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幸而是有惊无险。终于,我们又能回到彼此的身边。叶景言伏在床边,脸贴上程默凡的手。静悄悄的医院走廊再次传来脚步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在程默凡的病房前门口停下,人并没有进来,只是隔着玻璃看着房间内的两个人。房间的隔音极好,叶景言背对着门,没有发现那双意味深长的目光。人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看了一会,又再次静悄悄的离开了。第二天,昏睡了一整晚的程默凡终于苏醒,睁眼就看到了叶景言。
幸而飞机上有医生,医生迅速给程默凡止了血,因为失血过多,程默凡唇色惨白,叶景言坐在他的一侧,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怎么样了?”叶景言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只能暂时把血止住了,子弹卡在骨头上,不好取出来。”医生一面包扎一面摇摇头。
“已经吩咐过了,医院和医生在机场等着,飞机落了地,直接去医院。”江慕寒沉声道。
叶景言稍稍安心,她拿过一旁白色的毛巾,给程默凡擦拭额头的汗水:“墨凡,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程默凡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别担心,我没事。”
叶景言眼眶发热:“你不该如此冒险的,你知道威廉是什么人,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你怎么能如此冒险,若是那枪口向下再偏上几寸,你可知道……”叶景言声音哽咽,话再也说不出口。
程默凡将叶景言按在胸口:“我等不了,言言,我一刻都等不了。只是想着你在威廉身边,我看不到你。只是想想我就快要疯了……”
叶景言的眼泪划过脸庞,落在程默凡黑色的衣服上。
飞机落地,医生果然已经在等,叶景言搀扶着程默凡直奔医院。那子弹的位置实在刁钻,不得不手术。
医院寂静冰冷混着消毒水的走廊上,叶景言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沉默不语。
看着她这个样子,江慕寒想开口说些什么走廊的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慕寒回头,就看到匆匆而来的徐嘉诺。
徐嘉诺远远的就看到江慕寒脖子上的血,呼吸滞了滞,身体也不由得僵硬下来。江慕寒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赶紧解释:“没事,我没事,没受伤,血是老三的……”
温热的体温叫徐嘉诺渐渐回神,她伸手紧紧抱住江慕寒。
接着来的是季洛铭和苏瑾沫
然后是周彦楚……
空旷的走廊上很快挤满了人,苏瑾沫走过了,和叶景言坐在一起,她将季洛铭刚刚脱下来的外套披在叶景言的身上,遮住了她裙子上的血污:“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叶景言想冲苏瑾沫笑笑,叫她放心,可是她僵硬的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只能木讷的点点头。
两个小时以后,程默凡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麻醉的药效还没过,他安静的躺在那里,睡着了。
“怎么样了?”叶景言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手术很成功,子弹取出来了,有些轻微的骨折,不可再过多活动了。要静养。”医生道。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程默凡被推进病房,叶景言跟在后面,一直陪着他。
江慕寒看了看病房里墙上的钟表:“时间不早了,老三也要休息,都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众人也都听话的散去,准备明天再来。
江慕寒牵着徐嘉诺的手也准备离开,一直坐在程默凡身边的叶景言突然回头,说:“今天,谢谢你,大哥。”
江慕寒微微一笑:“你既然随老三叫我一声大哥,我就不能坐视不管,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江慕寒带着徐嘉诺也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程默凡和叶景言两个人,叶景言面色有些疲惫,可是半点睡意也无。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程默凡的床边,握住他的手。
有惊无险,幸而是有惊无险。
终于,我们又能回到彼此的身边。
叶景言伏在床边,脸贴上程默凡的手。
静悄悄的医院走廊再次传来脚步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在程默凡的病房前门口停下,人并没有进来,只是隔着玻璃看着房间内的两个人。
房间的隔音极好,叶景言背对着门,没有发现那双意味深长的目光。
人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看了一会,又再次静悄悄的离开了。
第二天,昏睡了一整晚的程默凡终于苏醒,睁眼就看到了叶景言。
医院的饭菜不好吃,徐嘉诺一大早送过来了简单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叶景言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醒的真是及时。”
叶景言将饭菜摆出来,先端过来一碗粥:“先喝点粥垫垫……”
程默凡一点都不客气,就坐在那里让叶景言喂他,目光里都是温柔。
一碗粥喝了一半,程默凡才瞥见叶景言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没睡好吗?”
叶景言摇摇头,将粥碗放下来,给他夹了一筷子青笋,程默凡张口吃下了。
又吃了两口,程默凡便吃不下了,叶景言将饭菜收好,想要出去打些水给程默凡洗漱,程默凡却拉着人圈在怀里,两人一同倒在床上。
“不急,你陪我再睡一会儿。”程默凡从后面抱着叶景言,拉过被子,将两个人裹得严实。
病房里的暖气开的足,程默凡不过是想借着被子作乱,叶景言顾忌着他的伤口,并不敢用力挣扎,程默凡得寸进尺,占尽了便宜。
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叶景言靠在程默凡的怀里,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等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程默凡心头一片柔软,低头亲吻了叶景言的头发。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慕寒来了,程默凡没有惊动叶景言,悄悄的起身,与江慕寒一同来到 走廊的尽头。新年将至,街头一片喜气洋洋,小孩子的笑声 透过玻璃传进来。
程默凡穿着白色的病服,一只胳膊吊着,头发没有打理,难得的柔和。可那双眼睛是久经沙场的眼睛,变不了的。
两人目光一对,都知道彼此什么意思。
“威廉受了伤,没死,他和乔之间的恩怨够他头疼一段日子了,没有闲暇顾及这边,暂时可以不用管他。”江慕寒微微皱着眉:“只是你这伤,古怪了些。”
程默凡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说话,等着江慕寒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