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安抚道:“温首辅府上规矩多,吟玉一个出嫁的女儿,许多事情也无法做主,母亲别多想了。今日我听说景时和她一起去白马寺上香,景时将她扔下,提前回来,吟玉来时马车坏了,差点出事。她也没和我们告状,看来还是偏袒景时的。”傅老太太急忙问:“那景时可有受伤?”任氏摇头:“景时没事。”“那就好。”傅老太太放下心来,“也算她懂事,知道维护夫君,就是可惜,景时这次无法升上去。”任氏心里对温吟玉今日的不作为有些不满,但是她从不说这个儿媳妇的不是,宽慰道:“母亲担忧什么,有温首辅那个岳父在,景时前程能差到哪里去?”
温首辅为儿子请的先生可都是有名望的大儒,傅老太太也想让二房孙子也跟着沾光。
傅老太太也没觉得让儿媳妇帮忙有什么不妥。
儿媳妇嫁进来,既是当家主母,又身为长嫂,当然得为家族每个人谋取利益。
温吟玉觉得这老太太真是脸皮厚过城墙。
给她弟弟温令羽当先生的大儒都是爹爹的好友,他们本来也没随便收学生的习惯,这还是看在爹爹的面子,加上又是看着令羽长大,对令羽有几分真心疼爱。
而且,令羽也很有天赋,那帮大儒也是惜才,这才愿意教导令羽。
温家其他房的堂兄堂弟都没有福分得这些大儒教导,凭什么傅景鸿就能当他们的学生?
温吟玉没有拂老太太的面,直接拒绝,而是一副为难的语气道:“景鸿读书的事情,我也很关心。
可是,教导令羽的先生却不是随意收学生的,当初温府几位堂兄弟,都一起参加了那些先生的测试,只有令羽通过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按照规矩来。”
傅老太太不肯放弃,而且她也坚定认为孙子是有才学的,只是运气不好,若是得了那些大儒提点,乡试会更有保证。
“你就让那些先生也出份考卷,我们景鸿也参与测试。”
温吟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温和点头,“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回府问问。”
说完正事,傅景时、温吟玉就和老太太、任氏告退。
傅老太太看着二人,微笑道:“去吧!”
待二人走出去,傅老太太冷了脸。
任氏见状,安抚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傅老太太面色不善道:“刚刚你也瞧见吟玉那副姿态了,不过让她帮点小事,竟然推三阻四。这个孙媳妇,不会和我们傅家离心了吧?”
任氏心里早就不满老太太利用自己儿媳妇为二房谋利。
在她看来,二房嫡子景鸿压根没什么读书天赋,乡试屡屡不中,就是请了大儒又如何?
她随意安抚道:“温首辅府上规矩多,吟玉一个出嫁的女儿,许多事情也无法做主,母亲别多想了。
今日我听说景时和她一起去白马寺上香,景时将她扔下,提前回来,吟玉来时马车坏了,差点出事。她也没和我们告状,看来还是偏袒景时的。”
傅老太太急忙问:“那景时可有受伤?”
任氏摇头:“景时没事。”
“那就好。”傅老太太放下心来,“也算她懂事,知道维护夫君,就是可惜,景时这次无法升上去。”
任氏心里对温吟玉今日的不作为有些不满,但是她从不说这个儿媳妇的不是,宽慰道:“母亲担忧什么,有温首辅那个岳父在,景时前程能差到哪里去?”
“你说的是,倒是我太心急了。”
傅老太太又想起一事,“老二前两日来了信,说再过几日就能回京,外放颍州五年,总算能回来了。”
任氏想到自己夫君早早病逝,自己和景时相依为命,若非景时争气,孤儿寡母在傅家生存恐怕不易。
如今傅苌回来,二房那个葛氏有了底气,以后不知道会如何作威作福。
也幸好如今是自己儿媳妇温吟玉管家,不叫二房长了气焰。
就算傅苌回来又怎样,景时年幼中进士,又有个首辅岳父,前程比他那个二叔不知强了多少!
她当即假笑道:“那是好事,媳妇之后会吩咐吟玉,让她给二弟准备接风宴。”
傅老太太点头,“是该好好办一次宴席,tຊ你让吟玉邀请温首辅,还有他的一些同僚来,到时候将苌儿引荐给他们,以后在京中办差也能容易些。”
傅苌天分一般,年近三十才考上进士,名次靠尾,因此这些年一直在外头做官。
好不容易调了回来,当然得好好筹谋筹谋。
本来傅老太太刚刚也想让温吟玉求温首辅,为傅苌筹谋一番。
可是温吟玉连帮傅景时升迁一事都拒了,她也不好开口为傅苌说话。
任氏心中不愿意,可是想着若是此次宴席,能邀请到京中那些贵人,对自己儿子景时也有好处。
就当是便宜了二房。
任氏装作谦顺道:“是,媳妇知道了。”
傅景时平日里都是宿在松云居,并不会回温吟玉的鹿溪堂。
可今日见温吟玉对自己有些冷淡,且多番推脱为自己升迁一事出力,他怕温吟玉觉察出什么白马寺上香一事的猫腻,这才打算回院子和她解释几句。
总之,一定要此事平安揭过去。
他知道她一向好哄,只要假意关心她几句,她就能为他掏心掏肺。
二人刚回到鹿溪堂,有小厮匆匆进来禀告,一脸慌张:“不好了,大爷,夫人!”
温吟玉佯装惊讶道:“何事如此慌张?”
傅景时也皱眉看着那小厮。
小厮紧张道:“秋桑姐姐出事了!”
傅景时心里一个咯噔。
“秋桑怎么了?”温吟玉装得一脸急切问道。
“白马寺僧人来报,说今日寺里走水,秋桑姐姐在厢房中抄经,一时困乏就睡了过去,结果没能从火中逃出,被烧死了!”
傅景时脸色苍白。
那个蠢货!
人都没认清就放火!
温吟玉眼泪说来就来,她拿着帕子擦拭眼角,一副哀伤痛苦之色:“秋桑可是自小跟着我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我只是让她替我在寺中,为傅家抄经祈福,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情,是我害了她!”
“此事和夫人没关系,”傅景时哑声开口,“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是秋桑命薄!”
温吟玉哭了一会,才怒声道:“怎么就走水了?我去白马寺上香也有好几年了,从未听闻过这种事情,那白马寺僧人可有说走水原因?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小厮道:“奴才不知,听说白马寺只烧了几间厢房,其他僧人和香客都没事,只有秋桑姐姐出了事。”
傅景时脸色越发难看了。
如此明显,温吟玉肯定会发现异常....
果然,温吟玉马上露出怀疑之色,“其他人就没事,就秋桑出事?这件事肯定有蹊跷,若是白马寺僧人查不出原因,我要报官!让官差去查一查!定要给秋桑一个交代,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