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自小跟在公主身边,对这声音一点都不陌生,只看了月昭公主一眼,然后非常懂事的俯身退下了,顺势关上了房门默默守在外边,侧耳听着屋内动静,以便公主有事。姜月昭起身走至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抬眼便看到了那站在檐下的越正濯。以及……他拿在手里的画卷。姜月昭目光微顿,有些好笑似的弯了弯唇。他偷的啊。“公主。”越正濯板着个脸,瞧着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握着手中画卷的手紧了紧,双眸盯着姜月昭道:“臣今日偶得了一幅画,是近日来福春楼内备受热议的美人画像。”
一副画像叫整个福春楼为之沸腾,邬图之名不过数天已传扬的人尽皆知。
无数人慕名而来奔赴福春楼,一睹美人画像。
昔日被驱赶追打的穷画画的,如今无数请帖争相送来。
邬图曾经为谋生计卖出去的画作被炒到了天价,更有财大气粗者一再追着邬图求问美人所在家住何方,福春楼日日爆满。
最初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太尉府俞大姑娘被比较的一无是处,无数青年才俊观画作诗,甚至此事已经传扬进了皇宫之中,自然也就引来了诸多权贵。
越正濯应邀而来,原是兴致缺缺。
直到……
“公主!福春楼内您的画像被偷了!”在京城热议最高的时候,在众人将对画中美人的好奇达到最热烈的时候,画像被偷了。
“……”姜月昭放下了手中书册,抬起眼满眼疑惑:“你怎知晓?报官了?”
“没有,是福春楼贴出了告示,都闭楼了。”云暮连忙说道。
“既是遭遇了盗贼却不报官……”姜月昭低眉略有几分沉思,刚要多问两句便听院外传来了熟悉的笛声。
云暮自小跟在公主身边,对这声音一点都不陌生,只看了月昭公主一眼,然后非常懂事的俯身退下了,顺势关上了房门默默守在外边,侧耳听着屋内动静,以便公主有事。
姜月昭起身走至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抬眼便看到了那站在檐下的越正濯。
以及……
他拿在手里的画卷。
姜月昭目光微顿,有些好笑似的弯了弯唇。
他偷的啊。
“公主。”越正濯板着个脸,瞧着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握着手中画卷的手紧了紧,双眸盯着姜月昭道:“臣今日偶得了一幅画,是近日来福春楼内备受热议的美人画像。”
“公主可知,画中人是谁?”越正濯沉声问道。
“我。”
“……”
越正濯骤然睁大眼,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姜月昭的面前,像是有些生气偏不敢对她大声,压着嗓子道:“公主天人之姿,岂容他人窥视,酒楼客栈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怎配对公主那般……”
满眼垂涎。
越正濯越想越气,若非谢瑞安拦着,他真要把那些狗东西剁了!
姜月昭看了越正濯一眼,带着几分笑说道:“不过一幅画而已,怎值得你这般生气,连画都偷出来了?”
越正濯绷着个脸,抬手将画卷捧着送到姜月昭面前,嘴硬道:“我没偷,捡来的。”
姜月昭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荡开的笑意如此明显,她眸色璀璨笑意吟吟的望着越正濯说道:“将军如此维护本公主,这画像便赠予将军吧。”
“公主还要让人画像展出?”越正濯并没有得到赏赐的开心,反而一脸正色看着姜月昭询问道。
“画像并非我所愿,只是……”姜月昭摇了摇头道:“只是为了拉拢人的权宜之策罢了。”
“如今画像既是去了将军手中,本公主也算安心。”姜月昭这几日其实也有动过念头,让薛民想个法子去毁了福春楼中的画像,只是尚未行动,就被越正濯抢先一步了。
越正濯见姜月昭并无此心,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摆正脸色,很是肃然说道:“臣已为公主处理了福春楼管事,烧毁了诸多赝品,绝对不会让公主的画像流传在外。”
姜月昭听着眸色微亮,似乎在为越正濯的细心感到意外。
“公主鲜少在外走动,京中诸多权贵尚未来得及见到公主画像,画上未注人名,因而并未引起多大动荡。”越正濯默默低头,无比庆幸今日自己去了福春楼,能在第一时间将事情处理完整。
“多谢将军。”姜月昭微微颔首低头致谢。
“臣今日见了应飞鹰。”越正濯思忖片刻低声说道。
姜月昭闻言脸色微变,看了看窗外对着越正濯道:“将军入内来说。”
越正濯看了看公主的寝殿:“……”
犹豫片刻,伸手撑着窗台就翻进来了,刚准备唤云暮去请的姜月昭看着翻进来的越正濯默默闭上了嘴。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公主寝殿,殿内陈设雅致精美,燃着淡淡的熏香,桌案上放置着茶水糕点,只需要微微偏头便可看到那古朴沉重的拔步床,垂挂着轻纱帘幔,屏风上搭着一件白色的里衣。
在那里衣下露出了一块较小的布帛,上绣粉红色的牡丹,衣带垂落轻易可猜出此物赫然便是女子穿戴的肚兜。
越正濯匆忙错开眼,背对着床在茶桌边坐下,姿态沉着面容冷肃瞧着极为正气。
“应司主说了什么,可是太子哥哥的事有所进展?”姜月昭伸手为越正濯倒了杯茶,沉声询问道。
“太子殿下遇刺一事确实幕后有主使,但是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不足以指证。”越正濯神色认真看着姜月昭说道:“疑点重重,最后只能定性为谋财害命。”
姜月昭听着越正濯的话沉默了,她早知会是这样的结局。
前世也未能查出任何线索,姜元恺既然敢动手,那么必然是有所谋划。
越正濯看着姜月昭说道:“应飞鹰得知了臣前去救驾是突然而为,因而也将矛头对准了臣。”
“臣未曾谈及公主,不过此事恐怕隐瞒不得,应飞鹰必定会查到公主身上,不知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呵……”姜月昭弯唇笑了笑,冲着越正濯说道:“本公主并未打算瞒着他,若他再问将军,将军尽管让他来见我。”
“若此事被应飞鹰得知,恐怕皇上那……”
“本公主自有办法。”
天武司太过重要,她势必不能让应飞鹰死,父皇如今对姜元恺过于信任,她没办法劝服一位帝王。
应飞鹰拜访公主府的那日,姜月昭刚请了个戏班子入府唱戏,叫这冷清了许久的公主府好好热闹热闹。
那庭院之中架起的高台上咿咿呀呀的曲调很是喧嚣,应飞鹰踏入庭院便得见那卧躺在贵妃椅上的月昭公主,身后站着两个侍从在摇着扇子,座下蒲团上跪着两个侍女在为月昭公主捶腿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