小院内,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房间内,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在啜泣。
而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如死人的女人。
就在那丫鬟感觉床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就在气息几乎消散时,床上的那个人却蓦地睁开双眼,一双眸子幽暗深邃。
丫鬟大惊,扑过去:“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差点就以为您熬不过去了。”
床上的人声音沙哑涩然:“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
丫鬟哭道:“小姐,您烧糊涂了吗?这是你的家啊,您别吓唬小梅。”
床上醒来的人正是沈灼棠,她捂着抽痛的头,打量这陌生的地方和面容稚嫩的丫鬟,大脑飞速运转,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毫无戒心地哭诉:“三日前您被大小姐推入湖中,正是隆冬,救上来您便发了高热,一直昏睡未醒,大夫都说您今日再不醒便撑不过去了。”
沈灼棠一怔,转头看向铜镜中那略显模糊却与之前全然不同的脸,只觉恍然如梦。
她这是……借尸还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