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活该,没弄清楚事情就打上人家门。难不成别人还站在哪里让你打不成?这样你赔王铁牛家二十文碗盆钱,再抓上一只鸡。”“啥!?”刘氏激动得满脸通红,正要争辩,王孟山直接打断了:“你要不服也行,我们开了祠堂,找了族老来断个清楚。”刘氏知道自己不占理,顿时就软了:“村长别开祠堂,我赔,我赔还不行吗!”心就跟被钝刀子割了似的,“哗啦啦”地滴着血。两天之内赔了两次,刘氏就跟死了爹娘似的脸拉得老长。
赵金花常年在地里劳作,本就力气颇大,又比刘氏年轻了七八岁,很快就占了上风,把个刘氏一屁股压在身子底下。接着左右开弓,七八个耳光子下去,刘氏的脸就肿成了猪头,嘴角都破了。
众人看打的有点狠了,赶紧过来拉架。
等两人被拉开了,刘氏就捂着猪头脸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打着滚,那腌臜话是一句接一句地往外泼。
赵金花也是披头散发的,脸上被挠了四五道口子,头发还被扯下了一绺,疼得她直吸气。
很快王孟山就被请了过来,看到又是刘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刘氏一看到王孟山来了,那哭声就更大了。
“村长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呀!我家老母鸡被他王铁牛给偷了,我来找他说理,她赵金花还把我打成这样。呜呜!没天理了。”
一旁的村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刘氏真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先动手打的人。”
同一个村子住着,王孟山自然知道刘氏是个什么货色,也不偏听偏信,就在人群里找了个人问了起来。听到是刘氏先动手的,立马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由得叹道:“这婆娘就是根搅屎棍!”
王孟山看向刘氏:“刘氏,这村里哪家没养几只鸡,你口口声声说这鸡是你家的,可是有什么证据??”
刘氏梗着脖子喊到:“这鸡肉都在这里摆着了,还要什么证据。”
不料赵金花往指着她喷到:“哼,刘翠凤你以为你是谁?这满村的鸡难不成都是你家的。别以为撒泼耍赖就能把黑的变成白的!你拿不出证据,我就能证明这鸡是我家的。你说丢了只什么鸡?”
“芦花老母鸡。”
赵金花直接去灶房里拿了个破篮子出来,众人就见里面是一大团黑色的鸡毛,湿漉漉的,色泽新鲜,一看就是宰杀不久。
“你家丢的鸡是芦花鸡,你看看我家杀的是只黑鸡。”
赵金花邻居立马站出来:“对,对,铁牛家是养了一只黑鸡,平日里一大早就跑我家门前溜达。我还纳闷今天怎么没见着呢?”
王孟山脸色凝重了几分:“刘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氏也傻眼了,现在也隐隐感觉是自己弄错了。可她平日里胡搅蛮缠惯了,没理都能说出三分理来,哪能就这么轻易认输。
“这鸡毛又不会说话,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拿来忽悠人的?现在这做贼的人心眼子多的很,跟那莲蓬子似的密密麻麻。”
“谁是贼了!!你他娘再说一句!”王铁牛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个女人。
赵金花上前扯了扯王铁牛,她径直来到那翻到的饭桌前:“刘翠花我今天要是不让你心服口服,日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家。大家看这是什么?”
就见赵金花捡起一个三角形的黄色肉块:“呐,这是鸡屁股,大家伙瞧瞧吧。”
村民们立马凑上去看了起来,这鸡屁股尖尖的,厚厚的,一看就是只公鸡的屁股。可刘氏丢的是老母鸡,这下真相大白了。
刘氏脸色剧变,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她顿时变得结巴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鸡还真不是自己家的。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眼珠子飞快转着:“不是就不是,你那么凶干嘛?你看我这脸被你家婆娘打成这样,我嚷嚷了吗?算了,算了,这事我吃点亏,不跟你们计较了!”说着抬脚便要逃出院子。
哪料赵金花也是个有主意的,推了王铁牛一把:“你个铁憨的,还不把人给我拦住了。”
王铁牛赶紧飞快地跑过去把人拦住了。
刘氏见王铁牛来拦,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了,直接挺着胸就要往王铁牛身上撞去,倒是把个王铁牛吓得连连后退。周围的汉子也赶紧闪了开来。
刘氏还暗自得意,看谁敢拦老娘的路。
王孟山实在看不下去了,呵斥道:“够了!!刘氏你都是快当奶奶的年纪了,这般做派还要不要脸。传出去你家老大、老二和姑娘以后还要不要议亲?”
刘氏这才停住了脚步,觑着王铁牛“哼”了一声。赵金花怕自家男人吃亏,挡在了他的身前。
“村长,今日是我家宝儿的生辰,我才杀了这鸡。谁成想到,刘嫂子二话不说就打进我家的院子,掀翻了桌子,踩烂了鸡肉,还先动手打人。这事还请你老给我家做主!”
王孟山点点头,瞪向刘氏眼里全是不喜。稍微思索了一番:“刘氏你诬赖他人在先,掀了人家桌子,砸了盆碗,毁了一碗鸡,这些你不赔能出的了这个院子?就算出了这院子,铁牛他能不去你家闹?你男人打得过他?”
刘氏看着脸色黑沉如墨的王铁牛,吓得缩紧了脖子:“那我还被她婆娘打成这样呢?”
“那是你活该,没弄清楚事情就打上人家门。难不成别人还站在哪里让你打不成?这样你赔王铁牛家二十文碗盆钱,再抓上一只鸡。”
“啥!?”
刘氏激动得满脸通红,正要争辩,王孟山直接打断了:“你要不服也行,我们开了祠堂,找了族老来断个清楚。”
刘氏知道自己不占理,顿时就软了:“村长别开祠堂,我赔,我赔还不行吗!”心就跟被钝刀子割了似的,“哗啦啦”地滴着血。
两天之内赔了两次,刘氏就跟死了爹娘似的脸拉得老长。
这时她突然想到这事是手帕交跟自己说的,就扒拉着村长的袖子:“村长,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呀!是春芳告诉我铁牛家昨晚杀了鸡,不然我也不能来啊,不行,她也得赔一些吧。”
王孟山嫌弃地扯开袖子:“王大头家的出来一下。”
黄春芳不情不愿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村长这可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说王铁牛家杀了鸡,又没说是他偷了鸡。”黄春芳把事情择得一干二净,气得刘氏两眼通红,跟个兔子似的。
“你也是个嘴碎的,一天到晚东家长,西家短的惹是非。回头我非让蛮子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事说来还是因你而起,我让你赔两斤灰面给铁牛家可是同意?”
看两家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黄春芳不同意也得同意。
心里却叫苦连天起来,这要是被自家那位浑人知道,可不又得被揍上一顿,想到这里身子直发抖。
等刁氏知道刘氏出去一趟,又赔出去了二十文钱和一只鸡,指着她鼻子狠狠骂了一通,末了还让王有贵把她好好收拾了一顿。
而始作俑者王大海依然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的饭。听到屋里自个娘的惨叫,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好像这事跟他没半点关系。
就这样刘氏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了地。
等张大娘把这事说给王桃花听,王桃花激动得差点当场劈了个叉,恨不得去给赵金花送上一朵小花花。太彪悍了,这赵婶子简直就是女侠啊。
平日里别看刁婆子蛮横不讲理,其实是个不过脑子的,大部分坏事都是这个刘氏在后面撺掇的。这次她被打得这么惨,自家总算能清静一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